若不是为着这些缘故,那武定侯的继夫人林氏也不会就狠了心,非得要了程敏的命去不可——死人还哪里能替何睦谋爵位谋前程呢?
既是如此,如今的顾欣湄心里就有杆秤,若她求到未过门的大嫂庄朝云或是护国公府老太君面前去,也不用说的太夸张,说什么喜姐儿和福哥儿性命堪忧。
她只需说是得帮这俩孩子将生母留下的产业看护住,庄家便一定不打磕巴。
只因这可不单是要替两个孩子霸住产业呢,这更是要叫林氏瞧瞧,即便何睦的媳妇没了,何睦也不是个良善好欺的。
他不但有他亲舅父护国公府替他出头,如今还多了个睿王府。
她便踏踏实实坐着马车去了程氏生药铺,到了后也不像旁人家的未婚女眷就坐在车里等,而是搭着两位嬷嬷的手一同下了车,主仆三人便往药铺里走去。
肖嬷嬷和徐嬷嬷既有顾欣湄的话打了底儿,服侍着她进了门后就转着眼珠儿四处观瞧起来,想瞧瞧这药铺到底乱了套没有。
等两人瞧着不论伙计还是掌柜都像模像样的迎上前来招呼客人,药柜也都归置得极整齐,两人便都转回脸来看向顾欣湄。
顾欣湄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取出个单子来交给徐嬷嬷,意思便是叫徐嬷嬷和掌柜伙计们交涉去,按着单子所写采买就是了。
徐嬷嬷立刻领命朝掌柜的去了,先叫掌柜的将顾欣湄与肖嬷嬷领到隔壁偏厅坐下等着,再按着那单子给她将东西置办齐了也不迟。
那掌柜的连忙笑着应了,便过来请顾欣湄主仆随他去偏厅落座。
怎知顾欣湄坐下后却不接他递过来的茶,只是淡淡的垂头坐好再不吭声。
好在那掌柜的见多了这等女眷,也不觉得尴尬,对顾欣湄主仆拱了拱手道您二位先坐着,便扭头回了铺面上。
这一主二仆既是明显的大户人家打扮,谁家大库里没点儿备用的好药材?
放着家里的药材不用却偏偏要来药铺里买,显然就是买回去的药另有他用,谁又愿意在这铺子里多说一句话呢?
传出去一句半句的可好听?
那掌柜的就这般一路心里嘀咕着,一路转到柜台后头准备速速帮着徐嬷嬷将东西配齐,想着早点将这主顾送走也罢。
越是这样的主顾可越容易替这铺子惹事呢!还是早送走早踏实!
却不知依旧原样坐在偏间儿里的顾欣湄已经气急,只是这里不适合发作,便将一双手紧紧的握在袖筒里,直攥得手心都要出了血。
若不是她本就认识这个掌柜的,恐怕也得和两位嬷嬷一样,还以为这家药铺既是井井有条的经营着,便是没被武定侯夫人谋夺了去吧?
这掌柜的根本就是武定侯夫人的陪房,早些天还在别处当差呢!
可她随即就冷冷的笑起来,险些就笑出了声。
也多亏她死过一次就变得聪明了些,突然就领悟到林氏何止是要夺爵,人家还要夺产呢……便及时上门求证了答案。
只可惜那位夫人最多派个掌柜的来,却拿不走这家药铺的地契!那地契早就被她藏得死死的,任是神仙也找不到!
肖嬷嬷此时似乎也觉察到了顾欣湄的不对,只是顾及到在这种地方肯定不能直呼「郡主」,便隔着案几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用目光询问起她来。
她忙掩饰住心绪对肖嬷嬷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
等徐嬷嬷那厢将该采买的都买齐了,主仆三人重新出门上了车,她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瞧着这掌柜的很眼熟,想了半天方才想起来,以前我和几位闺中好友出门玩去,曾在一家银楼见过他,他那时候是那家银楼的掌柜,而那家银楼似乎就是武定侯继室夫人的产业。」
肖嬷嬷恍然大悟,脸色随即就煞白。
这当然不是质疑顾欣湄会不会认错了人,她只觉得心头大骇。
要知道那位程大姑娘的头七还没过呢,这夺爵夺产的戏码儿便双管齐下了?!
那岂不是说……程大姑娘死得果然很蹊跷,就和昨儿夜里徐嬷嬷猜测的一样?!
那这要替程大姑娘的两个孩子撑腰的事儿还要不要继续做呀,若是继续,不就要触碰武定侯府的秘辛了?这可不是儿戏!
当然肖嬷嬷也不是白给的,她就是怕自家郡主才料理了关氏母女,便又惹祸上身。
可既然想到关氏母女,她就想到睿王府还有一摊子事儿等着郡主呢,她也就不着急了。
等回到王府后,她和徐嬷嬷还是先陪着郡主料理家事吧!到那时再慢慢劝说郡主也不迟。
可是顾欣湄主仆怎么也没想到,宗人府虽然得了太后娘娘的令,便迅速赶来睿王府将关氏母女带走了,关氏的心腹却不少,还有人立刻就给关氏的娘家送了信儿。
她们的马车才一到王府西门,就见几辆马车在门外一字排开,哭闹声震天响。
其中更有那关家女眷眼尖的,哭闹间就瞧见顾欣湄的马车回来了,立刻就抹着泪扑了上来,若不是知道关家人的身份,还得以为这是要碰瓷儿呢。
肖嬷嬷连忙一把按住顾欣湄,不叫她抢先露头,自己则推开车门便怒喝着关家女眷,叫她们速速离开车前。
「这睿王府的门前也是随便你们撒野的地方么?」
顾欣湄却在马车里笑了。
关氏的娘家人想来也来了有阵子吧,却到现如今也只能在门口闹一闹,这点子小事儿有什么可怕的?
想来那关氏在王府是有些心腹不假,可如今关氏本人都已经被宗人府捉走了,还有谁敢放关家人进门呢?
又有谁还敢明目张胆将关氏当成粗腿抱呢?
肖嬷嬷一听也笑了,就吩咐车夫只管赶车进院。
「若有那不长眼的还敢阻拦郡主车驾,只管往死了抽她,倒看谁敢跟我们王府要一点说法儿!」
就在出宫回府的路上,肖嬷嬷还担心郡主这是不是突然暴起一次,等收拾了关氏母女便又缩头回去,只管和以前一样过那不管事的日子呢。
可如今眼瞧着郡主就算在宫中得偿所愿,回到王府来也不曾退缩,肖嬷嬷当然勇武得很。
且不说侧妃只是妾,妾家的亲戚哪里算亲戚。
单只说关氏如今的下场,郡主就再也不用看旁人的脸色在内宅活着了,对关氏的娘家人还用有好脸儿么?
太后娘娘可还惦记着等宗人府问出供词来,再将关家一起收拾了呢!
只是肖嬷嬷也没想到,那关氏的母亲却是个不怕死的,趁着西门的门房撤下门槛好叫马车进院之际,便又扑了过来,死死拽住车辕不撒手了。
车夫虽是得了肖嬷嬷的吩咐,说是若有阻拦只管照死了抽,可如今这扑上前来的可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啊,这若真是一鞭子下去……
端坐在车厢里的顾欣湄便听见几声鞭梢抽打空气的声音划过后,那老太太在外越发大声哭喊道,还求郡主娘娘给老身一个体面。
「郡主过去好歹跟着澄姐儿淩姐儿一起唤我一声外祖母的,如今她们娘儿们有难,还请郡主高抬贵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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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一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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