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冬忙替妹妹解释,「苓儿并不是要什么,是想替你诊脉。七表妹你不知道,苓儿自幼跟着家父学医,其实家父是哄她玩,但她以为自己医术很好,若在亲戚朋友家遇到她喜欢的人,也不管人家身体是何等的康健,定要替人家诊诊脉的。苓儿这是小孩子胡闹,七表妹莫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白玉茗乐了。
她慷慨大方的把手臂伸到靳竹苓面前,「有劳小表妹。」
她的手腕纤细白皙,说不出的美感,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苓儿又来了。不管人家有病没病,非要替人家看看不可。」靳竹苓这个举动,白大太太、白微这时也看到了,都觉得好笑。
「真要谢谢小表妹关心了。我这两天觉得不大舒服,又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小表妹替我瞧瞧,我是求之不得。小表妹家学渊源,医术定是好的。」白玉茗一脸诚恳。
白微不禁笑了。
白大太太含笑多打量了白玉茗几眼。
靳竹苓年纪小,并非正经大夫,况且白玉茗又没生病,所以靳竹苓这举动若放到有心人面前,是会引起误解的。偏偏白玉茗不光不误解,还一幅很感谢靳竹苓的样子,一幅很看重靳竹苓医术的样子,真真讨人喜欢。
明明是哄孩子玩,弄得跟真的一样。
「苓儿给小七诊脉呢。」沈氏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白老太太宠爱小女儿,连带的也喜欢外孙子外孙女,忙笑着告诉白老太太,「小七是有些不大舒服,这才到家,我也没顾上请人给她瞧瞧。苓儿这孩子都不用三催四请,便关心起她表姐了,年纪虽小,小大人一样呢。也不知道小妹是如何教孩子的,把苓儿教得这么好。」
白老太太果然被奉承得很高兴,「苓儿打小就懂事。快让苓儿给看看,小七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白老太太这么一发话,大家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白玉茗这边了。
「小表妹,表姐身子如何?」白玉茗谦虚的问。
她知道自己身体一向很好,所以也没想到靳竹苓可能会说出什么来,心里其实是当成哄孩子玩的。谁知靳竹苓郑重其事的诊了半天,望、闻、问、切,最后认真的告诉她,「七表姐,你吃得多,积食了。」
白玉茗:……
她装傻女阿弃的时候确实是从早到晚不停的吃,只要有人拿吃食过来她就开开心心的吃,可就这积食了?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家,吃得多,积食了……多难为情……
白玉茗闷闷看着靳竹苓,幽怨的道:「小表妹,你要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呀。」
众人都笑倒了。
有了这几通笑,接下来的洗尘宴很融洽,尽兴而归。
白晨光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回房后带着几分酒意和白大太太商量,「我一直想要个闺女,要不咱们把小七过继到膝下,如何?小七聪明机灵,多讨人喜欢。」
白大太太直摇头。
这哪行?小七快十五了,眼看着就要说婆家了。真过继了她,便要操心替她相看人家、准备嫁妆,白白赔出一大笔钱,敢是闲疯了了?但这些话白大太太心里想想也就算了,不好说出来,便委婉的劝道:「我也很喜欢小七。可你想想,二弟有小七这么个讨人喜欢的闺女,他自己一定疼爱得很,也舍不得过继给咱们啊。咱们做大哥大嫂的,不能让弟弟忍痛割爱。」
白晨光醉容可掬,「太太说的是。二弟一定舍不得小七。」
白大太太见他没有坚持过继的事,暗暗松了口气。
她才不想从二房过继个闺女呢,她有三个儿子,有孙子孙女,真待见女孩儿的话多疼孙女不就行了?二房的庶女,还是舞姬所出,她可不稀罕要。
沈氏这次回京是为她的姨母平阳侯夫人拜寿来的,当然也是为了商议白玉莹和贾冲的婚事。沈氏本就钟爱白玉莹,眼下又是议婚的时节,自然重视白玉莹的衣着打扮,次日便带了白玉莹到珠翠阁去看首饰。
白玉莹劝她带白玉茗一起,「七妹不小了,娘也该带她出来到老亲旧戚中露个面儿。若七妹穿戴得不好,丢的是白家的脸。」
沈氏微笑,「你个傻孩子,倒是很知道友爱妹妹。不过,你太不了解小七了。她已经央求了我,换了男装和你弟弟一起出去玩了。这会儿不知在哪里吃吃喝喝呢。」
「这两个淘气包。」白玉莹无奈。
虽然白玉茗没有跟着出去,但白玉莹还是替她也挑了几样时新的首饰,又替她挑了娇嫩的杨妃色、浅绿色云锦,打算替她制新衣裳。沈氏瞧着白玉莹兴兴头头的样子,不禁有些发愁。她这个最小的女儿心太善了些,这个样子嫁到平阳侯府,妯娌们个个是人精,白玉莹如何应付得了?
「也不知小七和弟弟去哪儿了。」白玉莹却在担心两个淘气惯了的弟弟妹妹,「京城不比光州,就怕他俩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惹出事来。」
「不会有事。」沈氏笑道:「玉儿不比小时候,越大越懂事了。小七胆子不大,更不敢惹事。」
白玉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小七胆子不大?她那是在您面前装老实好不好。
「快快快,五步桥大酒楼有热闹!」母女二人正要出门上车,忽听得周围一片暄闹声,人群蜂涌着向一个大酒楼去了。
白玉莹左眼直跳,一阵心慌,忙命人过去查问是怎么回事。过了没多久,侍女匆匆回报,「听说这酒楼中几家豪门子弟联合起来在欺负两个外地少年,那两个外地少年厉害得很,不管文比武比都没输……」
白玉莹脑子嗡的一声,紧紧拉住沈氏的手,「娘,一定是弟弟和小七!」
沈氏心里也慌,但到底比白玉莹镇定多了,沉声吩咐,「莹儿,戴上帷帽,咱们过去看看。」白玉莹身子发抖,忙由侍女服侍着戴了帷帽,随沈氏一起去了酒楼。
酒楼大堂中挤了许多看热闹的士绅百姓,居中一张长桌,十数名锦衣华服的青年、少年或坐或站,气势凌人,对面却只有孤零零的两名单薄少年。
「真是弟弟和小七。」白玉莹低呼。
一名绿衣少年拍桌子叫道:「白家哥儿俩,你家大伯是朝中的洗马官,对吧?你大伯这洗马官从五品,官儿不小呢,每天要一匹一匹的洗马,没累着吧?」
那十数名纨绔子弟哄堂大笑,「洗马,洗马,也不知一天要洗几匹马,哈哈哈。」
以两人对十几人,白玉格和白玉茗也没啥害怕的样子。
白玉格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道:「洗马么,勤快的时候多洗,懒惰的时候少洗,并无定数。」
白玉茗目光纯净,盯着那率先出头的绿衣少年,「令尊是朝中大员,任职兵部侍郎,对么?兵部侍郎,雅称少司马。」
「你还算知趣儿。」那绿衣少年以为白玉茗是恭维他呢,满脸得意之色。
白玉茗小脸一板,声音格外清脆悦耳,「你知道么?我大伯父不光洗朝廷的马,遇到什么少司马小司马幼司马绿司马,也要一匹一匹,洗得干净净!」
「你,你……」那绿衣少年窘得一张脸通红紫涨,茄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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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多谋 卷一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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