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得是,毛氏跟秦夫人竟能容忍她一直在府里住下去。
应该是看在死去的魏明容的面子吧?
这样也好,至少杨娥可以平安无忧地过着,又不必听府外那些闲言碎语。
至于魏璟……
杨妡低头看着自己如葱管般白净修长的手指,指甲上涂了朱红色蔻丹,鲜艳欲滴。
这是双不曾沾染过半点污秽的手。
而她本来是想配制催~情的药物,伺机给魏璟服下,让他在大庭广众颜面无存。只是,她身在内宅诸多不便,后来又有魏珞阻止,这才耽搁了。
岂料不等她动手,魏家竟然遭此变故。
魏剑鸣恨极了魏剑啸,不但让他死无全尸,甚至连处坟茔都没有,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吧。
而魏璟虽然还活着,但这辈子仕途无望,只能看着昔日同窗加官进爵,而且,能不能有子嗣还未可知。
这样活着未必就比死了好。
杨妡不由想起方圆大师的话,他要她尽己责,宽待人,必有福泽加身。
是不是这就是菩萨的恩典,让恶人自食恶果,而她能够问心无愧安然度日?
杨妡深吸口气,吩咐红莲给魏珺再续热茶。
魏珺含笑谢过,问道:「三哥不知去哪里了,我娘有点事儿嘱咐他。」
杨妡使个眼色,红莲轻手轻脚地出去将魏珞请了进来。
不大一会儿,魏珞阔步而入,也不知方才干什么去了,两只袖子半挽着,衣襟一角塞在腰间,寒冬腊月的天气,脑门上竟然满是细汗。
杨妡吓了一跳,不顾魏珺在面前,忙掏帕子给他拭汗,「先换下衣裳,待会儿汗消就该冷了。」
她个子矮,魏珞便有意弓了身子以方便她擦。
待她擦完,就着杨妡的茶盅喝了半盏茶,温声道:「不用那么麻烦,外头的活儿还没干完」,转头看向魏珺时,适才和煦的笑容便散了许多,「找我何事?」
魏珞一向寡言少语,神情也总是淡漠冷静,没想到对杨妡却是亲切温和。
魏珺颇感意外,见魏珞询问,忙收了异色笑道:「娘惦记宁夏那处宅子,怕地动伤了筋骨,眼下又是冬天,别被大雪压塌了,想请陈叔帮忙照料一下。可听说陈叔不在镇上了,就来问问你,知不知道陈叔的地址,她好写封信过去。」
魏珞眸光闪动,「我在镇上还有几个熟人,等我写信让他们帮忙看看……其实房子久不住人,不如找个经纪卖出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娘说毕竟跟爹一同生活过的地方,放在那里总还有个念想,若是卖了就什么都没了……娘闲着没事,就爱想从前的事儿,又惦记着那边的战事,生怕哪天再打起来,说是爹守卫了一辈子的地方,不能让外族占了去。」
魏珞淡淡笑道:「你回去让母亲放心,不用殚精竭虑地打听这些。我万晋江山一毫一寸都不会落在瓦剌人手里。」
「对啊,」魏珺附和道,「我们万晋幅员辽阔,人又多,哪里是小小瓦剌能觊觎的,来一个就打死一个。」
魏珺丝毫不加怀疑,杨妡却听出话音来,待魏珺离开,就试探着问道:「你觉得王氏有什么不对劲儿?」
「没有,」魏珞沉吟下才道,「我就是觉得我爹死的不对劲儿……心里怀疑却抓不到什么把柄,以后魏珺再来,你小心点应付,西北那边的事儿不要提。」
杨妡笑着点点头,「我本也不知道什么,没有可提的。」忽地又想起蔡星竹来,忙把之前蔡星竹的话说了遍。
「知道了,我会当心」,魏珞低低地笑,双手捧着杨妡脸颊在她脑门亲了下,「阿妡真好,我有数。」匆匆又出去了。
杨妡好奇地问红莲,「爷在外头干什么呢,热出这满头地汗。」
红莲笑着回答,「我也说不清楚,先是承影往张大娘家里弄了许多稻草,然后挖了些泥和在一处……要不奶奶过去瞧瞧?」
杨妡有些心动,见自己上下还算齐整,便披了昨儿那件宝蓝色镶白狐毛的斗篷出了院子。
时近正午,虽然风仍是大,阳光却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杨妡披着斗篷,手里又拢着手炉,丝毫觉不出冷来。
经过外墙,瞧见那两架葡萄枝,杨妡奇怪地开口,「像是枯掉了,也不知明年能不能再发出来?」
正巧腊梅从旁边经过,答道:「奶奶这都不知道,自然能发出来,你没见下面盖着稻草和草木灰,就是给葡萄根保暖,这样就不会冻死,等开春就发出新芽来了。」
腊梅口齿伶俐,一席话噼里啪啦说得飞快,跟放鞭炮似的,可神情却有几分瞧不起的样子。
红莲见状心里不虞,可念着她是张大娘的孙女,仍言语温和地说:「你懂得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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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纳福 卷五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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