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郡王看药方,一张是治疗王妃现在的病症,一张分量要轻些,是等王妃病症缓解后,才服用,药方上写了,轻易不能停。
「不能根治?」
承郡王望着知晚问,知晚伸手,茯苓就送上七八张纸,知晚递给承郡王,笑道,「这药方是药,也是帮王妃调补身子的,另外,我还写了几张食疗的方子,别给王妃吃油腻的吃食,以清淡少糖为主。」
承郡王听了这才安心,若是连她都治不好母妃的病,天底下可还有大夫能治,他做儿子的,实在不忍心母妃常年服药,好在能炼制药丸,忙跟知晚道谢,把万两银票送上。
等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知晚才帮承王妃把银针取下,承王妃睡的安详,夜里少眠,难得能睡个好觉,便没有吵醒她。
等回到苏府时,已经正午时分,苏家上下都在等她回来开饭,让老太爷老夫人等候,她有些于心难安。
不过,却发现苏家有些愁云惨淡,丫鬟们来来回回的走,都在小声交谈,她听了两耳朵,似乎与盐有关?
进了寿安院,饶过松鹤延年的檀木屏风,就听到苏夫人焦灼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往年的盐都安然无事,独独今年的出了问题,还被卫国公府逮了个正着,只给七日时间,上哪儿弄那么多盐去?」
苏雪手搭在苏夫人的肩膀上,宽慰的拍着道,「娘,你别太急了,我听说小王爷在忻州的封地,就有大量的盐,忻州如今正在奋力开采中,也许表姐能帮这个忙。」
苏向行摇了摇头,「那批盐是供应北征大军的,数量庞大,马虎不得,再者忻州距永州来往,就算是快马加鞭也需七八日,远水解不了近火。」
听到苏向行否决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屋子里的惆怅越加浓厚。
知晚看的更加一头雾水,迈步进去,出声问道,「外祖父,外祖母,出什么事了?」
还不等他们说话,知晚便瞧见花梨木的桌子上,摆着一袋子盐,走过去,抓了一把,细细的闻了闻,眸底有抹光亮一闪而逝,「盐卤?」
知晚的医术不凡,认得盐卤不足为奇,苏向行叹道,「朝廷出征将士的食盐一直是苏家供应,早前朝廷传话来,大越会出兵北齐,早早的催苏家备下用盐,谁想半年也没用上,盐仓也不知何时进了水,食盐受潮变成了盐卤,幸好发现的早,否者误了出征的大事,苏家多少颗脑袋都赔补不起。」
盐卤有毒,吃多了会中毒的,甚至会死人的,人也不能许久时间不吃盐。
知晚就纳闷了,盐仓也不止一个,竟然全部受潮变质,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苏家上下又何尝不知,是有人要拿苏家开刀呢,可负责运盐的人才不管这些,他只要食盐,过了期限,他无法与朝廷交代,就会把苏家的人头交上去,以平息圣怒。
知晚把盐卤搁回袋中,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盐粒,笑道,「舅舅别担心,盐卤有毒,把毒解了便是,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人手够了,七天足够交差了。」
苏向行的头猛然抬起,就是正在喝茶,思岑办法的老太爷都被茶水呛了一回,挨了老夫人一记瞪眼,不过瞪的很温和,「知晚说有办法,定然有办法,我信她。」
盐卤解毒,不过是把盐卤溶于水中,把里面的毒素过滤掉,办法很简单,知晚把操作流程写下来,苏向行顾不得吃午饭,龙行虎步的就出去了,顺带把苏昂也唤了出去,苏昂饿的不行,临走前,把糕点盘子也端了,一路喊着,「爹,也没那么急迫,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先。」
知晚办事,在苏家人眼里,那就是稳重可靠的代名词,有她出手,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愁云一消,五脏庙就开始反抗了,丫鬟婆子赶紧把饭菜摆上。
等坐上了桌子,才发现今儿的菜式有些不同,苏柔就忍不住了,「这是我出的主意,表姐带来的厨子这些日子也没怎么下厨,怕他们闷坏了,就请他们好好烧了一桌子饭菜,都是京都最有名的菜式,可是让我们这些没踏足京都的人大饱了回口福。」
知晚瞧了便开始嗔她了,「尽说些好听的匡我。」
苏柔靠着知晚,嘻嘻的笑着,「我可没有匡表姐你,府上确实有京都聘来的厨子,怎么能与镇南王府出来的厨子比呢,我可是听说,镇南王府里的厨子都是从御膳房出来的,我也尝尝御膳是个什么味儿。」
这话倒是没错,镇南王府确实有御厨,不过不是从御膳房匡出来的,而是从临墨轩匡去的,每回皇上大摆筵席,叶归越吃着觉得不错,就开始打御厨的主意了,以至于每回邀请他,徐公公都提心吊胆着啊,御膳房的厨子那都是精挑细选的,哪是能轻易送人的?
那厮的嘴又叼着,不够精致的吃食,压根不伸筷子,是以这回出门,把临墨轩里三个御厨全带了出来。
知晚也很大度,既然他们爱吃御厨做的菜,那便留一个给苏家好了,老太爷当即就摇头拒绝了,「你有这份孝心,外祖父就高兴了,不能太惯着她们了。」
这一顿饭用的很是尽兴,还饮了几杯酒,这酒自然也是皇宫出来的贡酒佳酿,知晚酒量不大,几杯酒水下肚,就有些醉醺醺的了。
出了寿安院,竟连方向都弄错了,回到牡丹苑,又对着两个孩子呼了好一会儿的酒气,再扛不住,倒床睡了过去。
姚妈妈看着知晚的背影,笑骂道,「亏得她还数落小王爷酒量不行,也不瞧瞧小王爷的酒量是随了谁的。」
钱嫂抱着尘儿,看着他红嘟嘟的小脸,也是一阵无语,就没见过郡王妃这般做娘的,恨不得用酒气把自己个的儿子熏晕了,小王爷醉醺醺的,她有什么好处啊?
不过话虽这般说,可是姚妈妈和钱嫂也纠结了,小王爷酒量差成这样,将来要是参加皇宫宴会,一杯倒,岂不是要笑死人啊?
鸟兽铜炉里,熏香袅袅,床脚边还摆了冰盆,知晚睡的很沉,醒来时,天边晚霞绚烂,倦鸟归巢。
下午睡久了,夜里就睡不着了,偏今天夜里,狂风乱作,吹的树枝乱响,气闷难熬,把窗柩吹的哐当哐当响,真担心是不是要罢工了。
姚妈妈穿着衣裳起来,点了盏莲花灯进来,烛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还有几次险些灭了。
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窗户关上,把屋子里几盏灯点上,才去看知晚,结果发现知晚坐在床上,伸着胳膊,吓了她一大跳,「郡王妃醒了呢?」
知晚摇了摇头,揉着肩膀道,「下午睡久了,夜里压根就没睡,你累了一天了,下去歇息吧。」
姚妈妈望了眼窗外的雨,眸底闪过一抹忧愁和追忆,「奴婢心里慌着呢,二十年前,永州也是一连干旱了一个多月不见雨,夜里开始下后,整整半个月不见停,好不容易停了雨,又发生了瘟疫,奴婢的爹娘兄弟姐妹也是那一年饿死的饿死,走散的走散,幸好得大小姐怜惜,奴婢才进的苏府伺候,保住了一条命。」
姚妈妈说着,眼眶微红,用袖子去擦拭眼泪,眸底是是对亲人的思念之情,自进了苏家起,她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家里人,当初会跟着苏向晚去京都,一则是她是苏向晚的贴身丫鬟,忠心于她,二来便是想离开永州,去寻找失散的家人,她也知道存活的希望渺茫,可总有点期望,才不会那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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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皇太后 卷五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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