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死后红英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得踏实,一合眼仿佛就看见绿萼一脸血的站在面前,幽幽的问:「你为什么非得怂恿夫人打杀了我?」
红英看了看彩云的脸,那张严肃的脸仿佛慢慢儿便模糊了,血珠子从面皮里一点点的渗透出来:「你为什么非得怂恿夫人打杀了我?」那幽幽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红英抖抖索索的跪了下来:「绿萼,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嫉妒你想做世子的屋里人,我不该在夫人那里说那样的话,但是我真没想到夫人会因此打杀了你,你原谅我罢,我以后每年都为你烧纸钱香烛,为你祈福,祝你早日进轮回道。」
彩云看了红英这模样儿,愣到了那里,这红英,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她走上前去,俯□来在红英耳边大声呵斥了一句:「你是被什么鬼怪迷住了不成?红英,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我是彩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彩云!」
这一声喊似乎在红英耳边响起了一个炸雷,把她雷得清醒了些,看见面前站着的确实是彩云,身上还沾着院子里杏花的花瓣,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垂着手站在那里,言语里边充满了羞惭:「彩云姐姐,我这些天都好像被魔魇了。」
彩云叹气道:「红英,你既知道绿萼是怎么死的,也该收收这份心思。若是世子夫人进门,瞧着你体贴,升了你的分位,那自然是千好万好的事情。只是你千万别一个人痴心妄想,以至于做出那些糊涂事儿来!」
红英惭愧的应了一声,把那帕子接过来,向彩云行了个礼儿:「谢谢彩云姐姐提醒,红英以后不敢再这般胡思乱想了。」
彩云盯着红英看了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便罢……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我会让它烂在肚子里边的,只是你自己当心!」
倚在门口,看那道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红英呆呆的站着,任凭微风把院落里杏树上的花朵摇落,不一会儿身上已经堆满了残瓣,可她却恍若未觉,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有着浓浓的悲伤。
梁伯韬回来的时候,红英还在努力的绣着那块帕子,见他高大的身影走过来,她努力让自己不去看梁伯韬的脸,站起来行了个礼儿道:「世子爷,夫人叫你去玉晏堂见她。」
素日的红英,都会用热烈的眼光看着梁伯韬,今日的红英却淡然了很多,可梁伯韬似乎没有觉察到她的不同,正眼儿都没有看她一下,就跨出了院子。
追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红英心头好像被谁扎了一刀,对啊,世子爷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何必心中苦苦纠结!自己也没有什么能让世子爷记住的,只能选择在最需要她的时候,毫无畏惧的奉献上自己的一切,只希望在他心里,偶尔也能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个丫头,忠心耿耿的在他身边。
全然不知道红英心里的想法,梁伯韬大踏步走进了玉晏堂,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闯祸了,母亲定然要教训自己,自己做下的事情就该承担,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没有担当呢?当他走进玉晏堂时,却看见父亲和母亲坐在一起,脸上有着严肃的表情。
「我现在怀疑皇上另有图谋。」梁国公道:「今日你兄长接手我那支军队时,和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徐维文拍着梁元山的肩膀道:「妹夫,凡事要看得深远些,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时候斗得你死我活,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何苦呢!」
梁国公夫人蹙眉道:「我兄长这话,确实另有玄机。感觉皇上如此重压他,必然有所图谋,他一个文官,哪里知道行军布阵,用兵打仗!用他带兵,不外乎是要把你手里的兵权腾空而已。架空了你的权力,自然只有一个目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想到了未央宫里的梁皇后。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眼人看得出来,可是魏贵妃那边也没见有何举动,难道皇上是想慢慢来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意思已经说得很分明了,难道皇上有意于立大皇子储君入主东宫?可怎么看也也瞅不出蛛丝马迹来。
梁伯韬在旁边听了半天,插嘴道:「皇上布这盘棋应该有些时间了,现在只是逐渐在收尾了。」他咧嘴一笑道:「今日儿子的青衣卫统领也被皇上捋掉了。」
正在讨论的梁国公夫妇惊诧的转过头来道:「皇上为何如此?总不能平白这样做,总会有些由头罢?」
看着两人的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梁伯韬低下了头道:「父亲母亲你们别生气,因为儿子今日轮值时,擅自离岗去了苏府……」
一提到这件事情,梁国公夫人就来火了:「韬儿,昨日不是问过了你是否同意去苏府提亲,你自己答应了,今日你怎么跑去苏府捣乱了?是我和你父亲平日太骄纵着你,以至于你无法无天,拿梁府的名声开玩笑?」
「母亲,你昨日未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是帮我去向那苏润玧提亲!」梁伯韬面露尴尬神色:「若知道母亲提亲的对象是她,我定不会答应。」
「哦?莫非你在苏府还有中意的小姐?」梁国公夫人紧盯着他不放:「那你现在告诉父亲和母亲,是哪一房哪一位小姐呢?」
梁伯韬看着父母亲都在看着自己,心里想,迟早这事情他们得知道,不如直接说了罢,于是坦然说:「回母亲的话,儿子确实有中意的人了,她便是三房的九小姐,苏润璃。」
梁国公夫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没有仔细问过你。原以为你和那五小姐青梅竹马长大的,一心以为就是她了,却没有想到你喜欢的竟然是那位九小姐,看来以后你得多和母亲说说心里话,咱们母子俩别成天像打哑谜儿一样,这次差点出了个大岔子,对那位五小姐的闺誉也有影响。」
梁伯韬也沉默了下:「我已经叫那媒婆说因为我和苏府五小姐时辰不对,苏府拒婚了。」
「也好。」梁国公夫人微微颌首:「你做错了的事情自然该担着些。」
「既然韬儿有喜欢的人,那明日便再遣媒人去苏府提亲便是了。」梁国公在一旁摸着胡子说,梁伯韬也连连点头,听着父亲这话,他心里美滋滋的,一想到璃儿终于能变成自己的未婚妻,精神头十足。
梁国公夫人看着这父子两如出一辙的没心没肺,不由得蹙了下眉:「你们想过没有?若是这般张扬着,那你们置苏府大房的脸面于何处?今日提亲对象是苏府大房的小姐,被韬儿追上府去折了面子,明日又派人去给三房的姑娘议亲?你们的脸皮厚得可以去砌城墙,我可还要脸儿!」
「那该怎么办?」梁伯韬听着这话也有道理,蔫了半截,垂头丧气的问主意。
「赏梅会上我也见了苏府九小姐,是个不错的姑娘。」梁国公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突然间闪闪发亮,冲他微微一笑:「但是我见着那九小姐离及笄还早,现儿去提亲也未免心急了些,不如先议定了别家的小姐,过两年再聘了那苏府九小姐做平妻罢。」
听到这话,梁伯韬「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不行,母亲,璃儿不能做平妻,我也不要别家的小姐,我的妻子只能是苏润璃,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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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香 卷五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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