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走开啊,姑娘,万一来人了怎么办?」银杏也着急起来。
「你想想办法吧,哎哟哟……」
消失的动静又一次出现了,银杏真急了。
这样下去还了得!姑娘会不会虚脱在这茅厕里面啊?
急得银杏站在茅厕门口团团乱转,可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银杏,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呢?」
银杏抬头一看,心里一喜,原来是太太身边的千墨,看那样子是来出恭的。
「千墨,你来得正好。」银杏急忙拉住她的手,生怕她走掉:「你赶紧帮我回竹园报个信儿,我们家姑娘昨晚着凉了,现在肚子不好,都快走不动路了,□妈妈和银铃带条亵裤过这里来。」
「啊?闹肚子闹这般厉害?」千墨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难道表小姐竟还把亵裤给弄脏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竹园帮你送信儿去!」
徐灵枝在里面听得真切,又羞又气,差点没有晕过去。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却又不敢提起裤子,上面的黄白之物已经凉了,蹭着皮肤冷冰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妈妈和银铃的身影才出现在小路的尽头,两个人走得又急又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我可怜的姑娘哟!」春妈妈眼里含着泪,掀开茅厕的门帘走了进去。
「妈妈……」徐灵枝羞愧的半提着裤子站在那里。
「姑娘,你且站好,让妈妈给你擦换下。」春妈妈很细心,还带来了擦拭的帕子。
刚刚帮徐灵枝换好衣服,就听她肚子里「咕噜」一声响。
徐灵枝一只手推着春妈妈望外面去,一只手急急忙忙解下刚穿上的裤子:「妈妈到外面等着罢,我又要如厕了。」
「这可如何是好?」春妈妈急得直搓手:「姑娘这样下去会支持不住的!」
银杏在一旁小声的建议:「不若请那苏姑娘给姑娘开个方子?」
「万万不可……」徐灵枝在里面听到,急怒攻心,极其虚弱的叮嘱银杏千万不可为之。
「要不是这样吧。」站在一旁的银铃自告奋勇的说:「我去找苏姑娘那几个丫鬟,那个叫黛青的,不是还能给表少爷治病了吗?我就说银杏姐姐吃坏了东西,叫她给点止泻的药。姑娘觉得是否可行呢?」
「什么可行不可行,还不快去!」春妈妈在她脖子上拍了一掌:「记得还带几条帕子过来!」
银铃跑回竹园找到了黛青,向她求了一包药,她前脚刚出了屋子,嫣红和绒黄就乐了个前仰后合,想着徐灵枝害人反害己,就有说不出的舒畅。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徐灵枝总算是能安安稳稳的在床上躺着了。
「春妈妈,那苏姑娘有没有回来?」
「看样子还没有。」春妈妈一边拿着帕子帮徐灵枝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朝银铃呶了呶嘴:「你去打听下花厅的情况看看。」
「不应该啊,那桌子上总归应该还有人吃了鸭子的,为什么都没听见什么动静呢。」徐灵枝有气无力的说。
银铃应了一句就撒着小脚丫子跑了出去,不多会便回来禀报,那道鸭子在苏家三小姐的坚持下被撤掉了。苏家三小姐很坚持的说:「说不定那鸭子是生病了的,虽然买来的时候看着是活的,可指不定就带着病呢,小心起见还是不要吃了。」
苏家三小姐是谁?
神医啊!神医的话不相信,该相信谁的?
所以当徐灵枝刚刚走出花厅,那道盐水鸭就被端走了。
徐灵枝气得捂住胸口,半天缓不过神来:「春妈妈,你说这苏三小姐是不是知道了我们叫桃花嫂子在鸭子里下药的事情?」
「应该不会吧?」春妈妈犹豫的说:「或者她只是碰巧而已,看到姑娘你吃了鸭子就神色不好,所以有了疑心。」
徐灵枝乏力的点点头:「她在高府半点人脉也无,想来也无从知道。」
这时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嬉笑:「灵枝表姐,听说你昨夜着凉,今天闹肚子就闹得厉害了?是不是昨晚没有盖好衾被呢?」
门帘掀起,进来一群莺莺燕燕,却是高大带着一干庶女过来了。
原来是花厅夜宴已罢,不知道是谁提起徐灵枝着凉的事情,结果有几个婆子纷纷表示刚刚碰到表小姐,那样子是闹肚子了,然后又有千墨说表小姐闹肚子闹得厉害,竟是连亵裤都弄脏了!高太太听着也是疼惜不已,叫庶女们先过来探望徐灵枝,自己处理了事情再过竹园来。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刚刚花厅的情景,显见高家阖府上下,从高太太到看门的婆子大概都知道自己闹肚子把亵裤都弄脏的事情了!徐灵枝羞愧到了极点,只觉得屋子里空气沉闷,胸口压着块石头似的,一口气没有接上来,竟然悠悠的晕厥了过去。
清晨,高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缓缓走出了一群人。
走在最前边的便是润璃和她四个丫鬟,跟在后面的是容氏。
「姑娘,我们总算要回去了!」葱翠走出了总督府的大门便觉得一身轻松,喜得眼睛弯弯,站在嫣红身边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润璃回头透过大门往里面看,深幽幽的一片,在这尚未天明的时候看上去有点狰狞,有点诡异,仿佛是前世看的聊斋里描述的场景——一个书生借宿出来,回头一望,那朱门绣户已经变成一座孤坟,原来昨晚遇到的全是鬼魅而已!
容氏站在门口代替高太太全送行之礼,望着润璃主仆几个舒展的眉眼,她突然之间觉得很羡慕,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在这高府生活得很累,可是转念想到自己的夫君,一份郁结的心思又慢慢舒展开来。
「容姐姐,你要记得按时吃药,而且不管怎样,要记得保持轻松的心情。」润璃看到容氏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也是凄然。一个本来清纯如水的女子,因为婚姻被深深锁在这个大笼子里,她本无意去害人,可是为了自己不被人害,不得不开始学着去害别人,那淹死在井里的千莺不就是她在这条路上踏出的第一步吗?
容氏朝润璃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她的话说得郑重,润璃听得更是心惊肉跳,不知道以后这高府还会因为婆媳之争会死去多少奴婢?可是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也不能代替容氏去选一条自己觉得是正确的路!
「容姐姐,其实有些事情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必要去争强好胜,注意得周密些便是了。佛说积德为善必有福报,姐姐不必太拘泥于内室争斗,尽量多行善事,化去前世冤孽,也可为将来的儿孙积德。」
容氏深深的望着润璃,仿佛在反复思量她刚刚说过的话。一息功夫后,她脸上露出了凄楚的神色,叹着气儿说:「我会照璃妹妹所说的话去做的。」
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蹄踏地踩起一路灰尘,车轮轱辘作响,不多会时间,那总督府的大马车已消失在送行的人的视线里。
「少奶奶进去罢,外面灰尘大着呢。」珍珠和翡翠看到容氏还呆呆的望着那一路烟尘,忍不住出言提醒。
容氏疲乏的转过身来,抓住阮妈妈的手低声道:「妈妈,是否我做错了什么?」
阮妈妈从翡翠手里接过手帕子,爱惜的帮容氏揩去眼角的泪珠:「姑娘,你没做错,错的是太太。以后咱们就照那三小姐说的做便是了,能不伤人就尽量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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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香 卷二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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