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世家大族的规矩,除非婆婆允许,儿媳妇是没有资格坐在桌子边上吃饭的,因为作为儿媳妇必须要有孝心,别人吃饭的时候她得帮婆婆布菜,只有婆婆吃完了以后她才能端碗吃饭,所以现在容氏只能拿着筷子站在高太太身后。
「高太太太客气了!」润璃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最中间的那只盐水鸭,由满屋通亮的蜡烛照着,皮色透亮,显得格外诱人。
「三小姐,你治好了我家瑞儿的病,是我们高家的恩人,你说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高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坐在身边的润璃,越看越满意,这才是标准媳妇的人选啊,真恨不得她明天就能及笄!
「来来来,快给三小姐布菜!」高太太转身对容氏说。
「我的丫鬟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还是让葱翠给我布菜吧,大少奶奶就专心照顾您就是了!」润璃赶紧推辞,怎么能让容氏给她夹菜呢,容氏的职责是帮长辈布菜的,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呢。
葱翠挽起衣袖,拿着竹箸夹起了一只鸭翅膀,徐灵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只油光发亮的翅鸭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葱翠!」润璃慢悠悠的说:「虽然高太太客气,可我们也不能不知礼节啊!今天这里除了高太太,我还有一个要感谢的人呢,这鸭腿合着该先敬了她才是。」
夹着的鸭翅膀在盘子上面停了下,葱翠偏了偏头,眼睛睁得极大,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姑娘说得对,我倒是晕了头!这些天住在竹园,亏了徐姑娘这么精心照顾我们家姑娘,这鸭翅膀可得敬给徐姑娘吃,一来感谢她对我们家姑娘的照顾,二来祝徐姑娘好运连连,一飞冲天!」
说完这话,葱翠就笑吟吟的把那鸭翅膀夹到了徐灵枝的碗里。
一桌人都夸赞起葱翠来:「不愧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既知礼又会说话儿!」
葱翠垂手立在润璃后面,规规矩矩的回答:「就是不提徐姑娘这照顾之情,这鸭翅膀也该是徐姑娘吃呢。徐姑娘纤细得很,不像我们家姑娘结实,自然该多吃点补补身子才是。」
润璃忍着笑看了徐灵枝道:「徐姑娘,我这丫鬟不会说话,你可别计较,可这鸭翅膀是真心实意儿要敬给你的,你就趁热吃了罢!」
高太太在一旁也连连点头:「三小姐不愧是长乐宫里掌事姑姑指点出来的,说话这份得体,半点错处都指摘不出来!」看着徐灵枝望着盘子里的鸭翅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不快:「灵枝,赶紧儿吃了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别浪费了三小姐这一片心儿!」
于是,在大家的注视下,徐灵枝张口细细的咬下一块鸭肉。
「徐姑娘,是不是很好吃?」润璃望着徐灵枝道:「桃花嫂子经常做这盐水鸭给我吃,确实好吃得紧。但天天吃这鸭肉也吃腻了,今天我倒想吃点轻淡口味的,葱翠,帮我夹那边的素菜过来。」
高太太点头附和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肉吃多了自然想吃点素菜,灵枝倒是该多吃点肉才行。银杏,帮你家姑娘再夹个鸭腿,盐水鸭顶好吃的是鸭腿,再是鸭脖。葱翠姑娘嘴儿巧,说吃了鸭翅一飞冲天,我看啊,灵枝就再吃个鸭腿把,这样才能一路走得稳当!」
银杏被高太太一个眼风扫了过来,战战兢兢的夹了个鸭腿放在徐灵枝碗里,低头不敢看徐灵枝那愤懑的眼神。旁边高瑞看了徐灵枝一脸不虞,笑着劝她:「灵枝表妹,我记得你也是喜欢吃鸭子的,去年中秋那晚,我们几兄妹赏月的时候,你还叫桃花嫂子做盐水鸭来当宵夜呢。」
「表哥……」徐灵枝望着高瑞,心里有说不出的苦。
「你要乖乖的,没看见母亲在看着你吗?她叫银杏给你夹的菜你都不吃,那不是在落她的脸?」高瑞看到自己母亲瞟过来的神色很不好看,好心的劝着徐灵枝。
自己真不应该花钱买通桃花嫂子做这事情的!这不是花钱买罪受?
徐灵枝心里无比悲催,但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在高太太的注视里硬着头皮吃掉了那只肥硕的鸭腿,祈祷着桃花嫂子没有放太多的巴豆粉。
润璃慢慢的吃着饭菜,一边偷眼望着徐灵枝的神色。
药效看起来不错。
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徐灵枝就脸色大变,看那样子是巴豆粉生效了。
「姑妈,恕灵枝无状,暂时告退。」徐灵枝搭着银杏的手站了起来,脸色有点发白,额头有点点汗珠。
「灵枝,怎么了?」高太太奇怪的看着侄女的样子:「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润璃望了望痛苦万状却不敢离开的徐灵枝,对高太太说:「我看徐姑娘才吃了几口鸭子就不舒服了,莫非是这鸭子有问题?不如叫人好好查查看。」
徐灵枝大惊,怎么能让姑妈去彻查这鸭子呢?如果姑妈命人去查鸭子,那桃花嫂子说不定就会把自己供了出来,到时候叫人平白看了笑话,还会给姑妈心里添堵。想到这里,徐灵枝提了一口气,夹紧了双腿,忍住腹中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低声说:「是灵枝昨晚着凉了,和这鸭子并无关系。」
高瑞看着徐灵枝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也涌起一种怜惜之情,于是站了起来道:「灵枝表妹,我送你回竹园罢。」
平素含情脉脉也倒罢了,今日怎么表哥突然就细心起来了?若是在送她回竹园的路上自己一时没忍住那又该如何是好?还不是会平白毁掉了自己在表哥心里的形象?徐灵枝甚是无奈,只能摆了摆手道:「灵枝谢过表哥,不劳表哥费神,表哥还是在这里陪姑妈和苏姑娘用饭罢。」说完这话,也不管高太太那不悦的目光,扶着银杏的手就望花厅外面走去。还未走出花厅的大门,就听极细微的一声,「噗」——然后徐灵枝就觉得自己股间一热,有温水般的东西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姑娘!」银杏看徐灵枝站在那里不动,神色有异,知道是巴豆粉发作了,都急得要哭了出来。
恰好这时走过几个婆子,说说笑笑的经过花厅门口。
「哟,哪里一股儿臭味?」有一个婆子鼻子灵,隔了老远就拿帕子掩住了鼻子。
「啊呀,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怎么就闻着有那茅坑味道。」另外一个婆子也闻到了这异味,惊得大叫起来:「哪个没脸没皮的小子在花厅这边随便乱屙的?赶快去叫洒扫丫头来好好扫下地才行!」
徐灵枝臊得满脸通红,扶着银杏的手,慢慢挪去了花厅外面的茅厕。此时也顾不上那茅厕是丫鬟们用的,只顾解决了方才痛快。
银杏捞着手儿守在茅厕外面,听着里面酣畅淋漓的响声,又兼着臭味直钻到鼻孔里,心里暗暗的腹诽着徐灵枝,自家姑娘真是没事找事儿,若不是她想着去让那苏姑娘丢脸,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可埋怨归埋怨,姑娘是自己主子,得好好服侍着才行,只是以后自己得多多劝劝姑娘,少想些害人的主意。
「姑娘,好了吗?」好长一段时间,里面的动静才消停了,银杏的心稍微安稳了些,隔着帘子问徐灵枝。
「银杏……」徐灵枝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得叫人去竹园取套衣服给我来换了才行,亵裤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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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香 卷二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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