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软帘看了看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昭示着回高府以后不知道将要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容氏轻轻叹了一口气。
润璃伸出手握住了容氏的手:「容姐姐,在高府你一切须得小心些,等高大少爷连中三元,放了外任以后你就日子好过了。」
容氏怅然的望着润璃,心中的悲苦一点点涌了上来。
一年之前她还在江陵和几个姐妹一起嬉闹,无忧无虑,可短短的一年,改变的太多,她纯真的少女时代已经再也回不去了,那种望月抒怀,联席吟诗的热闹再也不属于自己,只能小心翼翼的在高府生存着,生怕行差踏错半步。
眼前的润璃,娇小可爱,就像自己那个堂妹妹一样,眼里一片清澄,没有半点算计,就像一块璞玉般闪亮着,不掺杂半分杂质。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一举俘获了武靖侯世子的心?
容氏摸了摸腰带,上面系了一块玉玦,是天然黄玉雕琢而成,打成秋叶的形状。
这是皇太后当年回容府省亲的时候赐给她的。
皇太后和自己的祖父乃是同胞姐弟,是容氏嫡长女。被册立为中宫以后,她曾回江陵省亲,赐了她们三姐妹每人一套御制首饰。大堂姐容春华是一套粉晶,二姐容夏华是一套碧玺,她是一套黄玉。后来小堂妹冬华出生以后,宫里皇太后补着赐下了一套白玉。这套首饰由一支宝钗,一支步摇,一对手镯和一枚玉玦组成,她素常喜欢带一只手镯,把玉玦系在腰间。
容氏把玉玦解了下来,双手捧着递到润璃面前:「苏姑娘,若是不嫌弃,请收下这枚玉玦吧。」
「容姐姐,润璃无功不受禄!」润璃看着容氏那爱惜的眼神,就知道这玉玦于她意义重大,怎么能夺人之美?
「苏姑娘,你不仅帮我瞧病,还屡次救我性命,秋华实在无以为报。这枚玉玦乃当今皇太后所赐,我在这里转送给苏姑娘,但愿以后能对你有所帮助。」容氏情真意切的把玉玦放到润璃手心里,微微笑着:「我看着苏姑娘,就想起了江陵的小妹,以后我就叫苏姑娘妹妹吧,不知道苏姑娘可愿意认我这个姐姐?」
润璃低头看着容氏掌心的那块玉玦,微微的透明,色泽温润柔和,一看就知不俗,抬头看了看容氏,眼神里有期盼有希冀,她点了点头,把玉玦拿了过来:「容姐姐,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容氏朝她微微一笑:「也是我们姐妹合眼缘,应该的。」
润璃到身上摸了摸:「我不喜欢随身带着些贵重东西,现在却没东西可以回赠给容姐姐了。」
容氏朝润璃摇了摇头:「璃妹妹,你早就给了我最贵重的东西,那张药方可是什么宝贝都比不上的。」
说说笑笑之间,马车已经到了高府门口。
门口有个小厮正在探头探脑,看到大少奶奶的马车回来了,一路跑着进去通报了。
「看起来这高府里还有大阵仗等着容姐姐呢。」润璃看着门口站着的花妈妈和金妈妈,两张老脸透着一丝得意的笑。
「可惜让她失望了。」容氏衣袖里的手捏成了拳头,心头一口怒气好半天都抑制不住。端的是好算计,两个车夫肯定是婆婆布置好的,有意把车子赶到僻静的地方,好让那几个歹人来污辱自己,一旦得手,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高府装模作样给自己一纸休书,回江陵自己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要不要我陪你们进去?」梁伯韬翻身下马,依依不舍的看着润璃。
「你身份特别,还是别进去了,暗云和暗雨陪我们进去就行。」润璃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梁伯韬作为武靖侯世子,一旦陪着她们进了高府,免不了会引起一些多余的关注,自己还真不想做为亮点人物出现在世人面前。
花妈妈和金妈妈在前领路,走得又急又快,容氏和润璃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两个老妈妈不停的回头侧目。
走进前堂,润璃环视了四周,高府能来的主子都在,一个没落下。高总督和高太太端坐在前堂,下首分别坐着他们的儿女,连寄居在高府的徐灵枝都端端正正坐在末首的座位上,脸上是一副怜悯的表情。
「儿媳见过父亲母亲!」容氏微微做了一个万福,就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高祥,他正坐在左首的第一个座位上,脸上有着探究和深思的神情,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容氏心里蓦然一沉,口中满是苦涩。
「润璃见过高总督,高太太。」润璃也跟着福了福身,眼睛望了望前堂,似乎只有一张空椅子,高太太的打算大概是连座位都不必给容氏了?心中感到好笑,这位高太太似乎也太沉不住气了点:「润璃游玩一天,身体不免有些疲乏,向高总督高太太告个罪,先回竹园歇息了。」
「三小姐,请留步。」高太太和气的笑了笑,指了指旁边那张椅子:「三小姐先坐在这边歇息会,这里还有点事情需要三小姐作证。」
润璃情知高太太势必是想要对容氏下手了,自己断断然没有离开的理由,于是带着丫鬟们走到那边坐了下来。
「秋华,今儿出去游玩,为何回来得这么晚?」高太太粉团子脸上仍然是堆着笑容,但转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很凌厉:「两个车夫回来报信,说有歹人拦截了马车,可有此事?」
容氏点点头:「回太太的话,确有此事。」
前堂里的人都发出一声惊呼,看着容氏和润璃的神色变幻莫测。
高太太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容氏的配合:「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儿媳当然有话要说。」容氏挺直了脊背,眼神直视高太太,润璃在旁边看得分明,心中暗自赞叹:江陵容家出来的女儿,那气质果然是打小就被培养出来了!遇事不慌不忙,还有那种气场都不是小家碧玉所能具备的!
「媳妇想问的是那两个奸恶之徒现在身在何处?今日这两人和那些歹人勾结,故意把马车赶岔路到那僻静之处让那伙歹徒有机可乘。即算和歹徒没有勾结,她们看到主子有难,竟然不管不顾,倒先逃回府来了!逃回府也罢了,只报了歹人拦截了马车,却丝毫不提要府上派人去救援之事,像这种大奸大恶之徒,我高府要了何用?请太太把这两人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高总督听了容氏的话点了点头:「有道理!今天跟少奶奶出去的车夫是谁?速速派人抓了过来!」
高太太的脸色微微一变,对着高总督说:「老爷,这车夫之事暂时放放,现在可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呢!」转脸看向容氏:「你休得王顾左右而言他!我且问你,你既被歹人掳去,受了污辱,怎么还有脸回高府?」
容氏对着高太太微微一笑:「我倒想问太太呢,这么晚了把阖府上下都喊来看热闹,莫非这是太太存心布下的局儿,就等着看结果?否则太太怎么一听那两个奸徒之话就确定我已糟污辱?太太可否向儿媳解释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
这时高太太的笑容怎么装也装不出来了,她索性撕下那张尚带温情的脸,狠厉的说:「你既糟污辱,就不该回高府来糟蹋了我高府的地!你速速回江陵去罢,我自会叫祥儿写下一封休书,到时候有人送去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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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香 卷二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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