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地看了眼晋王妃。
苏清蕙一脸莫名所以地看向静沅长公主和楚夫人,粲然一笑道:「怎地,长公主要在楚家教清蕙礼数?」微讽地勾了唇。
静沅长公主风评虽一般,可却从来没这般光明正大地跋扈过,她能靠的,是渊帝的父女之情,可是,这一番番闹下来,静沅长公主竟然还有这番胆量。
苏清蕙忽地便想到了束妃,和已经去世的鸾嫔,这是又出了一个鸾嫔?
楚夫人眼看着两边就要闹起来,忙站出来,朗声道:「今个天热,实在是闷得慌,我家老爷特地在藕榭设了凉亭,不妨去坐坐,总比这里有趣些!」
苏清蕙今个来便是谈一谈静沅长公主,却又不能和她离得太近,她毕竟怀着身孕,冒不得险。
这水榭,不去也罢!
「公主先行,……」
苏清蕙刚开口,眼角余光便瞥到谁往这边倾了倾,这是一个拱桥,她恰站在桥中间,可是这力度,倒像是要冲过来似的!
竟是直直地往她身上倒过来,说是迟,那是快,一个人影再次闪了过来!
随着水花噗通一声,郑致被撞到了桥底下,落入一片半枯的荷叶里头。
这边人冲过来,白芷和绿意都反应了过来,此时已经将清蕙护在了身后!
见有人落水,时不时晃神的斐斐才反应过来,手帕里兜的果脯,一股脑儿里扔在了安宁郡主的脸上,「你想谋害皇家子嗣!」
这桥说宽不宽,说窄不窄,两人并行还可以的,郝蓝玉刚才在清蕙下头,竟能这般冲上来!
斐斐气的红了眼,蕙蕙还怀着身子,这帮人,心思太毒!
安宁郡主冷眼看着席斐斐和苏清蕙,面无表情,也不言语。
苏清蕙站定,心还噗噗跳,对楚夫人道:「楚夫人,郑家公子掉下去了,耽搁不得!」
对着突如其来的混乱毫无防备的楚夫人,心头情绪复杂,点头应下,吩咐小厮下去救人。
众人此时见一片有些萎靡的藕池扑腾着伞柄长的水花,「郑家二公子也是年少犯痴,今追到这儿来了!」
寂静无声的桥上,这话显得异常清晰,那妇人说完,自个也愣了!抬头一看,晋王妃一双水亮的眸子冷飕飕的。
不禁打了个寒颤,往静沅长公主身后移了移。
苏清蕙对白芷轻轻抬了下巴,白芷会意,手放在腰上一抽,「哗啦」一声,一条软鞭如游龙一般从腰上现了出来,大伙儿还没看清楚,便见白芷甩了一条鞭子出去。
当即便听刚才说话的妇人惊魂般地「呀!」了一声,鞭子落下的肩头,苏绣的衣裳微微划了丝。
楚夫人全瞧在眼里头,却佯装看着藕池里的郑致,似乎对桥上的事丝毫没有上心,作势拿了底下小厮手里的一根竹篙,伸向不断挣扎的郑家二公子。
等人救上来,郑致已经灌了许多池水,面色惨白,一双眼睛在扫到苏清蕙安然无恙地站在旁边时,立即熠熠生辉。
郑夫人闻风踉踉跄跄地过来,一把将郑致往怀里猛塞,哭喊道:「儿啊,你可吓死娘了!哪个天杀的!」
郑致看了眼晋王妃,见她低声和侍女说着什么,推了推娘亲,有些不自在的道:「娘,我没事,我今个约了楚家二公子,先过去了!」
郑夫人这才恍惚想到,今个是楚家嫡女的及笄礼,来的都是各家夫人或未出阁的姑娘,致儿怎会出现在这里,当着外人,郑夫人压着好奇,一边抹泪一边点头道:「既是路不熟,就跟着下人走!」
郑致点头,垂着眼,对着各家夫人小姐拱手道:「失礼,失礼!」
一身青色长衫,湿漉漉的套在身上,一步一个水印,脚步却不显得慌乱,苏清蕙心里叹一声,回头还得让贺承和郑大人道个谢!
郑夫人收了泪,轻声对楚夫人道:「致儿向来有些呆气,还望姊姊莫在意!」
刚才见到水人二一般的小儿子,郑夫人心里头便明了,为何今个致儿说要送她来楚府,还探听来的有哪些家眷,这是!郑夫人想到这,心里发苦,孽障啊!
楚夫人只当难缠的郑夫人开了窍,有些意外地笑道:「郑家夫人客气了,致儿和我家阿二也常来常往,今个还意外落水,实是我府上招待不周!」
这边事了了,苏清蕙也不提先前被郑致冒犯的事,对静沅长公主笑道:「不知道长公主今个也来,更想不到,安宁妹妹这般热情,竟要往我身上飞扑过来,改明儿说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听,想必会十分乐见安宁妹妹这般亲近于我!」
安宁郡主淡淡地看了晋王妃一眼,冷不丁地道:「晋王妃真是命大,竟能从锦城死里逃生!不知,这瘟疫会不会跟着人跑?」
郝蓝玉一点也不在意什么措词,就差说:「你苏清蕙就该死在锦城!」
苏清蕙脸上原本的三分温婉,也消了,看了眼在场的诸位夫人,口里道:「郡主不过略比本王妃小一岁,不知道哪家有福气娶了去,真是个口齿伶俐,心思亮透的姑娘!谁家娶了,真是祖上积来的福气!」
斐斐肆无忌惮地笑了,「老祖宗怕是得从地底下被气活了!」
下头的夫人,度着静沅长公主近来的风头,都不敢应声,却也低了头,有几个年幼些的小姑娘,肩膀微微耸动,显示憋笑憋得辛苦。
虽是日头还在东边,但在这桥头耽搁了些许时候,苏清蕙额上已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扶着她的绿意,觉出她的不适,忙要扶主子下桥,苏清蕙摆手,直面静沅长公主道:「三番两次得长公主和安宁郡主青眼,清蕙必将不忘!」
静沅长公主一双凌冽的凤眸生起寒意,「恰逢本宫闲来无事罢了!」
苏清蕙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安宁郡主裙子上压得一对玉佩,白玉镂空的七尾凤凰!
回了厅里头,及笄礼也开始,楚家女儿长得有些许英武,特别是一双一字眉,生生地添了两分喜感,举止倒落落大方。
礼毕,随着母亲来见礼,苏清蕙见她好奇地睁着一双透亮的大眼打量,笑道:「楚家小姐,是见过我?」
楚冰咬唇儿摇头道:「不曾,只是今日一见,觉得王妃娘娘是个温柔的美人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楚夫人警告地瞪了一眼女儿,楚冰忙低头道:「臣女轻浮,娘娘莫怪!」
她是听卢荻说过,卢荻的庶妹,正是应了这晋王妃才得以回府,她原想着,帮卢笏的,当不是什么好人,今日见了,竟觉得,似乎又不是。
苏清蕙不知道楚冰心里头的弯弯绕绕,听的人家夸她美,不由心里头欢喜,从荷包里拿出一枚薄叶金蝉递过去道:「有空来王府玩!」
晋王妃打开荷包的时候,楚冰还略失望了一下,这些王妃公主,整日就知道赏什么串子珠子,回头娘又要逼她带!
哪知道是一枚栩栩如生的金蝉,苏清蕙伸出芊芊玉手,对着金蝉的侧边一个小凸出来的点,笑道:「这里,扭一扭,再松开,会叫的!」
「啊?」楚冰张着嘴,十分惊讶,「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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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到白头 卷三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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