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听完,脸色更难看了,果然皇帝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很难控制,难免出现各种意外。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诉照顾皇帝的宫人们和平常一样照顾皇帝。」
等报信的人走了,沈琤返回卧房,见暮婵和刚才一样坐在床上,只是不用小嘴去裹那勺子了:「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沈琤意识到自己面色凝重,赶紧舒展眉头,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事,军营里鸡毛蒜皮的破事也来告诉我。」
暮婵哦了一声,似是相信了。
可就在这时,沈琤突然发现她脚边不远的褥子上爬着一只黑蜘蛛,个头虽然不算太大,但体量足够惊吓到女人了,不禁脸色又是一变:「你别在床上坐着了,下来吧,到我这儿来。」先把她引下来,让她远离它再说。
她咯咯笑了两声:「你真好玩,脸色怎么一会变一下。」
「快过来。」
「不嘛,我累。」
「那好,我抱你下来。」
「也不要。」她往床里爬了几下,那蜘蛛也迅速跟上了她的移动,竟然蹭的一下上到她裤脚。
沈琤就怕她被这虫子吓到,赶紧过去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你别看。」然后另一只手准备弹掉该死的蜘蛛。
不想暮婵不想让他捂眼睛,推他:「干嘛呀,我本就有点头晕,你还捂我眼睛。」这时蜘蛛爬到了她肩后,她似乎有感觉,回头瞅去。
沈琤等着她尖叫。
她皱了下眉毛:「这什么啊?」然后淡定的纤指一弹,将蜘蛛弹到了地上,然后问沈琤:「哼,你捂我眼睛要干嘛?」
沈琤:「……你不害怕吗?」
「一团头发而已,有什么害怕的。」
原来是因为角度问题,她压根没看清,沈琤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这时就听她突然颤声道:「相公,地上有蜘蛛,你快踩死它。」
沈琤消灭蜘蛛,然后搂着她安慰:「好了好了,别怕,我在这儿呢。」
「对了,你刚才捂我眼睛干嘛?」暮婵好奇的问,待眨眨眼睛,稍微想了片刻,突然一咧嘴紧紧抱住他:「其实刚才那个不是头发对不对?根本就是一只蜘蛛吧。」
沈琤道:「唉,其实我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的,没想到被你自己参破了。」
「你的秘密那么多,棺材装得下吗?」
沈琤能对她隐瞒的几乎没有了,除了重生这件事,他没什么不能告诉她的。
或许再加上一个如何处置皇帝?
他笑道:「我早没秘密瞒你了,该说的在你上花轿前都说开了。」
她仰头看他:「是么,我敢说你刚才出去听的汇报,绝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随即展颜一笑:「不过算了,你瞒着我,想必也是为了我好,就像这只蜘蛛一样。你尽管去开疆扩土吧,我就乖乖做你的好娘子婵宝宝。」
如果皇帝说还有唯一一件牵挂的东西,不是别的,只能是自己的性命了。
自打觉得沈琤会害自己后,他就茶饭不思,但同时害怕沈琤察觉到他忧心,于是硬强迫自己吃东西,结果没几天就得了积食,反而病了。
人一病,心态就更不稳定了,甚至怀疑这不是积食,而是沈琤在对他下毒。
病榻上,他眼前快速浮现一张张面孔,朝臣、后宫和皇亲国戚,他发现他现在真是孤家寡人了,从马球比赛就能看得出来,连京城的皇亲和士族人都不尊崇他了。
或许,他会在这样的孤寂中死去,在这样一片黑暗中,他这个称孤道寡的皇帝就这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突然,在这样的黑暗中,有一张面孔,渐渐清晰,他拨开迷雾,仿佛看到了一束光芒,猛地的将那张面孔照亮。
卢策海!
对了,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救他,那么一定是卢策海。
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渴望——想和外界联系,一定要和京城之外的卢策海取得沟通。
皇帝身边的人如今只有皇后信得过,结发夫妻就是不一样,什么贵妃贤妃淑妃统统都是过眼云烟。
还有国丈,之前觉得他老奸巨猾,如今在患难中,还能够帮助他的,就只有国丈了。
皇后悄悄拿出自己的首饰送给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买通关系,帮助皇帝与在外为官的卢策海取得联系。鉴于京城之外的形势不明朗,官员早就不是皇帝任命的了,之前任命卢策海做闵州刺史的调令就是废纸一张,这会,他在哪里讨饭吃,是个迷,得靠关系寻找,而打通关系少不了用钱。
国丈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皇帝是不信鬼神的,但这一次,他每每到清思殿祷告,希望三清上人帮他找到卢策海的消息。
皇天不负有心人,好消息传来——卢策海和泉南节度使高龄言在一起,成为了他帐下谋士,两人打算一起将皇帝救出京城,逃离沈琤的魔爪。
而且他们还联系了几路暗中忠于皇帝的节度使,发誓一定要将皇帝救出来,拥护他南渡立国,再兴社稷。
皇帝拿着卢策海的信,泪流满面。
不过,攻打京城是不行的,京城本就易守难攻,再加上有定北军守着,去了,等于送死。
大家还得留着性命给皇帝尽忠呢,所以不能去。
卢策海在信中说,宫人中有他的旧相识,等冬至祭祖那天,会火烧皇宫,皇帝到时换上太监的衣裳趁乱外逃。他们会准备一个百人轻骑在京郊等待,只要皇帝出现,立即便迎驾去泉南藩镇。
皇帝为了防止泄露消息,将信用烛火烧净,一门心思等着卢策海买通的宫人与他接应。
从皇后联系国丈,到卢策海送信入宫秘密联系皇帝,一切都在沈琤的注视下。
看着皇帝这么卖力的想要外逃,沈琤不免有点生气,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好么,非得折腾。
不过,既然他们愿意折腾,就陪他们折腾个够。
之前因为暮婵有身孕,对外面兴兵讨伐的事情打算交给属下的将领挂帅出征。但因为皇帝突然发癫打算逃跑,沈琤便临时更改作战计划,连将领也不外派了,征讨乐兴的事宜推迟到了明年。
放出话去,让乐兴节度使多活几天。
本来忐忑不安的乐兴节度使得知此事,将缩起来的脖子重新抻了出来,大言不惭的说,是让你沈琤多活几天罢。
沈琤懒得跟他口水仗,他现在盘算着如何利用皇帝获取最大的利益。就像暮婵之前说的那样,她对他的行为不再过问,几乎是默认了他夺权夺位,他愈发心安理得的放开手脚去干了。
不仅是外事,他在闺房之乐时也稍微放开了手脚,因为她怀孕上了五个月,胎相安稳,按照道理是可以的了。
怀孕到这个月份,能感觉到胎动了,她有的时候会说肚子里有小鱼在游,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肚子里有鱼游,就远离他一个人侧卧着睡。
这晚上,她觉得不舒服,认为是沈琤搞鬼,睡到一半醒了,哼着道:「你别碰我——」举手去推他,结果一推,反而推了空,原来沈琤为了让她睡的安稳,连大半的床都让给她了。
她不好意思的赶紧闭眼装睡,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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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娇娘 下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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