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粮草统一调配供给制度,这个词汇皇上隐隐有些熟悉,似乎是之前宁王上书的折子上也有提到过。此时他眉头微微皱起,仔细想了想才问道:「之前你彻查军饷一案,后来在军营之中推广的制度之中,似乎就有这一条。」
「是,儿臣当时也把这一条归列到了战事紧急应急制度之中了。」宁王叩首,「当时儿臣上书三次,最后得了父皇批复,整个北疆城上下粮食全部归纳起来,由着军部统一调配。这才建立了这个粮仓。而大灾之后,因为北疆并未出现因为缺粮而引起的暴乱,儿臣还曾得父皇夸奖,这仓库也就因此留了下来。」
所以说,这仓库并不算是私仓。
魏王心中一跳,略略后退了半步,再没有多言语一句了。
很明显,宁王步步为营,早就准备好了对应的手段。也就只有齐王,还傻乎乎的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宁王说的话会经不起详查。
接下来的兵工厂,魏王连着听都不用听就可以肯定,宁王肯定是想好了说辞的。
殿中,父子四人对峙着,气氛却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僵硬了。皇上听着宁王有关贪渎之案和私仓屯粮的解释,一些久远的记忆也慢慢浮上了心头。
似乎,宁王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迹可循。贪渎、屯粮,也并非是因为有了谋逆之心。皇上缓缓舒了一口气,拿起最后一份奏报,看向跪在当中的宁王,「这私造兵器的事情,你也说说吧。」
三年多前,私造兵器。宁王回京不过两年半,也就是说,在他离开北疆一年前才开始私造武器的。这其中……皇上皱眉,思索着那个时候北疆是否出了什么事情,然而只回忆起种种捷报不断从北疆传来,收回了早些年失落的二十里边境,又打得北陵人后退十里,最后宁王重伤,却也让北陵人愿意和谈,入朝来贺了。
那一年多里,风调雨顺,官场清明,这私造武器如何能够寻得到合适的借口呢?
皇上冷眼看着宁王,只等他来解释。
宁王却是眉头一皱,半响才道:「儿臣并未私建兵工厂,私造武器一说更是无稽之谈!」这竟然是全然不承认这个罪名了?
「六弟该不会是觉得这个罪名你没有办法解释,所以才推得一干二净吧?」沉默许久的齐王这才冷笑了一声,「贪渎的罪名不成,反而是你掏了自己的家底为朝廷增添脸面,私仓屯粮也变成了为了边境稳固,更是冒出来一个什么‘战时粮草统一调配供给制度’来掩饰你的罪行。如今到了这私造兵器,你是寻不出好借口了,这才全盘否认的吧?」
皇上听着齐王的话却没有阻拦,任由他说了下去。不得不说,齐王所说的,也是曾经在他心中浮现过的疑虑。
齐王见皇上不言语,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看着宁王道:「这些年来,兵部清明,大小事务都处理得颇得父皇满意。也未曾出过申硕旗之流,也不曾出现过兵器、铠甲供应不足的情况,所以六弟找不来掩饰你真是意图的说辞和理由了吧?」
齐王这话实打实是在诛心,魏王听得心中一动,然而想起之前的一波三折,却是再没有贸然开口。只看着齐王逼问宁王,「六弟这般说,难道是要告诉父皇,父皇派出去的影卫故意冤枉了你?」
皇上身边的影卫,只听命于皇上一人行事,保护皇上周全,暗中调查事情,这都是已经成了惯例的。这些人手,不要说是贿赂了,平日里面连着找到他们的影子都难。齐王明着说是不是影卫被人收买,所以故意冤枉宁王,实际是告诉皇上,宁王绝对建有兵工厂,私造兵器,影卫是绝对不可能被人收买,也不会弄错的。
「宁王……」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宁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着正准备让郑海把奏报送到宁王跟前,就听到外面守着的内侍通传,「晋王殿下求见、兵部尚书耿豫中求见!」
皇上动作略微一顿,皱眉道:「这两个人怎么一同来了?」
「皇上若是此时不想召见,奴才就让他们先去偏殿候着?」郑海低声道:「或者,奴才先去问问晋王殿下,耿尚书有何要事,才会此时匆匆入宫?」
「还会有什么事情?」逼迫被打断的齐王心中皆是恼怒,此时忍不住插嘴了一句,「自六弟回京之后,耿尚书就对他赞誉有加。至于九弟嘛,虽然与魏王兄是一母同胞——」他说着瞥了一眼魏王,轻飘飘道:「不过,这两年看来,倒是跟六弟更是亲近些呢。」
这两个人来,绝对是为了宁王。
皇上闻言微微皱眉,心中虽然也有这样的猜测,却又有些不满齐王的说辞。他正想吩咐,就听到外面内侍又通传道:「秦王殿下请见。」
「二哥也来了?」齐王一愣,脸色难堪起来。
这之后就更是紧凑了,通报之声接二连三。
「安定侯隋墨求见!」
「定远将军徐泽茂求见!」
「大学士苏元哲求见!」
「兵马司铁牟求见!」
这一连串的请见声,不只是齐王愣住了,就连皇上,还有一侧的魏王都愣在了当场,郑海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过短短两年半,宁王怎么就能够寻来这么多人为他求情吗?皇上下令押解入宫的人,还封锁了整个宁王府,这些人竟然敢这个时候入宫请见?
魏王心中大惊,若是论京中人脉,他不见得就真比宁王差,然而这个层次的人脉,又能在关键时候站出来,他可不见得能够寻来这般分量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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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病殃殃 卷四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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