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心良妻 卷五 第三十一章

  秋娘大哥也无处抵赖,迟疑着又道:「秋娘夫家又多许了我们四两银子。」
  「啪!」地一声,大姐一巴掌打在秋娘大哥的脸上,「我原看着亲戚的份上不好说你什么,现在听你说的话,如果有人出一百两银子要了秋娘的命,你也会点头!我这是替秋娘的爹娘打你的!」
  云娘再不想大姐说了几句话便会动手,心里却也爽快,这样的哥哥是该打的,若是秋娘的爹娘活了过来,自然也是要打他们的。
  岚儿和崑儿便拍起手来,「打得好!打得好!大姨母果真厉害!」
  又有一众看客也都笑了,秋娘的哥哥果真过份了,大家都瞧不起,又要捧杜大姐的场,因此跟着喝彩的声音震耳欲聋。
  这样大的动静早引来了巡检司的人,过来见了云娘皆赶紧行礼,又问怎么一回事。大姐便三言两语地说了,又道:「秋娘如今在我们家织锦,如果她的哥哥好好将她接回去嫁人,我们家只有送一份陪嫁的,却再不能许将人绑了放在麻袋里带走的事!」
  现任的巡检听了便道:「既然是在我们管的盛春河上绑了人运送,也正是我们应该管的!」说着便挥手将这几个人都绑了起来,「跟我们回巡检司吧,每人打上几板子长长记性!再不许来杜家村闹事了!」
  说着又向云娘行了礼方走,大姐因与他们都熟的,便上前又送了几步,「还请官爷们将这几个人做的事告诉他们族里,让族里再教导他们。」
  巡检司抓了人也不过打打板子,这些事若经了官却又不值,唯有族里能管他们,从此秋娘便再不必担心了。
  大姐再转回来,便向大家笑道:「都散了吧,家里也该回家吃晚饭了!」又叫那些织娘们带了秋娘回去休息,再携了云娘和岚儿崑儿们回去。
  云娘方才笑道:「别看我是什么诰命夫人,遇了事竟不如大姐!」
  「这又算什么,若是连这么几个人都管成定,那我们家的织厂可怎么办?」大姐又叹道:「秋娘那丫头我瞧着可怜,才从康平县里带过来的,今日也亏了有你们,否则她还是吃亏。」
  却又夸崑儿「这么小的孩子便有如此地眼力,果真不凡。」又揽了岚儿笑道:「外甥女儿也机灵,手里那长篙也使得妙!」
  云娘便笑道:「我见姐姐如今颇有丁寡妇的威风了呢!」
  「我确实向老太太学了不少。」大姐又笑道:「那日我去牙行正巧见了她,她还问你呢。」
  云娘也笑,「我也很想她呢,过两日便去看看她老人家。」
  既然回了家,盛泽镇是必要去的。云娘择了日子便在盛水酒楼里订了酒席,专门请孙寡妇和苏娘子。
  这两人见了云娘自然也都是喜之不尽,孙寡妇越老精神越足,性子也越辣,嘬着牙道:「亏云娘没有忘本,竟在这里请我们!」
  苏娘便笑道:「我听了你来了,却没见人,还道你早把我们忘光了呢!」
  云娘与她们是说笑惯了的,亦立了眉毛道:「当年我邀你们进京皆不肯去,后来我到了辽东,倒是你们恐将我全忘记了!要我说,先要罚你们一人一大杯的!」
  苏娘子便叫起屈来,「我们两个皆是家里事一大堆的,哪里能有几个月的时间脱了身出门玩耍?至于你,再忘记了别人也忘记不了,每个月不要送一批货进京?哪一次没有捎了信?」
  云娘见她还是性急好强,便笑成一团,丁寡妇拉了她道:「原是当年云娘急忙进京,应该请的客没有请,她本该赔罪的,眼下你却被云娘说着了道。别忘记了,我们两个才是一伙的,今日必要将她灌得醉了方可!」
  苏娘子才醒悟过来,「你老人家说的不错,我们在一处吃酒,每一次都是我醉了,如今我们一起将侯夫人灌醉了才是本事!」说着挽起袖子给云娘倒了满满一杯,「你既是平南将军夫人,又是武定侯夫人,还有什么诰命身份我也不懂,只知道我们小民自要先孝敬一杯的!」
  云娘再三推让,「我们在一处,论什么身份,岂不是没了意思!要我说,还是叙年齿,自然先敬老人家一杯。」
  丁寡妇只帮着苏娘子,「我们相交,不论身份亦对,只是吃酒再没有叙年齿的,倒是要先敬主家的,如今这一顿酒,自然是云娘请客,是以我们两个客敬你这个主人总不错吧。」
  云娘推不过了,只得接了杯子一气喝下,便起身给她们二人都倒了酒,「主人已经吃了,正该请两位来宾亦喝了门杯呢。」
  三人吃了几钟,越发地热闹,说笑起来,免不了将盛泽镇上过去相识们的事情告诉云娘,「孙老板牙行的生意做得越发好了,每日里那银子跟流水似的,他家还不知足,我们织房里有什么新花样,他们总是想法子学了去织,就上次那步步生莲,我们的绸织出来不到一个月,他们便学了织……」
  「京城的于老板收了生意,在清泉村那边买了地,盖了一座大庄子,里面建了好多的房子,又修园林,又引水,在这里安下家来,还续娶了一房,日子过得十分地适意……」
  云娘是知道于老板与苏娘子有一番纠葛的,只当丁寡妇不知,才说到那于老板,便赶紧给她使眼色,叫她别说了。
  丁寡妇却笑道:「这又算什么,并不是他看不上阿针,而是阿针看不上他。」
  果真苏娘子并不在意,一面喝酒一面笑道:「不过就是银子多些罢了,谁家又缺那东西呢?」
  云娘便击案道:「好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小娘子!」又笑,「明日再结帐,你们绣庄便少一成吧,你既然多了那东西,我可不够的。」
  苏娘子便来羞她,「亏你当了侯夫人,竟还好意思说这话!也不知道是谁,人参貂皮地送来,如今竟说缺银子的了,可不是奇谈!」
  丁寡妇也笑,「你送的貂皮果真是好,老婆子收了便做了衣裳穿了,冬日里穿着似乎下火了似的,身上暖得很,天气方热一点,便再穿不住了。」
  江南的气候,穿貂皮确实没有几日,云娘便讲起了辽东,「那边的人一年倒要穿好几个月的皮子呢,富贵的穿貂皮、猞猁皮什么的,就是穷困的,也要穿一件羊皮袄子方才能御寒。」
  丁寡妇和苏娘子最远也不过去过江陵府,听了都叹,「那要有多冷!」
  「冷自然是冷,但是那边不似我们这里潮湿,也没有这许多的雨水,冬日里烧了热炕或坐或躺,十分地舒服。」
  「你说起辽东,我倒想起一事来,」苏娘子未及说先笑,又问云娘,「你道豆腐西施又嫁了,嫁了个什么人?」
  云娘哪里能猜到,只道:「她那个样子,也未必有好人家的愿意娶。」
  苏娘子便一拍手,「你这话说得对了,自你走了,她仿佛也想通了,便找了朱嫂子帮她说媒,只道要嫁到寻常人家,正经过日子,不料平日里与她好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真肯娶她,想娶的都是那些混混闲汉,她再怎么也不能嫁的。」
  云娘对陈大花也是好奇的,便笑问:「那她嫁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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