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一听,立即追问:「先前六爷在家里还闹过什么事?为的是什么?」
李嬷嬷便向门口看了看,江花和如蓝便都退了下去,方才向云娘道:「六爷才六岁的时候,继夫人进了门,正得世子的宠爱,封了世子夫人,又怀了胎,便有些不安分起来,对大夫人,也就是如今的世子夫人十分地刻薄。恰逢峥哥儿病了,继夫人便整日拘着她立规矩,早晚服伺,不许她回房照管峥哥儿,巴不得峥哥儿就此没了。」
云娘见过继夫人,怎么也想不到那样一个一声不响、老实本分的人竟然能做出如此的事,有如此狠的心?云娘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爵位。」李嬷嬷见怪不怪地道:「如果除掉了先前的两个嫡子和一个嫡孙,那么她生的儿子不就能承袭爵位了!」
「这样的人,幸亏她没有生儿子。」
「就是生了又能怎么样?」李嬷嬷道:「有我们六爷呢!」
「玉瀚,那时他不过六岁吗?」
「是啊,可是六爷却还记得我们夫人离世时嘱咐他的话,听到嫂子在老夫人面前哭诉,那么小的人便有仗义之心,趁着继母宴客时闹了一场,搅得亲戚们都知道了,六爷为此被他父亲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侯爷和老夫人拦着,恐怕连命都没了,养了半年的伤才好。」李嬷嬷回忆道:「当时就连侯爷也以为是老夫人让六爷去闹的,其实我一直在六爷身边,一直听着老夫人只劝大夫人忍着,毕竟继夫人占了母亲的名义,以孝道压着也难违反。」
「因这一次汤家丢了大丑,因此侯爷和世子也都不大喜欢六爷,平日里管都不大管。但也因着这一次,继夫人名声坏了,只得收敛多了,以后她连生了两个女儿,再接着府里出了事,她便搬出了正院。这时一想,她的两个女儿无论说亲出嫁尚且都要落在眼下的世子和世子夫人手中呢,便更加本本分分的,再不问府里的事了。」
「可是当时,大夫人的日子果真好过了,只是我们六爷可怜,自幼丧母,因此之后父兄等长辈更不顾念,好在老夫人是真心疼六爷的,便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长到了十岁,后来继夫人失了势,方才把这事揭过去。可是就这样,我们六爷也特别出色,十四岁上就中了秀才,勋贵人家的子弟中竟没有如此才学的,就连皇上都听了六爷的名呢。」
「后来六爷改考武举,到了殿试的时候,皇上见六爷年少英俊,便叫他过去答话,听了是汤家十四岁中秀才的那个,便直接钦点了探花!」
原来在李嬷嬷看来,玉瀚什么都好,就是发脾气也都是对的。此时云娘的心境也转了,便觉得昨日在梅花庵前之事玉瀚亦没有什么错,也许是真有什么苦衷不好说呢。
自己总归是相信他的人品,又何必非要知道?
云娘想开了,便不再纠结。反想到无怪世子夫人对着玉瀚时,总也有些无奈愧疚之感,大约也是源于玉瀚年少时帮她的那一次吧。突然想起一事问:「当时大嫂被继母挫磨时,大哥怎么没有出来说话?」
毕竟大哥与大嫂才是一家的,大嫂受了欺负,他应该第一个站出来说的。
「哎哟哟!六奶奶,你以为男子都似我们六爷一般的对六奶奶这样好?」李嬷嬷拍着手道:「我们家里的爷们,外面忙着公事,哪里有心思管着家里的小事,且回了府里,正该好好歇着,总要内院的女们们围着恭维服侍,放松享受一番,哪里会问屋里的人是不是受了委屈。」
「那大嫂也可以告诉大哥呀?」
「就是说了,难不成大爷去找父亲或者继母说话?大爷不要名声了?他就是知道了也只能让大夫人忍着,」李嬷嬷便又道:「不是我夸我们六爷,六爷向来就不怕这些的,他觉得应该做的事就做,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还有一件事,当年也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个画师因得罪了大人物,在琉璃厂暴尸街头,哪个敢管?还不是我们六爷因跟他学过两天的画,便出面给他收的尸,又体体面面地办了丧事?当年侯爷听说了,也气得要打六爷,后来皇上也听到了,赞了一句说我们六爷有风骨,此事方才罢了。」
这事云娘也听过的,两下印证,倒更觉得李嬷嬷说的话还是可信。
李嬷嬷讲了几件事,便又向云娘道:「这一次,因为家里不认六奶奶,六爷便已经把话都说到了御前,侯爷怎么气,也是不成的。只这番心意,六奶奶便应该十分地领情,纵使六爷有什么不对的,也不该与六爷闹气才是。」
原来李嬷嬷看出昨日他们有些不对,话里隐隐有归劝之意。其实云娘已经真正想通了,玉瀚虽然十分维护前房,但是他亦是维护自己的,只看他对嫡亲大嫂、画师和前房夫人的情谊,不论什么时候都肯为他们出头,才说明他是有担当的人呢。
而且他还把这担当中也加了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正说着闲话,看看就要到午时了,厨房的菜还没送来,外面却先送来一个包袱,一层层地打开,里面包着几样酱菜,还有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酱肘子,又放了一封信,上面正是「云娘爱妻亲启」。
云娘也不管那些酱菜,赶紧拿了信打开,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念着,「云娘卿卿如晤:方才半日,便想起了爱妻,正过京中有名的酱味馆,购得数种小菜,请爱妻品尝。」噗地笑了,又见李嬷嬷看着她问:「六爷有什么事,还特特地写了信来?」便止了笑道:「玉瀚的友人问些事情,只我知道,才写了信回来。」
云娘早知道李嬷嬷是不认字的,就是江花和如蓝也没读过书,是以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她们面前写了一封信回了,「玉瀚卿卿,感君情谊,无以为报,毕竟大哥与大嫂才是一家的,大嫂受了欺负,他应该第一个站出来说的。
「哎哟哟!六奶奶,你以为男子都似我们六爷一般的对六奶奶这样好?」李嬷嬷拍着手道:「我们家里的爷们,外面忙着公事,哪里有心思管着家里的小事,且回了府里,正该好好歇着,总要内院的女们们围着恭维服侍,放松享受一番,哪里会问屋里的人是不是受了委屈。」
「那大嫂也可以告诉大哥呀?」
「就是说了,难不成大爷去找父亲或者继母说话?大爷不要名声了?他就是知道了也只能让大夫人忍着,」李嬷嬷便又道:「不是我夸我们六爷,六爷向来就不怕这些的,他觉得应该做的事就做,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还有一件事,当年也闹得沸沸扬扬的,有个画师因得罪了大人物,在琉璃厂暴尸街头,哪个敢管?还不是我们六爷因跟他学过两天的画,便出面给他收的尸,又体体面面地办了丧事?当年侯爷听说了,也气得要打六爷,后来皇上也听到了,赞了一句说我们六爷有风骨,此事方才罢了。」
这事云娘也听过的,两下印证,倒更觉得李嬷嬷说的话倒是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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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心良妻 卷三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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