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摆手道:「等一下,我须得想一想。程状元急急赶来,莫非另有什么要紧事?」
片刻后,夏绯道:「请他进来罢!」
「王妃!」朱奶娘劝阻不了夏绯,不由气急。
夏绯安抚道:「嬷嬷别忧心,不定这回,程状元带来的,是好消息呢?」
朱奶娘一听,虽还有些嘀咕,脸色到底好了些,便亲自出去,迎了程玉景进门。
「见过王妃!」程玉景一进门,恭谨行了礼,这才抬头道:「今次过来,却有一件宫中刚发生的事要禀知王妃。」
朱奶娘见程玉景一本正经,似乎真有要事禀报,忙退到门外守候着,不让别人靠近。
夏绯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心下也拿不定有没有人监听,一边道:「程状元,宫中刚发生的事,你因何能知道?」
「机缘凑巧之下,便知道了。」程玉景且不忙暴露顾宰相,只拱手道:「此事,对惠王及王妃,大大有利,因特来告知。」
「请状元爷坐下细说!」夏绯指指椅子。
程玉景也不客气,坐到椅子上,这才说起陈玉棠被常贵妃推倒在地以致小产的事。
这事虽在夏绯意料中,但她听完,依然做出吃惊的表情道:「贤妃娘娘好容易怀孕,这厢没了,岂不是悲伤欲绝?」
「最重要的,是皇上定然震怒。」程玉景道:「皇上一怒,常贵妃处境不妙。」
夏绯点点头道:「常贵妃处境不妙,当会连累诚王,致诚王更加翻身无力。唔,此事确然对惠王有利。」
「此事,对王妃也有利的。」程玉景看定夏绯道。
「此话何解?」夏绯心内暗吃惊,难道程玉景知道陈玉棠小产之事,是我的计谋?不,不可能的。
程玉景慢慢道:「贤妃娘娘小产,各府的夫人听闻,自会进宫看望,王妃也该趁这个时候,递折子要求进宫侍疾。贤妃娘娘这回小产,想来短期内,是没有可能再怀上了,此时定然心中不安,怕将来无依靠。若有‘儿媳’在身边侍疾,凡事有人商量,那又不同。另一个,皇后娘娘膝下只有一女百宝公主,她一样想有‘儿媳’在身边侍候。这厢王妃进了宫,得了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的欢心,惠王定也会对你另眼相看。」
夏绯心头一跳,问道:「程状元这般为我谋划,是有什么目的么?」
程玉景长叹一声道:「皇上下了赐婚圣旨,想令我尚长城公主,此事王妃听闻了罢?」
夏绯点点头道:「听闻了,所以我便奇怪,按理来说,你不是该为诚王谋划么?怎么反跑来帮我谋划了?」
「诚王,已然不成气候了,但我,还要活下去呢!」程玉景站起,一撩袍子,跑到夏绯跟前道:「求王妃救我一命!」
「我自身难保,如何救你?」夏绯推托。
程玉景幽幽道:「王妃当初在宋府救我一命,不是为了看我今日高中状元后,莫名丧命的罢?」
夏绯沉吟一下道:「你且说说,让我如何救你?」
程玉景道:「王妃,你的处境,也并不比我好多少。将来王爷幸而登了大宝,皇后之位,未必是你的。你若肯救我一命,我定当回报,将来助你谋皇后之位。」
「你认为,我这个王妃将来当不得皇后,哪是谁会当皇后呢?」夏绯索性问了出来。
「王爷要成事,必须有皇后娘娘相助,且又须贤妃娘娘的父亲陈将军的帮助,将来皇后的人选,不是在赵家,就是在陈家。」程玉景仰头道:「皇后和贤妃娘娘为达目的,说不好,还会铲除你。」
夏绯眉头跳了跳,伸出手虚扶道:「程状元,起来说话罢!」
程玉景站了起来,坐到夏绯下首,斟酌言词道:「王妃进宫后,争取讨得皇后娘娘的欢心,表示愿为皇后娘娘效忠,在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中间,作一个平衡作用,如此一来,她们两人一拉据,再一暗争,王妃反会得利,成功上位。」
夏绯道:「说来说去,你还没说如何助你呢?」
程玉景沉默一下,终是开口道:「我给王妃讲一个故事罢!前朝,有一位王妃,虽才貌双全,但出身偏低,王爷登位后,封她为皇后娘娘,但她几次差点被贬。这位皇后生下皇子后,着速捧了皇子上位,自己当太后。期间,当朝驸马借用公主一点残余力量,助皇后扫除最后一点障碍。此后,江山便握在太后手中。」
夏绯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程玉景。这人,野心这样大!她不过一个被冷落在庵中的王妃,他就敢来鼓动她如此这般。
程玉景迎着夏绯的视线,坦然道:「王妃,我并没有别的选择。」
程玉景现时,若是拒绝长城公主的婚事,皇室为了脸面,自然要处罚他,他的前途也完了。若不拒绝长城公主的婚事,以常贵妃和诚王如今的处境,他终也会被连累,前途不单会完,性命也难保。
他要保命,只有两个选择,一,放弃前途,远走他方;二,抱紧另外的大腿。
如今他能抱的大腿,不外惠王,但他与惠王之间,因着夏绯之事,却有心结,只得挺而走险,跑来抱夏绯的大腿。
见夏绯不语,程玉景又道:「王妃要谨记,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王妃与其帮别人谋划,不如帮自己谋划。」
夏绯心内喟叹,她自九岁寄居在宋家,差点被宋敏行非礼后,心内对男子,便有一股心结。至全心全意待程玉景,为程玉景谋前途,结果又被毒杀,之后便不再信任男子。遇到魏镶后,所做的一切,与其说是谋王妃之位,其实是为了谋生存。无可否认,她对魏镶是动了心,但自到八仙庵清修后,便时不时会疑惑,若魏镶遇着某些事,是要放弃她的,魏镶会否放弃呢?
魏镶如今只是王爷,为了大局,都要把她放在八仙庵,久久不敢接回府中。将来魏镶登了位,为了皇位,为了大局,若要牺牲她,是不是毫不犹豫呢?
程玉景见夏绯脸色变幻,接着道:「王妃若读经史,便知道,只有自己握着权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帮别人握了权力,到时一条命,便是握在别人手中,纵使这人是最亲密的人,一念之间,也能要了你的命。」
「你呢,你想与我结盟,不怕我到时一念之间,要了你的命?」夏绯声音略沙哑,心内微有动摇。
程玉景道:「王妃毕竟是女子,到时有许多事,不便自己处理,正好交给我。我是一个有用的人,是王妃的左臂右膀,王妃自不会收割我的性命。」
夏绯心中闪过许多想法,一时道:「程状元,若我进宫侍疾,便会在皇后娘娘跟前为你美言,力保你一条命。」
这是应承结盟了?程玉景瞬间大喜,拱手道:「从此,愿为王妃效命,肝胆涂地,在所不惜!」
「什么,程玉景又去见王妃,在王妃房中逗留了好长时间才走?」魏镶听着暗卫禀报,一股怒火在胸中涌动,不能自控。
暗卫道:「他们在房中说话,属下当时怕惊动他们,不敢太靠近,听得并不仔细。只隐约听得几句细碎言语,程状元似乎是在表忠心,说愿效忠王妃。」
「王妃怎么说?」魏镶压着怒火问道。
「王妃沉默了好久,后来说会尽力保程状元一条命。程状元闻言,又表了忠心,方才告辞。」
「好一对……」魏镶一拍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挥手让暗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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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姻谋 下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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