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绯又说起紫玲珑之事,叹息道:「各府里,连带皇宫,也并无此药,倒是诚王府中的人把药草当了薰蚊草,烧了薰蚊虫呢!后来诚王妃想要美白丸,很轻易又拿出紫玲珑了,说是从常国舅府中得的。」
「常家,是一手遮天了。」陈玉棠评价。
送走夏绯,陈玉棠又拿出陈长春的信细看,推敲一回,看完便烧了。
阿芒进来侍候时,见着陈玉棠若有所思的神色,便悄声问道:「贤妃娘娘,惠王妃真能与咱们和好如初?她不记那一巴掌之仇?」
陈玉棠道:「她是一个晓得形势的,知道与我为敌,并无好处。现时她主动示好,惠王府便能得了我爹爹的助力。」
「对了,余嬷嬷怎么说?那下药的人,查到没有?」陈玉棠问阿芒。
阿芒俯耳道:「余嬷嬷说,下药的人,咱们是查不到了。这口气,贤妃娘娘暂且吞下。只是在皇上跟前,贤妃娘娘还要多做功夫,不能松懈。」
陈玉棠也知道,早前几天,因她被下药,行为便极孟浪大胆,在床上也服侍得元宝帝极开心,现下解了毒,反倒拘谨,不若前几日放得开,余嬷嬷的话,是意有所指了。
她绯红了脸,低声道:「告诉余嬷嬷,我知道如何做。」
好容易到得晚上,阿芒进来禀道:「贤妃娘娘,皇上轿子往这边来了,快,我给贤妃娘娘重新梳妆。」
陈玉棠在镜中照一下自己的模样,笑着道:「不用了,便这个样子迎驾罢!」
元宝帝一进平乐殿,见得陈玉棠穿了家常装,模样慵懒,跟前几日的艳丽装扮比,又另有一番风味,不由上前扶起她,笑问道:「在做什么呢?」
「在等皇上呢!」陈玉棠见元宝帝吃这一套,心中大定,顺着势,和元宝帝坐到榻上说话。
众人上完茶,便悄悄退下。
待元宝帝端茶,陈玉棠便装作无意道:「今日惠王妃进宫,我为给她赔罪,特意泡了新得的茶奉与她,她一喝,却说这茶不若诚王府的茶呢!」说着把夏绯提及的诚王府比宫中先得了新茶,并把紫玲珑药草当薰蚊草烧了等事一一细说。
元宝帝先还当闲话听着,待听了几句,脸色微变。常家权势竟大到这地步?进上的新茶,不先进到宫中,倒先进了常国舅府中和诚王府?
他眉头微蹙,问道:「惠王妃到处寻紫玲珑药草,有什么缘故么?」
陈玉棠道:「惠王妃也如臣妾这般,在新婚夜被下了药,府中柳大夫诊断,说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不能圆房,须得解了毒才能与王爷圆房的。一时又配解药,只是少了一味药草紫玲珑,四处打听,皆没有此药草。当时还进了宫,问了御药房,也说宫中并无此药。过后打听得诚王府有这味药,惠王亲上门求药,诚王却说药草被老鼠咬过,因当了薰蚊草,烧了薰蚊子。那么珍贵的药,他们随随便便就烧了。」
「至上回,惠王妃到诚王府赴宴,诚王妃想要惠王府柳大夫所制的美白丸,知道惠王妃急需紫玲珑,却从常家又拿到几株,送到惠王府。看着行径,并不把紫玲珑当什么珍贵物事的。」
陈玉棠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元宝帝的脸色,又补充道:「惠王妃还奇怪,那下毒的人,为何专下这种古怪的毒,若真要如何她,怎么不直接下剧毒?」
元宝帝随口答道:「下毒的人,别有用心。」
陈玉棠心中满意,好了,怀疑的种子已种下,只等着它生根发芽了。
转瞬过了年,朝中各官员休沐完毕,又按时上朝。
惠王府这一天,却迎来一个喜讯。皇帝颁了旨意,令魏镶第二日到吏部挂职。
接到旨意时,魏镶忙和曾师道在书房中说了好久的话才出来。
夏绯忙着吩咐厨房,整治酒菜给魏镶庆贺。
正忙乱,外间又报进来,说是驸马石策和陈将军听得喜讯,相继来贺。
魏镶忙亲迎出去,把石策和陈长春迎了进来。
夏绯听闻,喜上眉梢,和朱奶娘道:「这两人有许多故交在吏部任职,有他们扶持着,王爷进吏部,办事定能顺当。」
朱奶娘道:「宫中突然看重王爷,是皇后娘娘相助一臂之力么?」
夏绯低声道:「是陈贤妃。」
「咦?」朱奶娘想不清白。
夏绯也不再解释,笑道:「快喊翡翠进来说话。」
翡翠听得传唤,忙进去问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夏绯道:「你在宋家时,不是帮老祖宗记着各府各位大人和夫人的喜好等么?可记得石驸马和陈将军喜好吃什么菜式,喝什么酒?」
原来是问这个。翡翠打起精神,笑答道:「王妃,各高门大府的大人和夫人,喜欢的菜式和酒水,我皆记得的。」
说着报出石策和陈长春的喜好来,又补充道:「只现下时间仓促,是来不及做出他们喜欢的菜了。」
夏绯道:「可以上酒楼买现成的。」
朱奶娘忙道:「我去吩咐管家,让他赶紧出门去买。」
夏绯点头,一边吩咐翡翠道:「把石驸马和陈将军喜欢的菜式写下来,让厨娘平素学着做一做。说不得啊,石驸马和陈将军,以后会常来惠王府吃饭。」
「是。」翡翠屈膝应了。
魏镶将要进吏部挂职的事,传至诚王耳中,他不由脸上变色。
诚王妃也是嘀咕道:「年前,瞧着皇上,对这位惠王,并不上心的,现下怎么让他进吏部任职了?若只一心要让他当一位闲王,当不会这样栽培的。」
诚王踱步道:「父皇这两年的心思,难以捉摸的。就像年前突然接了陈小姐进宫封为贤妃,又十分宠爱一事,也是令人费解。」
说起这个,诚王妃便闭了嘴。陈贤妃进宫便进宫,你母妃何必令人下毒,害得陈贤妃失常呢?现下倒好,虽无证据,人人心知是你母妃下的毒。听闻皇上都不待见你母妃,只宿在陈贤妃处。连带的,皇上对皇后娘娘也和颜悦色起来了。这不是弄巧反拙么?
诚王见着诚王妃的神情,叹息道:「连你也以为,是母妃下的毒?」
「难道不是?」诚王妃瞪大眼睛。
诚王道:「本王问过母妃,母妃说并不是她下的毒,怀疑是皇后之计呢!只是苦无证据。」
诚王妃惊诧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说,皇后借着此事,陷害了你母妃,再拉拢了陈贤妃,顺带帮了惠王一把?」
诚王点了点头,又提醒诚王妃道:「那个惠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和她打交道,小心着了她的圈套。」
诚王妃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么高看她?」
魏镶在吏部挂职后,因得了陈长春和石策暗中扶持,果然办了几件事颇得圣心,一时惠王府人来客往,门庭渐热闹起来。
夏绯作为惠王妃,自是连日要接应宾客,与各府夫人连络感情,忙得脚不沾地。
宋敏月眼见人人围着夏绯转,无视她这个侧妃,不由暗恨。这一日跟夏绯说了一声,便领着红叶回了宋家。
沈老夫人和罗夫人听得宋敏月回来,忙令人出去相迎。
一时宋敏月进来,见了沈老夫人和罗夫人,问了安,这才坐下。
沈老夫人笑道:「王爷这阵在吏部挂职,听闻做了几件事颇得圣心,朝野称颂的,现下各府的人都忙着上惠王府拜见,你不在府中帮着应酬,怎么得空回娘家?」
宋敏月嘴一扁道:「哪儿用得我帮忙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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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姻谋 下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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