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与裴蓁感情极好,若是严之涣问,他未必肯定,裴蓁问起,他虽有些羞涩,却也露了话出来。
裴蓁心中有了数,当日便派了人去德宗太长公主府里询问,当日园子里的事自逃不过德宗太长公主的眼,当夜她就知了那几个女娘的身份,等裴蓁使人来问,便把那几个女娘的身份都一清二楚的写在了纸上,叫那小内侍带给裴蓁瞧。
裴蓁过眼后,便叹了一声,让人召了皇太子来,与他道:「那女娘是礼部尚书的幼女。」裴蓁话一出口,皇太子便露出了笑容来。
裴蓁却摇了摇头,道:「只可惜是庶出,不过你若喜欢,我让人递话与赵夫人,等太子妃进门三年后,便纳她为良媛。」裴蓁也避免不了为儿子存有私心。
皇太子脸上的笑容一顿,想了想后,便摇头拒绝道:「儿臣不过是见那女娘性子和顺,既身份不匹配便算了,没得让人白等三年,说不得那时候儿臣早就忘了她是何模样了。」
自此后,皇太子再不提那赵家女娘,却不想成婚三年后,一道圣旨,把那赵家女娘抬进了太子府为良媛,皇太子初闻消息,不免一怔,当即就去了兴庆宫,吕威却早早的等在了东宫,请了皇太子过太极宫去。
严之涣似乎早知他会来,更知他的来意,不等他开口便道:「这是朕的意思,你母后并不知情。」
皇太子不解的望着严之涣,说道:「父皇为何要这般做?」
严之涣淡淡一笑:「问你自己的心,你若心里没有这个人,何必火急火燎的去寻你母后。」
皇太子呐呐无言,求而不得无疑是最珍贵的。
「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这锦绣山河早晚都要交付到你的手上,我这一生任性至极,为帝多有私心,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我不愿让你母后受苦,这才只有你一子,连个帮衬的兄弟都没有,只当我自私吧!这责任我没有担起只能有你这个儿子来担,你既喜欢那女娘,朕便为你纳来,也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也算我这做父亲的成全儿子的心意。」
严之涣已为帝多年,他在裴蓁面前一如既往只是那个初见她的长乐郡王,在儿子面前,却不单单只是一个父亲,他亦是一位君主,他在这个儿子上寄托了无限希望,他希望他儿子登基后是众望所归,而不是仅仅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希望他的儿子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心怀天下,英明可以流芳百世。
皇太子纳了赵家女娘为良媛,因是自己曾记在心里的人,不免对她有些另眼相看,裴蓁冷眼看着,她明白严之涣的用意,只是不曾点破,这是为母的私心,想要成全儿子的心思,同时她亦是冷酷的,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自己看清楚他父皇的用心,成为一个可以让他父皇放心交付天下的真正的继承人。
时间如箭,迅速流逝,美人亦是如此,当年的赵家女娘在皇太子的心上开出过最绚丽的花,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花已非花,物是人非,赵家女娘已是东宫的赵良媛,不在是皇太子心里那个曾出言为他解围的赵家女娘,她与东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已别无他别。
皇太子明白了严之涣的用意,为帝者不容许有任何的软肋,可以有私心,却不能只为一个人存有私心,所以他的父皇才会说自己任性至极,因为他心里有母后,他把母后看的比江山更重要,所以他才会说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而父皇希望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才会把赵良媛赐给他,赵良媛不过是父皇在他踏上帝王之路上放的一块是试脚石,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严之涣死的那一年,天空湛蓝,他戎马一生,以征战为乐,死的时候却感到了解脱,他闭眼的瞬间,想到了裴蓁,她的模样依旧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了,忍不住想,他这样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的人也不知会不会有来生,还能不能遇见她了。
少年板着一张小脸,带着寒气的眼珠子好似黑水银一般,吕威瞧着那双眼睛便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问道:「王爷可是不舒坦?要不奴才去请太医来?」
严之涣眼珠子一转,撇了吕威一眼,这个时候的吕威尚且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胆子也小的很,被他瞧了一眼心里越发的慌了起来,头压的更低了。
严之涣虽不知眼下这番际遇从何而来,却知绝不可诉之于口,清咳一声,他淡淡的开了口:「给……咳,去给本王请假,就说我身子不适。」严之涣险用了前世的自称,好在他反应快,把那个「朕」字及时的咽了下去。
吕威应了一声,忍不住猜想太子殿下去了,王爷嘴上不说,心里怕也是难受,要不好端端的怎会请了病假。
严之涣喊了秦宝进来,端详了他半响,突然道:「你服侍本王怕是有六、七年了吧!」他叫不准现在是何年,也不能贸然开口询问,他倒是记得秦宝几个从他进东宫后就在他身边伺候了,瞧着他现在的模样,也不过是十七八岁上下。
秦宝不知严之涣这番感慨从哪来,嘴上却笑道:「王爷记性真好,奴才服侍王爷正好已满七年了。」
严之涣琢磨过来自己现在的岁数了,十五岁,他爹前脚把他从东宫踢出来,后脚就死了的那一年,他倒是不在乎亲爹死不死,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莫说现在,就是上辈子他爹死的时候他也未见如何是那个新,只是想到了他爹死的这一年光丧事就操办了有四五个月,是以德宗大长公主带了裴蓁回京住的时间也比往年都长,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太华县主现在住在哪?」严之涣不好直接问裴蓁回没回京,他爹死的月份挺好,四月间不冷不热,可他较不准现在是四月还是五,他爹死也没死。
秦宝窥了严之涣一眼,觉得他是伤心糊涂了,若不然怎会问出这样的话,谁不知道太华县主回京都是住在兴庆宫的。
裴蓁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九岁大的小姑娘,卫皇后喜欢她的紧,只要她回京必是要接了她进宫里来住,因她年纪还小,倒也没有许多忌讳。
「太华现在眼下还是兴庆宫呢!」秦宝低声回道。
严之涣一听当即起身道;「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
秦宝一怔,刚刚还让人去京卫指挥司请了病假,这后脚就要进宫,怕是又要招来闲话了,他有心劝两句,就见严之涣把身上的袍子一扒,等着人更衣。
秦宝当即不敢多言,赶紧去了素色袍子来,一边服侍着严之涣更衣,一边道:「王爷进宫仔细些,太子殿下刚去,圣人心情不好,您别又顶撞了他。」
严之涣听到裴蓁住在了兴庆宫便知他爹去了,他这回来的时间倒是刚刚好,正好是进京卫指挥司的那一年。
「啰嗦,本王心中有数。」
严之涣穿戴整齐后,让人备了马,特意绕路到一家点心铺子去,买了裴蓁爱吃的几样糕点才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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