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郎猛然抬头,眼中精光闪烁:「大哥是何意?」
成国公嘴角淡淡的笑容,突然变得从容镇定,他坐了下来,视线落在了一脸寒霜的余玄礼身上:「二弟,你究竟要什么?你我兄弟何至于闹到这般地步,甚至让你不惜挑拨了老三和老五。」未等余玄礼开口,成国公已继续道:「是这成国公府?还是数万将士让你心动?我曾与你说话,若事成,这蜀地便是余家的封地,我为异姓王,你是我同胞兄弟,难道就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余玄礼笑了起来,甚至觉得成国公有些可笑,他若想要这成国公府又何至于会等到现在,又怎会在南洋战役中对他以命相护,险些丢了一条命。
「我想要的是余家人安然无恙,我想要大哥卸甲归京,大哥可能做到?」
成国公眼底的森然之色渐浓:「若我做不到呢?」
「大哥若做不到,不念及余家满门,你我兄弟情分至此尽断,从此以后,我余玄礼正式脱离成国公府,日后你我再无干系。」余玄礼沉声说道,神色漠然,不管是因他的私心作祟也好,还是为了余家,他都不能陪着他一起疯,余家不能因他的一念之差落得满门诛灭,余家的英烈之名更不能毁于一旦。
「你可知你我兄弟一旦离心离德,等待你我下场会是何种?」成国公咆哮而道,像一头被困的猛虎。
余玄礼淡声反问:「那大哥可知若不离心离德,等待弟弟们的下场会是何种?」不待成国公开口,余玄礼已断然喝道:「余家血脉将会断绝,我无牵无挂倒是无妨,可三弟和五弟呢?就算你不顾及我们,可你膝下的幼子长孙难不成也舍弃了?」
成国公沉默了下来,最终漠然的道了一句:「为成大事,有所牺牲也是难免的。」
此话一出,余家三兄弟皆是心中一寒,知道多说无用,如今只能各奔前程,以免全家老小皆为他所累。
严之涣抵达蜀地边界时已是十一月中旬,天已渐冷,他们一行人乔装成客商的样子进了城,寻了个不算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了进去,正好把二楼的房间都住满了。
这客栈虽不起眼,可推开二楼的窗户,却可遥遥看见远处的成国公府,严之涣站在窗边,望着那碧瓦朱甍的府邸,狭长的眼里带着一抹冷笑。
「王……」赵勇刚一开口,严之涣便冷冷一瞥,他立即改了称呼:「主子,您看是不是应该传信回去,眼下这里戒备这样深严可能要出大事。」
「无凭无据,传信回去要有何用。」严之涣转身往前踏了几步,沉声道:「吩咐下去,不可妄动。」
「是。」赵勇应了一声,又道:「主子,其实属下觉得夫人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您是应该安排人手在外接应,以免出了闪失,伤了贵体。」说到这此处,他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德宗大长公主府都是好手,王妃愿意给您借个几个人,您又何必推脱。」
严之涣耳朵灵敏,赵勇小声的嘀咕也听个一清二楚,眉头不禁一皱,张嘴便骂道:「放屁,老子娶媳妇回来是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又不是图她给老子撑起一片天,没听过自己搞不定事就让媳妇儿出马的。」
赵勇低着头,说道:「属下这不是担心您的安全吗?夫人只怕也是这个意思。」
严之涣嘴角勾了勾,赵勇后半句话说的极得他意。
「你们夫人就是担心太多,若这点算计我都躲不开,日后还何谈护她一世无忧,妇道人家,就是喜欢担心这担心那的。」严之涣压了压嘴角的笑意,坐在了椅子上,一双修长的腿交叠着。
赵勇干笑一声,心道,您要是把您那放在腿上打拍子的手拿下去,此话可能会更显的有说服力些。
张萧从外面推门进来,浓眉挑了挑,朝着赵勇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问,呦!你说什么了,王爷心情这样好?
赵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问道:「怎么着?走一圈打听到了什么没有?」
张萧见严之涣望向自己,收起了脸上嘻笑的表情,说道:「倒是打听到了一些事,不过也做不得准,市井上的传言本来就三分实七分虚。」
「说来听听,市井传言有时候那三分实已够我们窥出真假了。」严之涣沉声说道,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叩着。
「市井传言武威军四营中三营已另驻往华千山,如今只留下成国公所掌控的一营在此,人数不足两万,听说成国公已避回府邸,没有留在营中,留守的乃是他手下的一名副将。」
严之涣面色微微一变,眯起了眼睛,眼底厉芒闪现,更衬得那张英挺的面容冰寒异常:「看来余家是起了内讧。」
「就是不知真假,成国公那样的老狐狸,保不准故意做了这样的局来晃人,以试探圣人对他的态度。」赵勇冷笑一声。
严之涣却是摇了摇头:「他就是有心做局,余家子弟也未必会配合,这世上谁人不惜命,就算事成,得利的也只是成国公一人,一旦事败,连累的却是余家满门。」严之涣想起来时显昭帝对他说的话,成国公狼子野心,早已把蜀地视作他的囊中物,不臣之心已生,决不可让此人继续盘踞在蜀地,否则将酿成大祸,不管使用何种手段,都要逼迫此人回京,如若不能,便见机行事,一旦事成……严之涣想到那句让他心潮澎湃的诱惑之言,双拳忍不住握紧,蜀地,他势在必得,以亲王之尊入主蜀地,手握三万精兵,到时候谁又能掠他锋芒,可他离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更是近了一大步
「您是说成国公没有反心?」张萧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他以为成国公五年未曾进京述职,是因生出了异心。
严之涣冷笑一声:「有心而无胆罢了。」他知道成国公并不安分,可若说让他造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未必敢有,不过是行宵小之事罢了。
「那您打算如何做?」赵勇皱眉问道,他知这次的蜀地之行是秘密行事,可真若想成事,逼成国公回京,只这二十人,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严之涣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冷色,他更想要的是成国公造反,这样他才有可能执掌兵权,甚至会以平叛之功顺利晋封亲王之位,然后驻扎蜀地,这样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可显然以成国公的胆子,他轻易并不会走这样的路,难道,他只能选择见机行事了。
「圣人只说带成国公回京,并未论以死活。」严之涣薄唇微勾,他一派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中,神情似笑非笑,口中却说出这样杀气凛凛的话来。
赵勇和张萧神色具是一震,几乎是同时说出了一个「杀」字,可这个字说出来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难比上青天。
严之涣转着拇指上的玉扳子,舔了舔嘴角,脸上笑容显得阴寒而诡异,他抬眸看向了赵勇和张萧,冷声吩咐道:「今夜我会夜访成国公府,你们万不可有异动。」
赵勇听严之涣这意思,似要单独行动,不由一惊,道:「让属下随您同行,这样若有个什么意外也能护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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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荣宠 卷二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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