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一路折腾了这么久,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小娘子了。」裴老夫人淡淡的说道,眼底流露出讥讽之色,这就是她的好孙女,全然目无尊长,昨日就回了京城今天才回府来给自己请安,到底是外人手里养大的,这心里便没有她,没有沛国公府,压根忘记了自己是裴家女。
裴蓁自然听出裴老夫人话中另有所指,她却只作不知,微微一笑,便坐在了晋安郡主的身边,呷了一口香茶后,才满声细语的说道:「昨日归京便想回府来给您请按,自是当时已过了晌午,想着您有午睡的习惯,便耽搁了一日才回府。」
「难为你这样有心了。」裴老夫人目光微冷,德宗大长公主那样大张旗鼓的回京,她便是想当作不知也不曾,什么过了晌午才回京,怕耽误了她的午睡,分明是寻的借口罢了,若是真有孝心,便是多等一个时辰又能如何,换做是德宗大长公主,她这个孙女只怕三个时辰都能等得。
裴老夫人心中气苦,却是有气也发不出,甚至觉得和裴蓁与她母亲同处一个屋檐下都觉得胸口气闷,她抬手揉了揉额角,舒出一口气道:「因惦记着你,昨个夜里也不曾睡好,今儿就不留你们在这用膳了,都回了吧!」
她话音刚落,晋安郡主便起了身,连面上情也不屑于做,便带了裴蓁回拂月居。
拂月居内,裴三郎娶的新妇傅氏正等在厅堂,瞧见晋安郡主一行人,忙迎了过去,她与裴蓁曾有过几面之缘,自是识得晋安郡主身后那位容貌极盛的少女是何人,眼底不免带了惊艳之色。
裴三郎成婚那日,因德宗大长公主受了风寒,她便没有赶回来,是以傅氏嫁进沛国公府后这是她第一次相见,不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新嫂嫂。
傅氏生的一副玲珑身段,皮肤不算白皙,却长着一张瓜子脸,杏核眼,嘴巴小小的,嘴角上方有一颗胭脂痣,笑起来倒是异常的娇媚可人。
裴蓁打量傅氏的同时,傅氏亦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最得罪不得的小姑子,心中不免苦笑,这沛国公府倒好似龙潭虎穴一般,不管是哪个都是不好招惹的。
「三嫂。」裴蓁笑吟吟的打了一声招呼,口中说道:「三哥大婚那日,我本该回府道喜,只是不巧外祖母染了风寒,耽搁了回京的时间,还望三嫂海涵才是。」
傅氏哪里敢怪她,忙摆着手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怎会怪罪妹妹,况且,你我姑嫂总会有相见的一日,你瞧,眼下就不见到了嘛!」
裴蓁轻声一笑,让丫鬟去把她备下的礼物拿来。
「一早就为三嫂备下了合理,也不知合不合三嫂的心意。」
傅氏一怔,想不到裴蓁会给自己备下礼物,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我怎好要妹妹的东西,回头叫你三哥知晓指不定要如何埋怨我呢!」
晋安郡主懒懒的倚在美人榻上,见状,便下颚一扬,说道:「太华一早就备下了,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你便拿着吧!也瞧瞧喜不喜欢。」
晋安郡主对这个新儿媳印象倒是尚可,虽她姓傅,可却是自己相中的,只要她安分守己自不会为难于她,况且,她本也不是一个喜欢搓磨儿媳性子。
傅氏得了晋安郡主的话,便把那紫檀雕花的匣子打了开,里面放着一支喜鹊登梅的玉簪子,那玉料是红白双色,红的那头雕成梅花枝,花枝上站着一活灵活现的喜鹊,口中还衔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南珠,那珠子晶莹辉耀,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更不用说这红白双色的玉料更是难得。
傅氏只觉得礼物过于贵重,实在有些烫手。
「怎能要妹妹这样贵重的礼物,妹妹还是赶紧拿回去。」傅氏说着,便把匣子一合,往裴蓁怀中送去。
裴蓁弯唇一笑,又把那匣子推了过去:「既是送三嫂了,又怎能拿回来,还是,三嫂不喜欢?」
傅氏摇着头,有些为难的道:「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既是太华送你的拿着便是了,不用这般推辞。」晋安郡主懒懒的开了口,扎着一个切的刚好入口的甜瓜递给裴蓁。
裴蓁笑着附和一声,傅氏又见晋安郡主发了话,便把东西收了起来。
傅氏有心与裴蓁交好,言谈之间自是带了几分讨好,加之她嘴巴又巧,口中妙语连珠,倒惹得裴蓁不时轻笑,便连晋安郡主脸上都带了几分笑意,难得留她在拂月居用过午膳后才让她离开。
「原当三嫂是个稳重的性子,不想这嘴巴倒是巧的很,像巧嘴八哥一样,说出的话听在人耳中倒是欢喜的很。」裴蓁笑吟吟的开了口。
晋安郡主微微一笑:「是个知情识趣的,你没看错人。」
裴蓁眼眸弯了下来,口中意有所指的道:「还得看是不是真的知情识趣。」到底是傅家出来的,和老夫人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难保禁不住挑拨。
晋安郡主哼了一声:「若不识趣自有收拾她的法子。」
裴蓁见晋安郡主心中有数,便没有在多言,反倒问起了六娘子裴苑。
提到裴苑,晋安郡主难得笑了起来,只是笑怎么瞧都透出一股子讥诮的意味。
「可惜你当时不在,没瞧见她闹出来的笑话,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想攀那高枝,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重,靖江伯夫人倒是有趣,亲自登了门,说什么靖江伯府没有那个福分,叶四郎也难以消受美人恩。」
裴蓁倒有些好奇六娘子做了什么,惹得靖江伯夫人竟登了门。
「你离开京城没几日靖江伯府就下了帖子,你祖母亲自带了人去赴宴,倒好似怕我坏了她的好事一般,谁知道怎么回事,她倒是把茶水泼了自己一身,江伯夫人便让丫鬟带了她去换身干衣裳,她倒是有趣,惯会使那些下作手段,趁着丫鬟给她拿衣服的功夫,自己跑到了前院去,她倒是还不算苯,知道前院是待男客的地方,硬是让她寻到了人,哭哭泣泣的和那叶四郎说在府里走丢了,好在那叶四郎也不是个糊涂的,知晓今日靖江伯府宴客,内院都是女眷,哪里肯带她回去,多惹是非,便寻了个小厮把人送了回来,给了她一个没脸,结果第二天靖江伯夫人就登了门,你父亲知了这事,倒是难得硬起了心肠,没等年底便把她嫁了出去。」晋安郡主边说边笑,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痛快,等到笑够了,才又继续道:「她那样的小手段又瞒得住谁,倘若大大方方的往来倒也叫人说不出什么不是,偏偏要使那下作手段,你六哥得了信,他倒是不好和个小娘一般见识,便去了卫所寻了他大哥晦气,大庭广众之下把他骂了一顿,又打了一架,这下子倒是人尽皆知了,我瞧着那日傅四郎迎亲,脸色可是不大好。」
「读书人最是好脸面了。」裴蓁微微一笑,她说怎么没在老夫人身边瞧见傅姨娘,想来一时半刻是没脸出来见人了。
「小妇养的就是小妇的,那做派简直和她如出一辙,便是我这院子里的丫鬟都要比她来的干净,尚知廉耻二字怎么写。」晋安郡主冷笑一声,伸手理了理衣襟,神色说不出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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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荣宠 卷二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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