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荣宠 卷二 第二十四章

  「您说什么?」晋安郡主不可置信的望着德宗大长公主,只恨不得此时双耳失聪,没有把这句话听在耳中。
  德宗大长公主见晋安郡主如此失态,眉头微皱,沉声道:「像个什么样子,这般沉不住气。」
  「这个时候您让我如何沉得住气?您可知那严之涣是何性情,太华若嫁给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送了命。」晋安郡主冷声说道,不由看了裴蓁一眼,只道女儿那小身板只怕连严之涣一拳都受不住,若是生了口角她只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德宗大长公主一怔,顿有啼笑皆非之感。
  「大郎虽性情不算温和,却也不是一言不合就会对小娘子动手的性格,你这想法实在过于多余。」
  晋安郡主红唇紧抿:「严之涣生母出身卑贱,怎能配我太华。」
  「你可知母以子贵,子以父荣,他身上流淌的是严氏一族的血脉,如何不能与太华相配?」德宗大长公主沉声说道,伸出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指着晋安郡主道:「糊涂东西,你只瞧见他生母出身卑贱,怎么不想想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母族所依,如此才能与我们唇齿相依,更不会不敢错待了太华。」
  晋安郡主因德宗大长公主一席话嘴唇阖动,好半响才恨恨道:「您就因为这个便要舍了太华,他不不通文墨,粗俗不堪,我儿嫁给他便是明珠暗投,此生毁也。」
  德宗大长公主眼眸眯着,问道:「那你觉得把太华嫁给谁更好?皇太孙吗?」
  晋安郡主冷笑一声:「他也配,没有廉耻的东西。」
  「三王之中宁川王府上的嫡子年龄倒是适合,性情又温和知礼,你若不怕为别人做了嫁衣,倒可把裴蓁嫁进宁川王府。」德宗大长公主慢条斯理的说道,嘴角却勾着冷笑。
  晋安郡主咬唇不语。
  德宗大长公主却抬手摸了摸耳垂上坠着的金碧莲花链,叹声道:「时不待我太华,这已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大郎已应下不会纳美在侧。」
  晋安郡主因那句「不会纳美在侧」怔了一下,随后阴沉的脸色渐有缓和,口中却忍不住哼了一声:「毛头小子的话焉能全信。」
  「他对太华有情,以我太华的容貌,至少十年内他不会动纳妾的心思。」德宗大长公主抓了裴蓁的手轻拍了两下,她活了这么多年,一个男子对女子是否有情她还是能瞧得出来的,这也是为何她回应允的原因。
  「十年……」晋安郡主喃喃,十年,至少足矣让她的太华生下嫡子,只要有嫡子在手,哪怕严之涣真的翻脸无情,也没有人能撼动太华的地位。
  「圣人既已经有意把太华赐婚给大郎,便是要抬出他与三王相争,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相逢于微末之时,把太华许嫁才更显可贵。」德宗大长公主一字一句的说道,眸光却突显锋利,原本微靠着的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形成一个俯视的姿态,沉稳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杀意:「你大哥遭人暗害,三箭都命中要害,虽捡回了一条命,可身子却不比从前,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
  晋安郡主倒吸一口冷气,眼前一黑,只觉得头晕目眩。
  「母亲。」裴蓁赶忙从榻上下来扶住晋安郡主。
  晋安郡主忍不住握紧裴蓁的手,却抵不过身体里的寒意,她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若大哥一走,草原必要乱,便是二哥在,也未必能坐上单于的位置,而草原生乱,启圣必有人会趁乱行事,到那时,她们的依仗反而会成为悬在头上的利刃,真到了那一日,太华的婚事反倒更不好筹谋。
  「看来你还是知道利害关系的。」德宗大长公主淡声说道,她这个女儿总算没有蠢到家。
  「大哥是被何人所伤?」晋安郡主倒对木那塔颇有兄妹情谊,想到他被贱人所害,眼底便露出了怨恨之色。
  德宗大长公主脸上挂了冷笑,这事到现在还不曾查出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显得这事透着蹊跷。
  「外祖母疑心是三王中有人想挑起纷争,好趁机染指兵权。」裴蓁轻声说道,语气没有任何的异常,可那双凤目中却透出冷笑来。
  「他们怎么敢。」晋安郡主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裴蓁却是淡淡一笑,反问道:「为什么不敢?自古成大业者又何惧尸横遍野,便连当今圣人,不也是踩着血亲的鲜血才登上帝位的吗?」裴蓁神色讥诮,唇边浮起一抹冶冽的冷笑。
  「母亲,这事大哥他们可知晓?」晋安郡主咬着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今日给她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根本无法维持冷静。
  德宗大长公主微微叹了口气,冷声道:「那人让人乔装成了突厥人行事,莫何查带来消息的时候你二哥已经带兵追了过去,好在我回去的及时,让莫何查派信回去把你二哥追了回来。」
  「此事不可让大哥他们知晓。」晋安郡主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又轻声询问:「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圣人的手笔?」
  这样的事又哪里用她来提醒,德宗大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又见她疑心是显昭帝所为,便道:「太华说圣人是守成的君王,依我之见,也不认为他会想要打破如今平静的局势。」显昭帝已年过半百,年轻时他尚未有如此之大的野心,他更何况是如今已至知命之年。
  「太华及笄礼你打算在哪办?裴家可有说法?」德宗大长公主沉声问道,对她来说,裴蓁的及笄礼是今年第一等的大事,绝不可马虎。
  晋安郡主说道这件事才打起了精神:「裴家能有什么说法,只怕是都忘记了太华的生辰了,倒是姐姐说在兴庆宫,由她亲自为太华挽发。」
  德宗大长公主眉头皱了下:「胡闹,太华只是县主,及笄礼怎么可行在兴庆宫。」
  「我也是这样说的,只是姐姐说是圣人的意思。」晋安郡主口中这样说,口吻却有些不以为然,显然并不认为让太华在兴庆宫行及笄礼有何不妥。
  德宗大长公主却知显昭帝此举不过是安抚她的手段,怕她会舍不得把裴蓁嫁到长乐郡王府去,才赐予太华这样的殊荣。
  「明日圣人必会宣召我进宫,你且记着一点,对于这桩婚事在裴家人面前无需多言,更不用露出欢喜之色。」德宗大长公主知显昭帝疑心甚重,他虽要抬出长乐郡王与三王抗衡,来维持朝堂上的平衡,却未必愿意见到她们真的一心辅佐长乐郡王。
  「您觉得我会因这桩婚事欢喜不成?」晋安郡主忍不住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这桩亲事不过是权衡之下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时不待我太华,她又有何可值得欢喜的。
  裴蓁第二日随了晋安郡主回沛国公府,少不得要到水云居走上一趟,给裴老夫人问安。
  裴老夫人对于裴蓁这个嫡亲的孙女实在爱不起来,按说她是沛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作为她的祖母,她自应该对她爱护有加,可她却从未在这个孙女身上瞧见她对自己的尊崇和孝心,反而每每看见她那双和德宗大长公主肖似的凤目时,从觉得那双高傲的凤目中存有对她的轻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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