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为后 卷六 第十三章

  二皇子在后宫连摔了三只青花的精致杯盏。
  「朕这圣上做的是什么圣上?嗯?处处受睿王掣肘也就罢了,如今想要叫他们不得好死,却都不能么?」
  他的声音回荡在殿中,叫人心头发闷。
  「圣上……」先前的二皇子妃,如今的皇后上前劝道,「文臣们说的也有道理……」
  「什么道理,就是看朕做什么都不对,看朕如何都不能叫他们满意,也不叫朕顺心如意!朕若是不狠狠惩罚这谋反之人,日后谁人还知道谋反的代价?叫他们好死,轻易就放过了,谋反的代价这么低,日后岂不人人都敢造反了?」二皇子气咻咻的发泄着。
  皇后娘娘劝不住,悄悄退到殿门口,小声吩咐宫人去请太后娘娘来。
  当初二皇子能被睿王爷扶持,坐到如今的皇位之上,听闻乃是因为太后娘娘当机立断,看准了睿王爱惜名声,不愿背负谋逆罪名的心,赌上一把,这才赌来了今日局面。
  所以旁人的话,二皇子不听,太后娘娘的话,他却是肯听的。
  「站住!」二皇子突然高喝一声。
  正待去请太后来的那小宫人吓了一跳,腿一软,跪了下来。
  二皇子眯眼看着皇后,「你叫我什么?」
  皇后忐忑道:「圣。圣上……」
  二皇子点头,「对,如今朕是圣上,是九五至尊!朕的话,就是圣旨!可那一干文臣们,听闻朕的圣旨。非但不遵从,反而处处和朕作对……怎么,连你也要和朕做对了么?」
  皇后连忙跪了下来,「不敢,圣上赎罪,臣妾不敢!」
  「那你是要做什么?去请母后来么?叫母后来约束朕?叫母后来辖制朕?」二皇子眯眼呵斥道。
  皇后连忙摇头,「不,不是,臣妾不敢……」
  「你不敢?」二皇子冷笑,「你是朕的皇后,应当不论什么时候,都同朕站在一起。支持朕所有的话,支持朕所有的想法。当有旁人和朕作对,忤逆朕的时候,你当做的不是寻找能压制朕的人,而是当为朕想办法,如何才能叫那些反对的人都听命于朕!」
  皇后娘娘伏地,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臣妾谨记。」
  「谨记?」二皇子冷哼一声,「谨记有什么用?你做不到,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到。你做皇后,根本不能成为朕的助力!」
  他眯着眼,目光从二皇子妃的身上,缓缓转到了外头,透过敞开的殿门,他眺望着远处的天空。
  天幕上倾泻下日光,将大地万物,都笼罩在温暖耀眼的日光之中。
  有那么一个人,竟然能改变天象,竟然能让晴空万里突然变成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那她当时有多大的能力呀?竟然能通天了!那才是皇后的真正人选吧?无论在何时,都能给自己最好最恰当的助力!
  若能得她为后。日后还会怕有人反对自己,忤逆自己么?
  这皇位,就当与她同坐。
  那日在皇城脚下,匆匆一瞥,她一身隆重华服,那般美艳。纵然相隔甚远。纵然连她面容都没有瞧清,可她通身的气质,她通天的神奇,比之如今跪伏在地,只知哀求自己的这皇后,强了太多太多!
  二皇子抬抬手,「行了,朕念你一时糊涂,起来吧。」
  语气颇有几分敷衍之意。
  皇后却有些欢喜,连忙站起,弹了弹裙摆,「谢圣上。」
  「你帮不上忙。就不要添乱。母后年纪大了,这种事情,就少叫她操心吧!朕已经是圣上了,难道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么?岂不是叫母后不放心于朕?」二皇子看着自己的结发之妻,哼笑了一声,「还是你信不过朕?」
  皇后连忙摇头。「臣妾不敢,是臣妾糊涂!」
  二皇子满意点头,摆摆手,「你下去吧,不用再对母后提及,朕自会决断。」
  皇后虽心中仍旧有忧虑,却也不敢忤逆与他,连忙蹲身行礼,退了出去。
  二皇子与大臣博弈之中,因为睿王爷也觉凌迟太过残忍,燕王虽一再陷害他,甚至十年前买凶杀害了他爱妻之人,也正是燕王。但他连凶手姜伯毅都可以放过,更可况自己有血脉亲情的兄弟呢?
  「若是他如何对我们,我们就如何报复他,那我们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是睿王爷对二皇子说的话。
  二皇子心中负气,却不愿在众臣面前表现的气量比睿王小。
  只好笑着点头道:「是,睿王爷说的也有道理。虽然燕王大逆不道。害了父皇,害了三弟。但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一切的过犯也都可以既往不咎了,罢了,凌迟不过是威慑。但想来朕登临皇城那一日。金龙显现的威慑也已经足够了!」
  众臣想到那一日天降异象,心中仍有震撼挥之不去,当即纷纷跪地,叩拜呼万岁。
  这种虔诚跪拜,山呼万岁的感觉非常好,叫坐在龙椅之上的二皇子瞬间心头都被荣耀和满足填满了。
  「就鸠酒刺死吧。」他抬手道。
  对燕王父子们的凌迟,终于在一场君臣间没有硝烟的博弈中,变成了鸠酒刺死。
  虽都是死,可怎么死又大有不同。
  圣上赐下鸠酒那一日,景珏亲自带着鸠酒,到了景瑢的牢门外。
  景瑢听闻狱卒唤他的声音,抬起头来,瞧见景珏,呵呵的傻笑,「哥哥,哦不,承安郡王,您来了?」
  景珏点点头,「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景瑢踉踉跄跄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铁牢栏杆处走来,脸上带着苍白的笑容,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最后一程?」
  他看了看景珏身边宫人手中奉着的漆盘,以及漆盘上放着的酒壶酒杯,连连点头。
  「倒酒。」景珏吩咐道。
  「鸠酒,一杯毒酒穿肠过,从此阴阳两相隔。」景瑢点点头,「甚好,甚好。」
  景珏点头,「来世。别再执迷不悟。」
  景瑢闻言,越发笑起来,「执迷不悟?哥哥你告诉我,什么叫执迷不悟?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因为我是庶出,我是小儿子,就要仰望着哥哥们,若是不自己去争,自己去努力,就什么都轮不到我。爵位是哥哥的,家产是哥哥的。我也是王爷的儿子,可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过是争一争,这就叫执迷不悟?」
  景珏轻叹了一声,垂眸看着盘中鸠酒。
  景瑢却临死不吐不快一般,道:「你生来就是睿王的嫡长子,你母亲是睿王最最心爱之人。且你身边没有兄弟相争,你想要什么都是垂手可得。你横走京中,甚至就连皇子们都忍让你几分。你怎么会明白我的需要,我的无奈?咱们不同……我和你在一起,却时时都要仰望你,嫉妒你……」
  「我没有要你仰望我,我把你当做兄弟。」景珏忍不住说道。
  景瑢却是连连摇头,「你把我当兄弟,乃是因为你习惯了俯视我,你习惯了俯视你身边的所有人,以为自己对人的施舍,就是自己的好,以此彰显自己的宽容大度,你喜欢又享受这种感觉!」
  景珏眯眼摇了摇头,「原来我们之间的误会这么深。」
  景瑢呵呵笑了起来,笑容回荡在天牢之中,颇有些苍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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