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为后 卷二 第七章

  语气未有慌张,反而带着几分期待。
  车内,车外的人听着他的话音,都有些诧异。
  「世子爷,前头情形似乎不太对。」程颐稳稳当当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
  「怎么不太对?」景珏眯了眯眼,勾着嘴角问道。
  程颐沉默片刻,像是侧耳细听了什么,摇摇头,「直觉吧,属下觉得前头似有埋伏。」
  景珏闻言,呵呵笑了起来,「如今一出了门,一个两个都开始有直觉了?都能预知未发生之事了?厉害厉害!」
  他这话,怎么听怎么透着讽刺。
  宁春草撇撇嘴没说话。
  程颐的声音依旧稳稳当当的,「那世子爷还往前走么?」
  景瑢连忙摇头,「不走了不走了,咱们还是回去走岐州吧?不就是绕一点路么?也比遇着危险要强啊!」
  景珏却是连眼睛也不眨道:「走。」
  景瑢一噎,宁春草冲他嘻嘻一笑,放下了车帘。
  放下车帘后,她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马车又动起来,她心头的不安也越发的浓郁。
  她侧过脸,发现景珏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脸上。
  「在担心?」他轻缓问道。
  宁春草点了点头。
  「可瞧见梦中相似场景?」景珏眯眼看她,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细微的反应。
  宁春草却是摇了摇头,「梦中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遮天蔽日的飞虫,和挡在路上扑向马车的人……」
  她话音未落马车却猛的震颤了一下,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车窗外传来景瑢的一声惊叫。
  宁春草抓着车窗框才稳住了身体,她连忙撩起车窗帘子向外看去,心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好似唯恐掀开帘子,就看到遮天蔽日的飞虫一般。
  她先开了帘子,除了未落定的尘土味道,阳光依旧,微风依旧。并没有遮天蔽日,骇人听闻的飞虫。土节名亡。
  路边倒是有跌跌撞撞,相扶着涌向马车的人。
  瞧见这些人,宁春草吓了一跳,「这,这是……」
  「看样子,应该是逃荒出来的难民。」程颐跳下马车说道。
  「难民?我看是刁民还差不多!这横在路上的路障,难道不是他们故意放的?」景瑢骑在马上,声音十分气恼,「喂,我说你们别靠近啊!再敢上前一步,别怪小爷手里的鞭子不客气!」
  景珏这才从矮脚榻上坐起身来,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
  果然瞧见几个男女老幼,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的向前,相互搀扶着靠近马车,众人手里各端着一只破碗,有些碗口都磕了口子,碗中也有些脏兮兮的。
  「逃难?」景珏低声喃喃道。
  宁春草却是心跳愈发快了,「是了……」
  「什么是了?」景珏转过脸来看着她。
  宁春草的脸上白了一白,「梦里,那些人,就像他们一样。只是梦中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如今看来,梦中涌向马车的,就是难民……」
  景珏皱了皱眉头。
  程颐守在车前头,前方的路被断了的枯木挡住。想来定是这些难民刻意所为。
  难民瞧着马车,瞧着一行人,虽端着碗上前,却并不敢直接靠近马车。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景瑢的面色越来越焦急,「咱们回去吧?前头的路被挡了。」
  「我能挪开它。」程颐看着比他腰还粗的枯木断枝,缓缓说道。
  「那就去挪开。」景珏在车内说道。
  程颐却是立在车前头没有动。
  旁边有难民虎视眈眈,他并不敢离开马车,离开他需要守护的主子。
  「别,别走,程管事你可不能走。」景瑢牵着缰绳,马蹄踢踢踏踏的靠近马车,靠近程颐。
  连他身下枣红色的马似乎都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喷着鼻息,踢踏着马蹄子。
  「不如,把我们车上的干粮分给他们,让他们去把前面的路障抬走?」宁春草忽而说道,「既然是难民,不就是求一口吃的么?」
  她的声音清清亮亮,不仅他们一行都听到了。就连马车外头不远处围着的难民也都听到了。
  为首的老人连忙点头道:「可以,你们既从此路过,留下些吃食与我们,我们便将这些东西都抬走。我们这一行老老少少,也只求口吃食!」
  「不止求吃食吧?」景珏在马车内冷笑道。
  「只求吃食。」老人肯定说。
  「给他们。」景珏点了点头。
  宁春草将车上背着的干粮拿了出来,掀开帘子递给外头的程颐。
  程颐四下看了看,向那老者走去,一面递上吃食,一面低声问道:「老人家,这是逃什么灾荒?如今不过暮春,怎么就开始逃荒了呢?」
  不等着秋收,就要背井离乡的逃走?这灾荒莫非很严重?
  老人家抖手接过干粮,朝一行一二十人中的几个年轻小伙子点了点头。
  那几个小伙子上前,接过老人分的干粮,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了老人分到他们手中的干粮。在灰扑扑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抹了抹手,看着老人手中的干粮,眼中明显还写着意犹未尽。
  「去把木头搬开。」老人指着枯木,声音威严的说道。
  几个年轻人这才恋恋不舍的从老人手中收回视线,上前去搬木头。
  程颐仍旧站在马车边上,没有妄动。
  老人将他们给的干粮,又分给一行剩下的男女老幼。
  妇人和孩子分得的略多些,旁人并未有异议。
  预想中的争抢撕斗也并未发生,这老者在这一行人中。倒是颇有威信。
  宁春草趴在车窗上,「老人家,你们是从哪儿逃荒出来的?」
  「凤州。」老人背着身子说道。土节名技。
  「整个凤州都在闹灾荒么?」宁春草又问道。
  景瑢闻言,面色一僵。
  倘若整个凤州都在闹灾荒。他们遇见这一行人,不过是一小波的灾民罢了,再往前,还不知道要遇见多少难民,他们车上的干粮并没有多少,再说,真遇见难民多少也不够分啊!
  「咱们还是调头回去吧。」景瑢靠近马车,低声说道。
  景珏却一直没有开口。
  老人迟疑了一会儿,「其实官府也开仓赈灾了,有些地方受灾严重些,赈灾粮不过杯水车薪。谁都不愿背井离乡,我们已经在这儿徘徊多日了。」
  既是逃荒出来,就是做好背井离乡的准备了,都逃到了凤州边界。却又徘徊不走,这一行人还真是奇怪。
  宁春草皱着眉头,一时间想不明白,「既然都要逃荒了,为何不去远些的地方,凤州这里地势崎岖,途径的人少,且你们中也不乏青壮年,去外头,不是有更多生机?何必死守在这里?」
  老人摇头,叹了口气,似有些难以言说的无奈。
  倒是有个正在啃着胡饼的小孩子,看着探出窗外的宁春草,许是觉得这娘子面善,还给了他们干粮吃,便童声稚气的答道:「爷爷说。凤州这地界儿受了咒诅,我们走不出去的,走出去也是个死……」
  小孩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妇人慌忙捂上了嘴,妇人面现惊恐的摇头,「别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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