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的确是这样的,在门外听响的嬷嬷还说里头咋没动静,跟着就听见福晋骂娘的声音:「你会不会?你找错地方了!」
「我第一次,你轻点!」
「滚滚滚,你太大了!」
「我去你的!」
嬷嬷是宜妃使来听壁角的,主要是想听听胤禟洞房花烛夜行不行,看来很行。她一边听着还暗自琢磨,福晋都进门了,也不能退货,还是不要多嘴。只告诉娘娘事情成了,非常顺利,具体不去描述。
她不多嘴,翊坤宫也听到动静了,听说九福晋气势很强,把前去闹洞房的全镇住了,到最后谁也没闹成。
宜妃回想起那日召见宁楚克的情形,她心里的宁楚克和外传的对不上啊。
就想说明儿个新人来奉茶再看看好了,心里揣着事,她就起了个大早,跟着问了好几遍时辰,可算把胤禟以及新媳妇儿等来。
新媳妇儿还没来得及奉茶,胤禟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模样好像出去两三年刚回来见着亲人一样。
「额娘,额娘我真想您啊。」
宜妃和他没有共鸣,心想我们昨个儿才见过你个傻子。
她直接略过亲儿子,笑着对宁楚克说:「进了咱家门,缺什么短什么尽管同额娘说,老九欺负你也同额娘说。」
宁楚克表面上在微笑,心里想着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能将他大卸八块。
那畜生!他昨晚做了三回!新婚夜,整整三回!还说什么福晋别哼哼了,你这一身肉是我养的,你身体多好我还不知道?咱阿玛额娘都说你打小能吃苦不怕疼学武比爷们还快!
要不是饿得发软宁楚克一定踹他下床去。
乌龟王八蛋!
宜妃喝过媳妇儿奉的茶,让嬷嬷捧了套红宝头面来,她牵着宁楚克倒身边坐下,拍拍手背说:「好生同老九过日子,额娘不会亏待你。」
说着又转向胤禟,虎着脸道:「老九你加把劲,趁早让额娘抱上孙子。」
宁楚克跟着朝胤禟看去,她忍着没打爆胤禟的狗头,又想说要抱孙子还不容易,这就下锦鲤池给你捞个龟孙子。
宜妃瞧着儿子是不大对,想到他憋了十几年,昨晚可算开荤了,反常一些也能理解,又说了两句就让胤禟扶宁楚克回去歇着。胤禟想着都换回来了,往后想干啥都行,同额娘说话的时间大把的有,他就没逗留,果真领着宁楚克出去了。
回去这一路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窒息的宁静。
等到了熟悉的地盘上,宁楚克吃饱喝足正要发难,就听见一声惨叫,踩在鸟架子上的喜宝已经俯冲到桌上,如丧考妣似的看向胤禟:「九哥!九哥你变了!!!」
听它嚷嚷了好几声,宁楚克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在鸟背上戳了戳:「瞎了你的眼,冲谁号丧呢?」
鸟原先还不耐烦,正想回头喷她一脸唾沫星子,就发现,咦,不对啊。
它看看胤禟,又看看宁楚克,再看看胤禟,然后就扑进宁楚克怀里。
「九哥你咋变样了?变之前也不同鸟说一声!吓死鸟了!」
它嚎完一嗓子,娇羞的蹭了蹭:「你这样还是美的,你这么美咋就非要和那个丑东西在一块儿?」
喜宝说这话的时候,翅膀就指着胤禟,它这么闹一场,宁楚克心情都转好不少,伸手帮它梳了梳毛,交代说:「咱们换个称呼,往后别管我叫九哥,他才是你九哥。」
「鸟是八哥,他是什么九哥?他是傻的!」
胤禟听罢,森然一笑:「福晋你说,咱们今儿个吃清炖八哥还是红烧八哥?」
宁楚克是翘腿儿翘成习惯了,她那坐姿相当潇洒,胤禟看她顶着那张宛若谪仙的脸摆出这种动作就忍不住胸闷,要说瞧着倒也不粗鲁,还别有韵致,他就是忍不住教习嬷嬷附体,虎着脸道:「把腿放下来,并好,腰板挺直,就算没旁人看着你也注意一下仪态。我是你相公,在相公面前得展示出最美一面。」
听他一席话,宁楚克噎得不轻。
她重心前压,让自个儿靠胤禟更近些,又将胳膊肘撑在圆桌上,拿手腕托着头:「过去这八九个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你从堂堂皇阿哥变成了碎嘴老妈子?」
胤禟看她顺手将盛着蜜饯的小盘挪到身前,准备边吃边听热闹,气就不打一处来。伸手往她翘着的腿儿上一踢:「你还是不是女人?」
宁楚克闻声,挺了挺胸:「别人问出这种话就算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不是女人?你睡觉时没摸摸?沐浴时没瞅瞅?」要说胤禟没做什么宁楚克是不信的,他要是没做什么这对儿白兔还能凭空丰满起来?
说着她画风又一转:「倒是你,方才我就想说,咱俩都换回来了你还矫揉造作个什么劲儿?刚去翊坤宫奉茶,额娘好几回欲言又止,我看她就想问你是不是又扯着蛋了,可能想起昨晚是洞房花烛夜,猜你是胡闹过头腿软才把话憋了回去。」
宁楚克说话的时候,胤禟伸手去端茶碗,一伸手,尾指就翘起来。宁楚克将这番动作看在眼里,努了努嘴。胤禟余光瞥见翘起的尾指,又瞥见对面忍笑的表情,他黑着脸将指头缩了回去,茶也不喝了,恶声恶气说:「这都是谁害的?都是你家那两个作死的教习嬷嬷!」
「你还知道怨教习嬷嬷,咋不反省反省自个儿呢?做什么没事抽别人家马夫?」
看他还要接茬,宁楚克一摆手:「得,眼下说这些没用,你还是找找做男人的感觉,搁我家大半年回来都不像个爷们,还真是个可塑之才。」
胤禟连黑了个彻底,蹭的站起来:「你说谁不像爷们?」
宁楚克跟着一拍桌子:「哟,不服想动手?」
她眯了眯眼,转身就吆喝起来:「钱方!给我进来!」
鸟还沉浸在饲主的盛世美颜之下,就听到这话,它拿翅膀拍拍宁楚克的手:「美人儿别急,鸟帮你找人。」
说完它就飞向门口,扯着破锣嗓子嚷嚷道:「芳芳你人呢?你聋了啊!赶紧滚进来!」
钱方心里苦。
前次也是类似的情况,他们家爷同十阿哥有话说,屏退了左右,让他滚远些,盯着点门口有人过来就吱声。结果呢,中间爷喊了他一声,他听见立刻应了,颠儿颠儿赶去门口听候吩咐。吩咐是没有,还挨了一顿骂。
让你滚远点,怎么我轻轻喊一声你就听见了?你感觉你滚得够远吗?
钱方嘟哝说您这哪里是轻轻喊一声。
他嘟哝完,跟着就挨了一脚踹。
从那之后,他就吸取了宝贵的经验,这次哪怕一早就听见了也装着没听见,必须让主子知道他躲得够远!然而结果并没有任何改变,他一进门又挨骂了。
这回不是他们家爷,是新来的福晋:「还要我招呼几声啊?你去膳房看看有什么能吃的给我端两盘来!」
胤禟挑眉:「不是要动手?」
「不吃饱了怎么动手?你还想接着占我便宜?」昨晚就是血的教训,人就不能饿肚子,一天没吃饱她浑身发软,一软就给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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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格格 卷二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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