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哭笑不得,端着那只空碗出去了。她刚出去没多久,就见澍香一脸朦胧的走了进来,头发有些松散,衣服的带子也系错了一根,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看到尚宛妗,澍香精神了一些,走上前检查尚宛妗的胳膊,顿了顿,道:「小姐昨晚睡了几更天?这么早,疼醒的吗?」
她年纪比锦书和澍荷都要小,素日里,有什么事情都有锦书和澍荷顶着,所以还保留着几分小孩子的心性。
她说着就带了几分哭腔:「锦书姐姐说小姐背上起了一层汗,这得多疼啊!婢子跟了小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小姐受过这么大的罪!」
尚宛妗叹了口气,道:「就此一回,以后我再也不要受这等罪了。」
「对!」澍香红着眼睛点头,「以后婢子要好好跟着小姐,婢子跟锦书姐姐学武,再也不让小姐挨打了。」
尚宛妗听着她这话,脸上有了几分笑意,一时之间倒转移了不少注意力。伸手捏了捏澍香的脸颊:「你呀!」
厨房里是长期备着热水的,锦书也不叫别人,自个儿亲自端了热水来,替尚宛妗擦了身子,换了身中衣。想了想,又给她换了床褥子,这才把人安顿在朱床上。
尚宛妗道:「我这会子睡不着,屋子里有些闷,开会儿窗吧!」
澍香忙答应着去了,刚走到窗户边,就咦了一声。
「怎么了?」锦书问道。
澍香打开窗户,然后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荷包,走了过来:「这玉小姐平日里不是都放在枕头下面么,怎么昨晚放到梳妆台上去了?若是不小心放丢了,多可惜呀!」
锦书走了过去,从澍香手里接过荷包一看,满脸疑惑,问尚宛妗:「婢子记得是压在小姐枕头下面的啊,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完她视线落在梳妆台上的一个白瓷瓶上,白瓷瓶很小,瓶嘴塞着裹了红布的木头塞子,一看就是药瓶。
她拿到手里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是什么?有谁送药来了吗?」
澍香茫然的摇了摇头。
尚宛妗扭头看过去,锦书立即把东西拿到她眼前来,装玉的荷包依然放到枕头下面,白瓷瓶则放到了尚宛妗的手里。
尚宛妗打开瓶塞,倒了一点在手里,是褐色的米分末,放到鼻子边仔细闻了闻,有木豆叶、明雄黄、朱砂、当归尾、麝香、冰片等东西,应当是上好的伤药,也不知道是吃的还是洒在患处的。
她把瓶塞塞回去,然后递给锦书:「收起来放着吧。」一边接过澍香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这东西,是长邪留下来的无疑了。
尚宛妗觉得自己完全看不透长邪这个人了,说他不好吧,无缘无故的,又帮了她不少忙。说他好吧,又总做让她为难的事情,说让人生气的话语。
锦书看尚宛妗这样,就知道这药不是来历不明的了。于是问道:「小姐,这药好不好?」
「应该还不错吧!」尚宛妗看了锦书一眼,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锦书道:「既然是好药,干嘛还收起来?岂不浪费了送药人的一片心意。」
尚宛妗摇了摇头,问道:「怎么用?」
是啊,怎么用!锦书和澍香一听这话,整个人就愣住了。这药若是外敷的,拆掉夹板上药,小姐岂不是又要受一次罪?更别说拆夹板可能会影响骨头的愈合了。这药若是内服的,余大夫已经开了口服的药了,若是药性相冲,岂不是害了小姐!
锦书把瓷瓶同其它常用膏药一起收了起来,嘴里嘟嚷道:「这送药还不如给小姐送几支安神香呢!」
尚宛妗不欲继续把话题落在长邪身上,开口道:「咱们屋里还缺他那几根安神香不成?」
锦书和澍香对视一眼,立马会意,不再说这件事……心里的嘀咕却没有消去,这药到底是谁送来的?小姐似乎不喜欢那人。
尚宛妗一直同锦书和澍香闲聊到五更天,这才迷迷糊糊睡去。三个人都困得很,锦书和澍香见她睡了,便一个睡在脚踏上,一个睡在外间,打算再眯一会儿。
这一眯,就睡死了过去。直到屋子门被一脚踢开。
睡在外间的澍香睁开眼睛,就看到继夫人匆匆走了进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穿过珠帘,往里间走去。
尚宛妗听到声音,惊醒过来。锦书也醒了过来,看到尚宛妗还有些迷糊的眼神,心里一股愤怒,她家小姐受了那么大的罪,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了么!
然后就看到钟雪盈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曲嬷嬷和雀儿。
尚宛妗眼神一冷,转头看向钟雪盈:「夫人这是做甚?」
钟雪盈看到神色憔悴的尚宛妗以及吊着的胳膊,先是有些快意,又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不甘的神色来。
「还不快洗漱,宫里来人等着呢!」
宫里来接尚宛妗的人,领头的便是当今太后身边的游姑姑。她进宫陪皇后说话,见过几次。在太后面前还算得脸。
若说昨日他们还有些怀疑韩阆在扯谎,今日见了游姑姑,这怀疑也就烟消云散了。
若不是为了让游姑姑回去之后在太后面前夸她几句,她才不会扮慈母亲自来叫尚宛妗起床呢!
尚宛妗只当那宫里来的人是锦王韩阆的人,为了圆昨天扯的谎来的,因此也不跟钟雪盈说什么,自顾自的吩咐锦书伺候穿衣洗漱。
钟雪盈见尚宛妗屋子里的人都不理她,心里烧着了一把火。可想到外面等着的游姑姑,又不甘心就这么出去了……总要陪着尚宛妗一起出去才显得她这个做继母的怜惜原配的孩子!于是抬脚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自个儿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
雀儿不满,故意大声嘟嚷道:「大小姐未免也太不守规矩了。平日里不来给夫人请安也就罢了,如今夫人亲自来接她,她还这般……」
「雀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曲嬷嬷喝止了。
尚宛妗侧了侧身子,一边由着澍香给自己梳头,一边眼不错的盯着曲嬷嬷看。她这姿势有些别扭,眼神落在曲嬷嬷眼里,就带了些阴测测的感觉,一下子把人给震慑住了,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尚宛妗梳妆完毕。
尚宛妗出去的时候,游姑姑正在同尚老夫人一起用早餐。尚知章还没有来得及给尚老夫人请封诰命,因此,游姑姑与尚老夫人同桌吃饭,也不算是逾矩。
尚老夫人倒是很以此为荣,自己没怎么动筷子,一个劲的劝着游姑姑吃,神情作态看起来颇为殷切。
钟雪盈见状悄悄的撇了撇嘴,觉得尚老夫人有些给武威侯府丢脸。
尚宛妗是喝了一碗粥过来的,游姑姑见她跟自己见礼,也不继续吃下去了,转头就着随行宫女的手漱了口,起身道:「尚大小姐这就随奴婢一起走吧!」
尚宛妗只带了锦书一人,跟着游姑姑等人出了侯府大门。她出门的时候刚吃了生骨回气丸,这会子胳膊不大疼,脸色好看了许多。
游姑姑跟在太后身边很多年了,如今四十多岁了,没有自己的孩子,看到十多岁的小娘子就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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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成妃 卷三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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