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红着脸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这时候冯嬷嬷拿了琉璃瓶盛的玫瑰卤子来,对着她笑道:「小小姐吃点这个,去去嘴里的腻味。」她一转头问道:「大人可要一道用些?」
她想着晏和不爱吃甜食,本来只是问问,没想到他竟点了头:「兑开之后端上来吧,不要太甜的。」重岚身子一挺,正要说话,他就又补了句:「你也喝兑开的,太甜的小心牙齿生虫。」
冯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大少爷和小小姐好的哟,跟亲亲的父女俩似的,真是攒了几辈子的父女缘分。」
晏和扬了扬唇,一语双关:「确实是缘分。」
重岚面上讪讪地,也不好接话。冯嬷嬷办事利落,转眼就兑了玫瑰汁子过来,不凉不热正好能喝,她伸手接过青花缠枝纹茶盅,咕嘟咕嘟几口喝完,温热的汤水喝完之后腹腔暖洋洋的,她探头看着正堂外的一汪明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冯嬷嬷看天色不早了,探手想要把她抱起来,对着晏和告罪道:「小小姐怕是困了,在这里怕扰着少爷,老奴先把她带下去安置了。」
晏和略一抬手止了:「不必,她过几日就要回学堂,留在这儿我考校她功课进度。」
冯嬷嬷迟疑着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可这时候不早了啊…」
她本想说考校功课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听晏和漫声道:「若是晚了就让她先睡在我屋里。」她见她主意已定,也知道没法再劝,便把重岚放下转身出去了。
重岚站在正堂里,一只手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绦子,皱着眉小脸满是不愿:「我晚上睡觉流口水,磨牙,还打呼…万一扰着你休息怎么办?」
他慢悠悠瞥了她一眼:「无妨。」他抬眼看了看月色:「时候不早了,走吧。」
她见他主意定了,只好慢吞吞地跟在背后,故意长吁短叹唉声叹气,他在前面只当没听见。
重岚在晏府住这么久了,进他屋子还是头一遭,一进门就见地上铺着雪白的羊毛毯子,当中搁着乌木雕花的圆桌,旁边呈梅花形摆着圆凳,琉璃灯四面点着,映照着整个屋室光彩熠熠,盈盈如新雪。一股子如兰似麝的味道扑面而来,引得她深吸了口气。
这屋内陈设处处透着精心,真瞧不出来屋主人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倒像是哪家的风流公子,不过她想到他平时的打扮也就释然了,本就是个极精细的人,日常用度讲究些也是理所当然。
他把笔墨铺好让她练字,自己优哉游哉地捧着茶盏喝茶指点,她站着练字,提笔用力,可惜力道实在不足,过了半个时辰胳膊便抖了起来。
重岚忍不住偷眼瞄他,见他正在躺椅上斜靠着看书,正想把笔放下偷会儿懒,就听他轻咳了一声,她一脸憋屈地又把笔握了回去。
又练了半个时辰,他才允她放下笔,仔细瞧了瞧她写好的字,嗤笑一声:「毫无存进。」
重岚:「…跟您不敢比。」她一个经商的字些那么好干吗,能记账能写信不就成了!
他摇摇头:「别耍嘴皮子了,明日还得继续练习。」他理了理衣摆:「如今夜色已深,这就安置了吧。」
重岚脸色变了:「安置在哪啊?」她记得晏和这屋子没有偏间和抱厦的。
他一笑,带着她进了碧纱橱,指了指黑漆云母石事事如意的架子床:「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重岚心头乱跳:「我睡这儿,那你呢?」
晏和笑了笑,神情有几分古怪:「你想赶我去外面睡?」
重岚干笑道:「那自然是不敢,我不拘睡哪都行,两张凳子拼一拼便得。」她又结结巴巴地补了句:「男女授受不亲啊…」
他眼底有几分玩味:「你觉着你这个年纪算得了女人?」他倒是好奇,她能藏到什么时候,藏到什么地步。
重岚听这话有些不对味儿,但让她跟个男人同床共枕也太难为人了,她眼底纠结片刻,直到抬眼瞧见他兴味的眼神,才咬着牙道:「您说的是。」
晏和哦了声,神情略有失望,命人打水进来服侍洗漱,他解开发冠,又去解腰带,转身身上就只剩下了素绸的中衣和薄薄的亵裤,他的衣裳用料讲究,轻薄透气,随着他的走动隐约看出笔直修长的两条腿的轮廓。
这情景能让人垂涎三尺,按理来说是人人都想看的艳福,重岚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只是坐在一边的帽椅上,两条腿突突乱颤,他忽然走了过来过来,见她低头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挑:「兰兰?」
这还是他头回如此亲昵叫她小名,重岚恍惚一瞬,有点不知道他叫的是哪个兰字,顿了片刻才局促地应了声。
他坐过来看着她两只不断晃荡的小脚,一手扶她站起来:「你紧张什么?」他手里握的小手冰冰凉凉,还不断沁出冷汗,他倾身歪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在怕我?为什么?」
要是她是真的何兰兰,当然是不怕的,反正小户人家家里姑娘和父母住的多得是,可她不是啊!一个能议亲的大姑娘和大男人睡一张床上,想想就觉着浑身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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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生财 卷一 V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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