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讥讽道:「原来是癞疙宝想吃天鹅肉,没吃着就来闹事。」
江姑母被讥讽的面上忽红忽白,也不复方才的气势如虹,她张口就想反驳回去,重正见机极快地道:「还不快把这泼妇给拖走!」他又咬着牙怒道:「没想到江蓉竟是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就不该带他上门,不过是拒了他一回,他竟这般坏我妹子名声,简直禽兽不如!以后休想我在跟他来往!」
重府的家丁立时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三指粗细的绳索,江姑母见事不好,有些慌神,想边跑边撒泼,府上的家丁岂会让她得逞,用力一套,在翻来覆去几下,就把她捆了个严实。
重岚面上满是沉痛之色,用绢子揩着眼角,一副柔弱无依的神态,对着众人福身道:「扰了大家伙儿的清净,都是我的不是,我在这儿给诸位赔礼了。」
府门前的众人都避开这礼,张口劝道:「三小姐素来仁义,我们都是瞧着的,这是江家好心当作驴肝肺,以德报怨,跟小姐没得关系。」
重岚见众人一面倒的这般说,心里这才稍稍放下,又客气了几句,转身回了府门。
她一进门就沉了脸:「看来是我低估了这人,没想到他竟用出这等下作手段来,真以为咱们是泥捏的不成?!」
重正带了人就想往出冲:「我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这个不要脸的忘八,下作的腌臜奴才!」
重岚忙拦住他,皱眉道:「你这性子就不能改改,早晚得惹出事儿来!」她在屋里走了会儿,沉吟道:「把那姓江的泼妇放回去,别让人伤了她,我自有计较。」
江姑母一回院子便把情景跟江蓉形容了一回,又将重岚兄妹二人大骂了一通,江蓉本以为自己的好计定能成行,要是重岚嫁不出去,到时候还不得哭着求着来让自己娶她?
他在屋里焦躁地踱了一会儿,又恨恨道:「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商籍悍妇罢了,我好歹也是个秀才,就不信找不着更好的!」
他虽这般想着,但心里还是不甘,把江姑母先哄回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时,想着日后重岚跪在自己跟前哭求,说她有眼无珠,不识好人,重正也在自己面前痛哭涕淋,自扇耳光。他一边想着,嘴角噙着笑睡下了。
第二日却被几声急匆匆拍门声吵醒了,他急忙披上衣服起身,听完报信才知道,原来是佃了他们家田地的佃农发现他们家克扣了不少粮食,都罢工不干了。
江蓉此人虽没什么不良嗜好,但也不是那等能赚钱的主儿,家里的仅有的几亩地一年到头都佃出去给别家种,他听完不耐道:「这有什么,这么大的村子还缺他们几个人,去别家寻不就成了?」
报信那人是给他看地的,苦着脸道:「外乡的嫌远都不肯过来,十里八乡听了这名头也不肯来种,正好重家的田庄缺人打理,他们都一窝蜂地跑到重家寻活计了。」
江蓉气得身摇腿颤,用力一锤门板:「怕什么,我堂堂一个秀才,离了重家我还能饿死不成?!」
江家维持生计的收入不过两样,一个是种地,另一个就是把自家这座小院租出去一半,靠收租金来赚点银钱,他不敢耽搁,当即寻了牙子要把院子租出去,也是赶巧,正好有两人要来租屋。
江蓉大喜,立刻就把院子租了出去,等那两人住了几天才觉着后悔,这两个一个杀猪一个唱戏的,白天这边杀完猪,晚上那边又开始吊嗓子,还动辄寻一帮狐朋狗友来寻欢作乐,把好好个院子糟蹋的不成样子,江母原本见好的病情又加重几分。
他实在是气不过,敲门过去理论,人家只一句‘我是交了租子的,爱干什么干什么’然后便把他推了出来,又去找那杀猪的,见他手里明晃晃一把大刀,吓得两股颤颤,末了什么都没说出来。
江母病情加重,家中米缸也见了底,他无法,只好去米铺药店买东西,他去的都是相熟的几家铺子,听得掌柜报价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么贵,比平时贵了近一倍?!」
掌柜的只斜眼瞧他,鄙夷地说了几句穷酸,就把他打发了出去,然后对着店里的伙计说笑道:「可算是瞧着不要脸的了,仗着咱们上头老板心善,当初回回都是赔本予他的,如今跑到老板府上闹事,还舔着脸来要低价,我都替他害臊!」
江蓉这才知道这家店是重家开的,其实当初他也并非没有察觉,初时也感激过一阵,只是后来习惯成自然,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感激之情自然而然就淡了。
他心里发着狠,跑去别家买,也是同样的高价,但江母已经卧病在床,他也不能不顾,便只好少买了些回家。
久病之人需要好生将养,日日汤药补品都不能断了,最是费钱不过,如今江家地里没有产出,院里的租金还时常被拖欠,没过多久家里就无米下炊,他想到得重家相助时过的那些轻省日子,心里堵得慌,站在空荡荡的屋内怔忪一时,跑回去换了身唯一能见人的衣裳,直奔去了重府。
也是他运气不错,到重府的时候重岚正要出门,马车才驶出府门,就被他张开双臂拦下,嘴巴开合几下,最终低低叫了声:「三小姐。」
重岚懒得理他,只靠在车围子上翻书,清云最知晓她心意,一下子跳下车,对着车夫斥道:「你怎么办事的?什么猫三狗四的都敢来挡咱们的车,惊了小姐小心管事扣你月钱!」
车夫也知道她的意思,配合着甩了一鞭子:「这位行个方便,咱们小姐要出门呢。」
江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直接一揖到底,红着脸满面歉然道:「我才听说姑母到贵府门前闹事,特地赶来道歉,姑母无礼,误会了三小姐,还望小姐不要见怪。」
重岚正在翻书,听见外面这声儿道歉,轻轻一笑,随意恩了声,就准备继续出行。
江蓉有些傻眼,他想过重岚会恼怒会埋怨,但没想过她恩这么一声就算完了,这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犹豫片刻,小心探问道:「那我们江家和府上的交情…?」
重岚轻轻撇了撇嘴,就连清歌都满脸鄙夷,她慢慢道:「上回江家婶子来闹的事儿是谁指派的,江公子想必也清楚,我不想多说,也不会追究,至于什么情分不情分的…」她顿了下,声音继续从轿子里传出来:「我二哥当初不过帮了你们家几回,我就被人传了闲话,为着两家的名声着想,以后还是别再往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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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生财 卷一 V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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