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闺秀 卷三 第二十九章

  薛静姝紧握着他的手不松开。
  皇帝便道:「请厉将军去殿外稍候片刻。」
  厉东君耸了耸肩,咬着枯枝出去了。
  皇帝看着薛静姝的双眼,轻声道:「曼曼别怕,事情很快就结束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一个都不放过。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回来,好不好?」他说着,低头亲了亲薛静姝的额头。
  薛静姝又看了他许久,慢慢闭上眼。
  皇帝的嘴唇跟着下移,落在她的眼皮上,鼻尖上,嘴唇上,缠绵不去。
  这些日子,薛静姝并没有够好好休息,就算是睡觉,眉头也是紧皱着的,眼下心里的大石落下来,又被皇帝抱在怀中安抚,困意慢慢上涌,终于睡了过去。
  皇帝小心将她放下,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换上朝服,大步离去。
  朝堂上,龙椅空置。
  安亲王立于殿下,他身后是文武百官。
  又有人出列,恳请安亲王未了江山社稷着想,代理朝政。
  此话一出,他身后不少人应和,但更多的大臣都还在沉默。
  安亲王看着上手那张龙椅,他已经忍耐了许久,今天是他的极限。
  那些沉默的大臣,他并不在乎。只要皇兄一日不醒,这偌大的国家就需要有人打理,如今父皇还剩下的这些皇子里面,也就只有他还当得起这个位置,这些人不同意他,难道还要去拥戴宫女所生的老十不成?
  就算他们再不甘心,早晚也得心甘情愿的对他跪下,山呼万岁。
  他身后之人又再一次跪请。
  安亲王神色沉痛却又无可奈何,向前走了一步,转过身来,正要无奈的受下,却猛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殿外那个一身明黄色龙袍大步走来的人。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上的朝臣愣了一瞬,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等听得那沉稳的脚步声靠近,看见那个明黄色威武的身影,不少人不知不觉间已经热泪盈眶,自动自发跪下,齐呼万岁。
  与之相对的,安王身后那些朝臣,则一个个脸色苍白,神色惊慌,甚至有几个承受不住的,当堂就瘫倒在地。
  「众卿平身。」皇帝缓步靠近,以手示意各位大臣起身。他就如从前任何一次早朝那般,带着身后的内监,穿过巍峨的殿堂,一步步踏上金銮宝座。
  大殿上静得可怕。
  皇帝坐定后,巡视一圈,才漫不经心地看向安亲王,「老八怎么在这里?」
  在此之前,安亲王一直是个闲散王爷,不必上朝,也不掌有任何实权。
  安亲王脸色难看至极,但他竟有本事,在一瞬间就把脸上的情绪全部抹去,换上了一张关切有欣喜的面容,「皇兄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之前皇兄突然昏迷不醒,臣弟忧心得茶不思饭不想,如今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想必皇祖母在天之灵,也能够得到安慰。」
  皇帝点点头,神色淡淡道:「不错,你们都是朕的好兄弟,除了你,大皇兄对朕的安危也关心得很。这不,还辛苦老八给他递消息。」
  皇帝说着,丢出两颗蜜蜡封闭的丸子,正砸在安亲王身上。
  安亲王下意识接住,看清那两颗丸子后,脸色陡然成了白惨惨的一张纸,他强自镇定下来,艰难道:「皇兄,这是什么?」
  皇帝挑挑眉头,「怎么,八弟连自己的字迹都不认识了?若两封信不够,皇兄这里还有,德禄。」
  「是。」德公公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有蜜蜡的丸子,装在信封里的信纸,还有从飞鸽腿上摘下来的小纸条。
  他端到安庆王面前,恭敬道:「请亲王过目。」
  安亲王后退一步,跌靠在身后的朝臣身上。这些信,有些是他发出去的,里头给人许诺了他坐上皇位之后的种种好处,也有些是从别处送来的,是那几个皇兄用自己残存的势力跟他交换。
  他分明记得,这些信到他手上之后都被销毁了,怎么眼下还在这里?!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失声大喊:「内奸!有内奸!是谁?是谁出卖了我?!」
  他转身看向自己身后一群人,状若癫狂。
  搜寻无果后,他又转头死死盯着皇帝,猛地冲过来。
  「护驾!」德公公高喊。
  话音刚落,横梁上就飞下一个人影,一脚将安亲王踢飞出去。
  安亲王跌倒在地,捂着胸口狼狈的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躺在地上,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座椅,不住喃喃:「那是我、都是我的、本该是我的……」
  皇帝挥挥手,「来人,送安亲王回府,没朕的允许,安王府任何人不许出入。」
  殿外进来两名侍卫,行了礼,一左一右携持着安亲王退下。
  安亲王不住挣扎,嘴里大喊:「老六!你敢这么对我,父皇不会原谅你的!老六!那本该是我的位置!是我的!」
  声音逐渐远去。
  大殿上,原本拥护安亲王的那一部分朝臣,无不两股战战面如金纸。
  一辈子的钻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落得家破人亡,都因一时的贪念,如今后悔也莫及。
  薛静姝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时双手往旁边摸了摸,却碰了个空,她立刻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
  柳儿听到动静,在床帐外问道:「娘娘是不是要起了?」
  薛静姝掀开床帐,紧张道:「陛下呢?
  」
  柳儿拿了外套给她披上,道:「陛下在外廷,他离去之前,还让娘娘好好歇歇,娘娘忘了吗?」
  薛静姝握住她的手,追问道:「陛下已经醒了,对不对?」
  「是,陛下已经醒了,那些坏人马上就要受到教训,娘娘放心吧。」
  薛静姝这才慢慢往后靠在床头上,轻抚着肚子缓缓的出了舒了口气。
  柳儿在一旁忙上忙下的给她收拾。
  薛静姝目光转到她脸上,却愣了一下,问道:「柳儿,你怎么了?」
  柳儿忙摇头,强笑道:「没什么呀。」
  她脸上还有那天被打出的痕迹,一笑起来就牵扯到红肿之处,但她还是用力的将嘴角往两边勾起,露出一个笑容。
  「你来。」薛静姝冲她招招手。
  柳儿慢慢靠近,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仰头看她。
  薛静姝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轻轻地拍了拍,「事到如今,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你高兴还是不高兴,心里有没有藏的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还有人欺负你?」
  柳儿忙摇头,眼眶慢慢红起来,她竭力想要忍下,却怎么也忍不住,哽咽道:「娘娘,我哥哥是不是要被砍头了?」
  她虽然不懂大衍律法,但从前听书也曾听到,意图谋反的人,莫不是要被砍头的,哥哥肯定逃脱不了。
  她知道哥哥助纣为虐,为安亲王做事确实有错,但是世间上,她也只剩这一个亲人,如今才相认没多久,就要失去他,怎么不令她伤心?
  薛静姝揽过她,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之前我问过陛下了,安亲王所作所为,陛下最多也只能判他个流放。你哥哥身为从犯,自也能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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