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出手,将薛静姝抱来自己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薛静姝眨了眨眼睛,现在才有些惊奇和不敢置信,「陛下,我怀孕了。」
皇帝轻轻点头,「是,我和曼曼有孩子了。」
薛静姝低头摸着自己的小腹,「他现在在我肚子里,小小的一团,看不见摸不着。陛下你说,我这几天犯困恶心,是不是因为他在提醒我们?」
皇帝裹住她的手掌,跟她一起抚摸着小腹,「若是如此,是我不够细心,没有察觉到他的提示。」
薛静姝弯起嘴角轻笑,「他就在我肚子里,我都不知道,陛下又怎么能知道呢?」
皇帝亲了亲她的额头,没说话。
薛静姝此时兴奋得很,对于腹中的小生命,有着满心的好奇,她又问:「陛下,你说这是个小皇子,还是个小公主呢?」
皇帝说:「都好,若是为公主,最好长得与皇后一样。」
「那如果是位皇子呢?」
「也长得跟皇后一样。」
薛静姝笑道:「若是皇子,就该如陛下这般英武,才不算辜负他身为陛下的孩子。」
皇帝点点头,「皇后说了算。」
薛静姝却斜了他一眼,「都是我说了算,难道陛下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吗?」
皇帝默了一下,不知道方才还笑吟吟的皇后,怎么立刻就变脸了。
他想起张之穹之前说过情绪易变焦躁几个字,心里不知该说他是料事如神,还是乌鸦嘴。
他想了想,又说:「皇后想的,便是我想的。」
薛静姝这才满意,又低头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因皇后有孕,整个夏宫上下俱是一片喜气洋洋。不管这些人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至少面上,每一个人都是笑呵呵的。
薛静姝与皇帝用过晚膳,一同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她就犯困了,便又返回烟波送爽殿,洗漱之后准备安置。
这几日薛静姝疲乏,皇帝已有数日不曾与她亲近,今日得知皇后有孕了,心中一块石头已经放下,便又来了兴致。
他入了内殿,见皇后已经裹在被子里,便将她拉出来,困在自己怀中,双手四处游走。
薛静姝却一把推开他。
以往她推皇帝,都是半推半就欲,未必是真心要推开的,今天却毫不迟疑,推开之后,又将自己裹起来。
皇帝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愣了一下,「皇后怎么了?」
薛静姝说道:「这话该由我问陛下才是,我如今有了身孕,腹中的娃娃又小,哪经得起陛下折腾?」
皇帝从未想过有了身孕跟不能行房会牵连在一块,他试图说服薛静姝:「张之穹不曾说过这个禁忌,说明应当无碍。」
薛静姝摇摇头,说:「张太医还未将各类禁忌呈上来,请陛下先忍一忍吧。」
皇帝自觉已经忍了好几天了,今天又高兴,有点不能忍。
他翻身起来,披上外套步出内殿,让德禄立刻去太医院把张之穹叫来,他要当着皇后的面问一问他,好将皇后的歪理反驳回去,否则以后十个月不能碰皇后,他得忍成什么样子?
张太医今夜值班,就在宫内,半夜里被人请来,又叫皇帝的问题问得冷汗直冒,好不容易得以退下,腿已经软了。
他走后,皇帝独自坐在外殿,许久没说话。
德公公轻手轻脚地上前,小声请示道:「陛下,是否该安置了?」
皇帝缓缓的转过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他。
德公公被他看得脊背发凉,低头反省自己是否哪里说错了。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竟十分的惆怅迷茫。
德公公跟在皇帝身边十余年,见过他内敛克制的隐忍,也见过他杀伐果断的冷酷,何时曾见过他如深宫怨妇般的幽怨?
他虽然站在那儿不曾动,可是小腿肚已经惊悚地在打抖了。
皇帝自言自语:「妇人之事,怎么似乎比安邦治国还难些?」
德公公听出他并非在问自己,因此只低低垂着头。
皇帝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德公公心中暗暗叫苦,难道今夜,就要这样心惊胆战的陪陛下站一宿吗?不知他这条老命,能否见到明日的晨光。
他正想着,就听内殿里传来娘娘轻柔的嗓音,「陛下怎么还不来安置?」
皇帝立刻不叹气了,站起来进了内殿。
德公公松了好大一口气,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多亏了有娘娘呀。他再一次认识到,这世上除了娘娘,恐怕再没有能克陛下之人。
薛静姝倚靠在床头,掀开床帐往外看,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她身上,晕出一个朦胧柔和的光影。
皇帝见了她,心头那些惆怅烦恼立时都不见了,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反正,只是不能与皇后行房事,又不是不能抱着她。
他上前问道:「皇后怎么还没入睡?」
薛静姝道:「已经醒了一次了。陛下方才出去做什么?」
皇帝含糊道:「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一点正事没处理,现在已经解决了。时辰不早,皇后快睡吧。」
他解下外套上了床榻,小心地将薛静姝搂过来靠在自己怀中。
薛静姝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很快又睡过去。
皇帝看了她一会儿,又转头盯着床顶,三个月啊……
皇后有孕的事不曾隐瞒,第二日。该知道的人便都知道了,不少夫人递了牌子进宫,要与皇后道喜。
太皇太后以皇后如今胎位尚浅,需要静养为由,全都反驳了。
薛静姝得以继续清静。
不过,当沈安茜来求见的时候,她还是见了。
仅仅才隔了一日,沈安茜看着似乎就憔悴了许多,面色发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她一进来,就跪倒薛静姝面前,着急地解释道:「娘娘,我昨天真的没有做什么,请您相信我。」
薛静姝连忙让人扶起来。她对于这位沈姑娘,虽说不上十分的投缘喜欢,可也不曾厌恶。
她虽然心仪皇帝,但从未做什么出格的,让人不讨喜的事,薛静姝自问无法刻意去刁难她。况且,昨天的事确实不是她的过错。
沈安茜坐在绣墩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眶微肿,眼角通红,「昨夜我回到府中,我娘狠狠训斥了我一顿,让我今日跪在烟波送爽殿之前给娘娘赔罪。可是我不知娘娘是否要出门,怕挡了您的道,请娘娘给我指个没人的角落,我在那儿跪着。」
薛静姝听了她的话,却想得比她多。
永平郡主要沈安茜跪在烟波送爽殿前面,恐怕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给她赔礼这样简单。
她这殿前人来人往,若让人瞧见她罚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那跪着,还不知心头要怎么想她。不外乎是,皇后仗着怀了身孕,就蛮横狠毒,肆意刁难。
再者,她怀了身孕,在别人眼中就不能再让皇帝留宿,此时让皇帝看见一个泪眼涟涟的柔弱美人儿,还能不上心?
她想,若永平郡主真的是抱着这些心思,那这一招,可谓是一石二鸟。
不过,永平大约没想到女儿心思这样单纯善良,还怕跪在殿前挡了她出行的道,要她给她指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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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闺秀 卷三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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