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学掌家 卷三 第三章

  因为除了年龄太小的阿祚和阿佑之外,其他孩子都是要一起进宫的。她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定妃身边作陪,两个侧妃一起进去,好歹能一同看看孩子。去年她边跟定妃说话边担心和婧在外磕了碰了,过得特别累。
  这回孟君淮让她们把阿礼也带到后宫陪定妃去,因为皇四子回朝,他怕前头再出点什么意外,吓着孩子。这自然会给定妃这个当奶奶的添点压力,于是他们比旁人早一刻到了永宁宫,孟君淮也特地走了一趟后宫,先为此跟定妃赔了个不是。
  他赔着笑跟定妃说:「朝中事多,今年就让阿礼也在后面过年,母妃多担待。」
  定妃见着长孙其实很高兴,摆摆手说:「行了你,还跟母妃客气这个?我是他亲奶奶,前两天我还说要是你们家那两个小的早出生两个月就好了,这会儿也能带进来见见了。」
  孟君淮当场吸了口凉气:「还早两个月?玉引这都早产一个月了。」
  定妃恍悟间赶紧一捂嘴:「我瞎说的瞎说的,当我没提过。玉引若再生一个,准能平平安安地足月生下来,没那早产的事!」
  孟君淮神色沉肃:「这您可得多给孩子们一份压岁钱了,给玉引也得来一份。」
  这厢他们其乐融融的一片,两个侧妃也在旁配合地笑着,下马车时不小心被和婧踩湿了衣裙的玉引更完衣从侧殿过来,听到自己的名字便问:「什么也得给我来一份?」
  「你夫君帮你讨压岁钱。」定妃说着就拎了三个钱串子递给她,「来,阿祚阿佑各一个,你自己留一个。来年也漂漂亮亮的,大人孩子都要好。」
  「多谢母妃。」玉引红着脸接过来,心说这拜年的头还没磕就先拿压岁钱可不对,便想起了自己备给定妃的礼。
  她转头就说:「君淮,我给母妃备的礼还在……」
  话没说完她就从尤氏的满目惊诧中回过神来。
  继而发现殿中其他人也是同样的神色。
  孟君淮倒很适应,一点头道:「在马车里是吧?一会儿我叫人取一趟。」
  之后的一整日,闲聊也好用膳也好,听戏也好看歌舞也好,玉引发觉自己只要和定妃的目光一触,定妃就是一脸「没事,我懂」的神色,弄得她一次又一次的不好意思。
  大意了。近三两天下来,他们刚适应了互相叫名字的事,再加上平常她在府里也不怎么见得着两个侧妃,适应之后就叫得毫无顾虑。也没人提醒她一声「进宫就别这么叫了」,于是一不小心就……
  就公诸于世了。
  玉引闷着头看定妃又亲手夹了一筷子木须肉送到自己碟子里,气虚地道了声谢,闷头便闻得贤嫔的笑声:「我不常见逸郡王妃,倒回回来都见定妃娘娘越来越照顾儿媳。娘娘您这样臣妾可紧张,小十二知道了要怪我对他妻子不够好了。」
  「那你还不快对人家好点?」定妃说着就将那碟木须肉推到贤嫔面前,一副怂恿贤嫔给祝氏夹菜的神色,口中又笑道,「我哪儿敢对玉引不好啊?你是不知道,她一口一个君淮的都叫上了。我总共就听过三个人这般叫他,一是皇上,二是我自己,三就是她。」
  话音一落,贤嫔和满座的正妃侧妃的反应都是:「……!」
  玉引:阿弥陀佛,真公诸于世了。
  用完膳后定妃还哄她:「没事啊,不是母妃拿你寻开心,这事挺好的。你甭不好意思,夫妻和睦是应该的。」
  玉引也觉得是挺好的。而且她发现,定妃好像特别热衷于在众人面前炫耀一把「我们婆媳关系和睦」或者「我儿子儿媳关系和睦」,也怪可爱的……
  太和殿。
  宴上酒过三巡,气氛就热闹起来。众臣推杯换盏,众皇子间也觥筹交错,只不过在偶尔稍静一点儿的当口儿,话题并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十二皇子走到孟君淮身边坐下,碰了碰他的胳膊:「四哥还是没来。」
  「嗯。」孟君淮应了一声,喝了口酒,「我打算明天登门拜个年。」
  「甭去了。」十二皇子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他前天晚上到的京,这两天去拜访的人不少,全吃了闭门羹。」
  孟君淮品着酒应了声「哦」。
  十二皇子又吃了颗花生:「您猜第一个吃闭门羹的是谁?」
  孟君淮瞅瞅他:「谁啊?」
  十二皇子一喟:「大哥。」
  次日一早,孟君淮收拾妥当就去了齐郡王府向四哥拜年。
  往年这时,各府兄弟之间是不相互拜年的。主要是到各府拜访的外人太多,一家之主走不开,所以皇子们和正妃们这一日都在府里待着,算是约定俗称的规矩,谁也别嫌当兄弟的无礼。
  今年是个例外。齐郡王的返回几乎将一众宗亲的视线都拉了过来,谨亲王被拒之门外的事,更让一众兄弟都悬了颗心。
  马车在齐郡王府外停下,孟君淮下了马车,抬头一看便滞住。
  他仔细辨了辨府门口的另一辆马车,见府中的宦官迎出来,张口便问:「皇长兄在?」
  「是。」那宦官一躬身,含歉禀说,「殿下恕罪,我们爷在跟谨亲王殿下叙旧,吩咐说今天不见旁了。」
  孟君淮驻足凝视了会儿眼前的府门,不知能不能因此安下些心。
  先前二人间闹了什么不痛快,孟君淮不太清楚,但现下四哥肯见大哥了,总该算件好事。可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大哥亲自来给四哥「拜年」来了,四哥只是出于面子、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也有可能。
  同理,四哥在让大哥吃了闭门羹之后,索性连其他登门造访的人也都不见,很有可能也是为了不让兄弟间太难堪。
  所以现下这回见面,可能意味着矛盾缓和,也可能不意味任何事。孟君淮并不能现下冲进去查看情状,能做的只有静等。
  他短吁了口气,告诉面前正等话的宦官:「告诉四哥我来过,若他方便,我改日再来拜访。」
  「是。」那宦官欠欠身,孟君淮想了想,又添一句:「也告诉大哥一声。」
  那宦官又应下,他便折回去上了马车。马车驶起来,孟君淮阖目沉思着,满心的惴惴不安。
  齐郡王府中,兄弟二人沉默了许久,倚在榻上养病的齐郡王终于道:「大哥想让我说点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谨亲王坐在案边端着茶,目光灼灼地睇着他,「近来父皇身子不济,东西厂的野心你也知道,眼下最是咱们兄弟不能离心的时候。你离开了几个月,回来便把我拒之门外,个中是什么原因,你总得给我一句准话。」
  齐郡王盯着榻顶上的雕镂又许久无话。谨亲王便耐心地等着,须臾,等到一句:「我只问大哥,叛军人数三倍于大哥告知我的人数,是为什么?」
  谨亲王一惊:「什么?!」
  「罢了。」齐郡王似乎忽然觉得兴味索然,闭了眼一喟,「当我没问。大哥说的道理我懂,不会为一己私心搅乱大局的。」
  「四弟……」谨亲王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深感现下不论说什么,听起来都是欲盖弥彰的味道,怕是越抹越黑,当真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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