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数墨年那个奸诈的老混蛋,知道拍马屁这功夫要从小拍起,还真拍对了对象,这些年,听说那老家伙,银针刺穴已经连发十二根银针了。
这帮老头心里那个嫉妒啊,还没抱怨完,墨言的一句话,立马让他们转悲为喜,差点喜极而泣。
墨言往外走着,说了一句:「等流莲恢复正常了,我自会亲自教导她,就算补偿一下你们失去了那个眼中视为毒医一门继承人的宋鸠。」
毒医门几个顶梁柱愣了一会,欢天喜地把流莲当小祖宗供着,有了您老人家这句话,以流莲的天赋,超越宋鸠也指日可待,而且毒医门也可以堂堂正正,不用被天罚那麽多人认为是邪门歪道的一帮毒人了。
墨言向来不喜处理俗事,此举更多的是因为流苏的缘故而为流莲着想,流苏一直待流莲如同亲妹妹一般疼爱。流莲身上的毒越发加深,以後就更加不可自拔,正常女孩家的生活肯定不能享受到,如嫁为人妇,生儿育女。
只有把毒液疏导出体外,她才能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再者,毒医门也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打理一下,省得一帮榆木脑袋的家伙胡思乱想,胡作非为。
回到万毒蛇窟,墨年一边候着,稍有疑惑地道了句:「主子,齐棠那小子都说了什麽?」
墨言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只说了苏苏这一路的走向,到了白梅村,被黑狱山匪人劫走,後来又被一黑衣人救走,最後……」墨言沉吟了一会,「棠儿已经确定苏苏在连城被雷惊乾带去了且洳城,雷惊乾,他不把苏苏送回,难不成是要把苏苏作为和萧国谈判的筹码?」
墨言的眼光一凛,身上的长袍无风自鼓,「若是如此,那他雷惊乾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齐棠其实只说了流苏最近行走的路径,细节他没说半分,例如被抱上黑狱山,被雷惊乾抱上车,他没提到半句,他想反正他自己会把他们狠狠惩罚一顿,何必让师父烦闷,耽误师父的疗伤。
墨言飘身从打坐的石头来到空地上,大血儿乖巧地紧随其後。
墨言轻轻道:「我到连城走一趟,其他的,等棠儿到且洳城给我消息之後,再另行定夺。」
墨年躬身道:「主子,还是我去吧,你如今也只有两个时辰的自在,还是在此好好歇歇,我代你走一趟。」
墨言摇摇头,「苏苏的事情,别人告诉我的,总不如我自己亲身过去感受实在,如不是情况未明,路途甚远,而我的伤势还不稳定,今日,我就直接去且洳城了,而不是只到连城追寻苏苏的一丝痕迹了。」
虎恶、熊凶此刻也跑了进来,粗声粗气道:「大哥,俺们陪乃去吧,有个照应。」
墨言瞥了他们两个一眼,「我什麽时候不中用到下个山还要你们照应?大血儿陪我走一趟就可以了,你们两个,谁见了都说不出话,还是免了。」
虎恶、熊凶还不甘休,「大哥,俺们给乃抬轿吧,乃省点力气。」
墨言头也不回,道了句:「放心,六翼金蝉不啃咬的时候,把你们两个打趴下的力气我还是有的。」说罢已经闪身而去。
大血儿得意地嚎叫了一声,朝着虎恶、熊凶摆摆尾巴,红宝石般的眼睛跟墨言一样一瞥,奔跑而去。
虎恶、熊凶心里相当不舒坦,口里不满地喃喃道:「凭什麽,凭什麽带只狼去不带我们两个人去?」
墨年一旁挥挥袖,佯装扫了扫自己身上的灰尘,道了句:「主子这不明摆着说大血儿的形象比你们两个好太多了,我说你们好歹也学学做个像我一样有点风度礼节的人,这要是你们家大嫂过段日子上山了,就你们这比禽兽还要禽兽的形象,被你们两个这麽一吓,吓哭了,那你们就自求多福了。」墨年抚了抚下巴,继续意味深长地道:「上次那个什麽殿下,不就是稍微吓着你们大嫂,就给主子爆了命根子,唉,悲戚啊!」
虎恶、熊凶很自然地夹紧了双腿,一脸的惊恐,虽说他们的硬气功是覆盖全身上下,破功的穴位老大肯定知道,不过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一样可以凭藉他的功力,爆了他们两个身上任何地方。
两人互望一眼,不行,赶紧回家,话说他们老爹经常吹嘘当年如何凭藉自己的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掳获了他们老娘的芳心,这会该是向老爹学习的时候了。
怎麽说也要掳获大嫂的好感,这样以後说不定大哥一高兴,能给我们做两件和紫血枪一样水准的兵器,不,差点也可以,大哥出手,定然不同凡响,那可就赚大发了,还不让鲁工一脉红了眼!
一人一狼,就这样漫步在山谷里,墨言依旧一身淡青长衫,如雪的白发用一只浑圆无暇的修长玉簪稍稍固定住散在耳边,带着几分清雅,几分疏狂,还有几分漫不经心。
墨言此刻走的俨然是流苏和雷惊乾一并落入的那个山谷,对於墨言来说,两个时辰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今天,他会重复苏苏走过的路,看看他的苏苏都经历了些什麽,尽管大雪已经淹没了所有的痕迹,但是对他来说,有了大血儿的引领,走出这片山谷,也只是顷刻之间而已。
墨言走得不疾不徐,大血儿就跟在他的身後,仔细看的话,会看到这一路上留下的尽是大血儿的脚印,而墨言,他的鞋子竟然乾净得不沾丝毫的雪花。
那白发飘扬的背影,那一袭青衫,那一只如火般红艳的血狼,如今,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连城的府衙外。
胡禄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刹那一看突兀,细细看去却又与天地莫名和谐的一人一狼,被城守的十几名侍卫团团围住,个个眼露惊诧,墨言就好像瞬间毫无徵兆地凭空出现在这里。入城的城门,自胡禄上任後,已经严明规矩了很多,但凡入城均会细细盘查,可是一人一狼这麽显眼的搭配,却根本没有在城门口出现过。
胡禄本来在衙内处理公务,只是凭空一个声音如同在他耳边清晰响起:「胡禄,出来!」胡禄虽非武林高人,但见识还是有的,这样清晰的武林中所谓的千里传音,方位莫辩,让他震撼不小,立马就走出了衙门,见到的就是眼前这样一幅奇怪而又令人惊叹的情景。
胡禄看着眼前的人,还未开口,周边的的一名将领已经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在我连城府衙门口所为何事?」
墨言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半垂的眼睑抬都没抬,却听到大血儿仰天嚎叫了一声,後腿一蹬,只见一道红色的影子飞驰电掣般旋转了一周,听得噔噔的声音,一声声惨叫相继响起。
胡禄只看见红色的影子飞速地旋转了一圈,飞溅起片片雪花,待红色的身影一定,除了他自己完好无缺,只见原先包围着眼前男子的侍卫倒了一地,个个手抚着胸口,伤势虽未致命,却也是疼痛难当,胸骨是否断裂犹未可知。
胡禄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这红色的身影,俨然就是这里唯一一抹红色,那只诡异的红色巨狼,而众人胸口的伤,自然是被这只红狼所踢,这样匪夷所思的速度,绝不逊色於绝顶的轻功。
而如今这只红狼,一脚踏着一名士兵的腿,而牠的血盆大口,几乎含住了这士兵的脖颈,那尖如利刃的牙齿,离皮肤只有分毫,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显露出的凶光,如同地狱的恶犬,让人打从心底泛寒。
胡禄愣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来,立马拱手道:「还望前辈见谅,我等连城士兵,有眼不识泰山,身为晋国边城军士,自然忠於职守,还望前辈体谅,手下留情,方才如有任何不敬之处,在下定当一力承担。」武林中强者为尊,胡禄自然以前辈称呼。
墨言微微一笑,就这一笑,如同那冬日暖阳的一缕暖意,照融了天地一色的雪白。
墨言轻轻挥挥手,大血儿似乎犹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的利齿,慢吞吞地踱步到墨言的身边,蹭了蹭墨言的身侧,一回头,那凶神恶煞的眼睛又盯着眼前的胡禄。
胡禄只觉得眼睛一花,那十米之外的墨言已经来到他的身边,迳自向衙门内走去,留下了淡淡的声音:「如若是之前的罗雄,就不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进来吧,我有些话问你,并无恶意。」
胡禄苦笑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这样叫并无恶意,如今倒下了一地的人,伤势不明,您老若是有一丁点的恶意,那这连城上下不就是屍横遍野,血色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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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江湖我做主 下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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