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是谁?自己对武林也稍有了解,怎的从未听说过身边有一头如此诡异的红狼,而又是一头白发的高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何情报,值得这样的人大动干戈?
墨言进了府衙,很自然就踱步走到下首位的一张椅子边,悠悠然坐下,大血儿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身边。
墨言对着胡禄温和地道:「坐下说话吧。」
胡禄此刻真的是郁闷到家,自家的府衙,被人反客为主,还被别人像招呼属下一样招呼他坐下,更郁闷的是,偏偏却又自然得似乎本就应当如此。
这人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度和张狂,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他给人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连面对皇上都未曾有过,自己甚至连开口阻止的勇气都提不起,只得郁郁地坐在了另下首的位置。
墨言道了句:「今日来,只想问下大人,前日剿匪黑狱山,落网之人,是否还有黑狱山的重要人物?我想问几句话。」
胡禄一听,骤然警惕起来,站起身来道了句:「前辈想要提审黑狱山之人,抑或是黑狱山与前辈有所渊源?黑狱山属朝廷重犯,胡禄绝不可能轻易将黑狱犯人交与他人!」
墨言抬眼看了看胡禄,摇摇头,轻轻道:「若是罗雄,你以为我会费这般多的口舌?胡禄,你已经浪费我颇多的时间了!」
最後一句话如沉闷的钟声,咯当一声,让胡禄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胡禄只感觉墨言直视他的眼睛,那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他的眼睛骤然一疼,再一眼望去,墨言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座位,施施然走向中间主位的太师椅,而他原来就坐的那张椅子,竟然已经在他内力的催使下化为粉末,风一吹,四处散落,只有胡禄才能肯定,原来那里放着一张他用上八成内力才能劈开的坚实的实心木椅。
胡禄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却听到墨言缓缓地道:「我要杀、要审、要劫、要救,你同不同意对我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我敬重你为边城难得的好将领,才与你说了这麽一番话,我的耐性也很有限,把那几个人提上来,我问完话自然把人送还给你。」
胡禄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人,心底苦笑一声,他说的是大实话,如果拿如今身为武林盟主的六殿下作为对照,那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要危险得太多太多!他们这帮城防守卫,在人家眼里那简直就是形同虚设,自己何必拿整个城防兵将的性命做赌注。
胡禄拱拱手,道了句:「前辈稍等。」
胡禄转身离开,不消一会,便带来了一个妖媚的女子和一名高大的刀疤脸男子。
胡禄对着主位上的墨言道:「前辈,人带来了,这女的是黑统领最喜爱的小妾,而这男的,原来也是他们几个头的左右手,其他的都是些小罗罗,估计也不晓得什麽重要的事情。」
墨言点点头,眼睛往两人身上一扫,定在那个女人,也就是那天流苏被掳後见到的那个谜儿身上,道:「黑统领那日是不是掳过一个名叫流苏的女子上山?」
胡禄一听,心底咯噔一下,骤然有点担心起来,流苏,不就是六殿下当日带走的女子吗?胡禄此刻的心反倒是有点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定。
那谜儿见到身居首位气度不凡的墨言,竟然本性难移,尽管被囚几日已经狼狈不已,却依旧抛了一个媚眼,腻腻地道了句:「奴家说出来,大人是不是可以放了奴家,奴家愿意好好伺候大人,奴家也只是一个被迫害的女子。」
墨言眉毛一挑,大血儿竟然从主位飞身而下,那如火焰般的尾巴一扫,只听得谜儿惨呼了一声,那脸上竟然被大血儿的尾巴生生扫出了好些道血痕,整个脸如若不小心医治,怕是要毁容了。
墨言冷冷地道:「跟我讨价还价,皇上都不够资格,你爱说不说,说不出来,那也就没有任何价值。」
只这句话一停,大血儿那教人心寒的牙齿已经出现在谜儿的眼前,吓得她几欲昏厥,尖声喊道:「我说!我说,别杀我!」
旁边那高大的男子看着心悸不已,抢先出口道:「我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当日我们屠了白梅村众人,那女子为了救一个小孩,扑过去要为他挡刀,被黑统领看上才被劫了来,全都是黑统领一人干的,不关我的事!」
而胡禄,此刻的心又往下沉,这男子到底是什麽来路,他说的那句连皇上都不够资格时,胡禄能感觉到这人身上那渗人的寒意,看得出并非大放厥词,而是真正无视皇权的那种睥睨。
到底那个女子与他有什麽瓜葛,那女子不是殿下的心上人吗?殿下对她的心思溢於言表,旁人如何看不明白。
谜儿躺在地上,满脸惊恐地道:「那天统领确实是带了一个女子上山,还打算宠幸她!」话音刚落,墨言骤然站起,蚀骨的寒气骤然弥漫。
那谜儿欢场翻滚许多年,从墨言的反应中,哪能瞧不出这男子护犊般怒火,不由得又道:「是我救了她,是我缠着统领欢好,才让那个女子得到了半夜的安宁,最後终於被人救走!」
墨言瞧了她一眼,神色莫名,道:「继续说。」
那谜儿爬了起来,道:「我和黑统领欢好的时候,侯二就闯进来说官兵来了,开始我们都还不信,只是最後官兵里的首领说话了。」
说道首领,墨言自然看向胡禄,那谜儿道:「不是胡大人,是另外一个人,传言说是胡大人的上司,那人说了,白梅村抓来的名叫流苏的女子,若有任何闪失,黑狱山众人全部处以极刑!」谜儿看墨言不可置否,继续道:「黑统领他们当时就打算抓了这个女子做筹码,匆匆忙忙去了那个女子的院子,我也偷偷在後头跟着,只是去到之时,那个女子却被一个黑衣人给劫走了,黑统领他们……」
谜儿还没说完,墨言已经转头看向胡禄,淡淡地说了句:「胡大人,你接着她的话说,不用瞒着我,那说话的人正是六皇子,我清楚。」
胡禄心下一惊,这到底该如何说道?这男子看来与那女子渊源颇深,到底是兄妹之情,师徒之恩还是男女之爱?
胡禄只得硬着头皮道:「那日黑狱山传来那女子被劫走的消息後,六殿下便和程老先生一起纵马追去,後来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回来後,那女子已经被殿下救了下来安顿好。」
墨言沉吟了一会,问道:「你可曾与那女孩交谈过?」
胡禄摇摇头,道:「从未正面见过,我们只是奉命追剿黑狱山众人,但殿下对那女子绝无任何恶意,不然不会兴兵黑狱山救人。」
墨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他说的是实话,继续问道:「那她如今又去了哪?」
胡禄恭敬地道:「且洳城有要事,殿下只好连夜出发,走时也带上了那名女子,至於殿下的打算,就并非我能猜测得到了。」胡禄犹豫了一会,问道:「敢问前辈,那女子是前辈的?」
墨言的眼底泛过一波深情和思念,轻轻地道了句:「我的妻子。」
墨言这一刻的柔和,让胡禄和其他两人怀疑看走了眼,这还是刚刚那个教人打从心底恐惧的魔神般的人物吗?
墨言的心里颇感挫败,胡禄没有和流苏正面交谈过,而雷惊乾在连城待的时间又甚短,雷惊乾明知道苏苏是他的人,煞费苦心救了苏苏却依旧没有把她送回,若是为了从他这里凭藉这个恩情获得好处的话,又为何不联络他,反而连夜带着苏苏离开?而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墨言只觉得似乎另有隐情,但只要知道苏苏平安了,这对他来说,才是最最重要、最最心安的,且齐棠已经到了且洳城,只要齐棠的消息确定下来了,若雷惊乾要真不放人,一人不敌,那就多遣几人过去,总能把苏苏安全带回来。
墨言缓缓从主位上走下,道了句:「罢了,大血儿,我们回去吧。」
路过黑狱山那男子的身边,墨言眼睛一冷,五指曲张骤然虚空一抓,那男子竟然目瞪口呆,直直倒了下去,直到胡禄定眼一看,那男子已经被生生拧断了脖颈,断气身亡。
可此时墨言的人已经闪出了府衙,只留下一声冷冷地声音在屋里回旋:「你们不该屠了村,杀了人,更不该吓着了我娘子!」
声音似乎还在回荡,而胡禄和谜儿却仍旧呆若木鸡,眼睛里尽是难以置信的惊骇,这男子的神秘狠绝,简直匪夷所思。
胡禄半晌才回过神来,琢磨着要赶紧修书给六殿下,速速告知六殿下,那女子竟然有这样一个生平罕见的棘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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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江湖我做主 下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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