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爷颔首,眼神清亮,抬手按住她的肩:「你姨母如何不易你想必也见过,其实她当初在太子之前还有一胎,却没能保得住。这几十年种种心酸艰险不足为外人道,我平生最恨的事就是她入选为后,当初是圣上下旨让她入宫选秀,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却有选择的余地,宫中生存不易,我不想你走了她的老路。」
沈琼楼神情无奈:「可我不想又有什么法子呢?王爷是喜爱我,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未必会被我的意见左右。」
殷卓雍已经跟她表明了势在必得的态度,尽管不认同,她也尊重他的想法,不想用两人的爱情干涉他的决定,但太子……她心里猛地揪起来。
陈老太爷微微叹了声,陈老夫人却理解她的难处,十分心疼她,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对着陈老太爷叹道:「眼下这情形她能有什么法子?王爷若铁了心想要当皇上,难道楼儿劝几句就能让他放弃这念头不成,别没救成太子,反倒把她给害了,如今这样,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三人都面色发苦,老两口的到来不但没让沈琼楼心情好些,反而更为沉重,晚上殷卓雍又是披星戴月的回来,眉宇间的神色有些不愉,见到她却出奇温和下来:「早上外祖父外祖母来陪你说话了?」
沈琼楼指了指陈老太爷拿来的两大包东西:「他老人家越发松柏精神了,前些日子还自己种地,喏,种出来的东西倒给咱们拿了大半。」
殷卓雍眉眼温和,眼里盈盈裹着秋波:「你喜欢就都留下吧,赶明让御膳房都给你做了吃,还有你从蜀地带来的辣椒,也都给御膳房,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下去。」
沈琼楼恩了声,神情却又几分踌躇。
他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见状立刻问道:「怎么了?」
沈琼楼道:「外祖母听了个消息,说朝里有人劝你扩后宫,还给你送了美人来……」
她越说越是搓火,把这几天担忧的事儿先抛在脑后,皱眉瞪着他:「你答应了?」
眼神凌厉,大有一言不合我就剁你的架势。
乖乖这是在吃他的飞醋呢,殷卓雍露出连日来头一个愉悦的笑容,容光更显得靡丽无匹,让人不敢直视:「我直接拒了,美人也给送了回去,吩咐他们不用再送来了。」
沈琼楼阴了一天的脸这才好看些:「这群人毛病深,好好地送什么不好,非要送人过来。」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道:「我要是真收了呢?」
沈琼楼淡定地取了个侍婢才洗好的黄瓜,又拿来把小银刀,用力一剁,汁水四溅,黄瓜就一分为二了。
殷卓雍:「……」后背发凉。
不过两人这几日憋闷的气氛总算缓和不少,用过晚膳便歇在一处,殷卓雍随意问道:「你今天跟外祖父外祖母都说了些什么?」
沈琼楼正要回答,又把嘴合上了,他听了会不会迁怒她外祖父,会不会怀疑她生了二心,他会不会根本就是怀疑她才特地这么问的?
要是往常她压根不用操心这些问题,但如今两人身份不同,由不得她多想。
殷卓雍听她在那边支支吾吾,呼吸急促紊乱,面色一下子冷了几分,翻身眯起眼打量着她的面色:「你不相信我?你觉着我怀疑你?」
跟人精做两口子就是这点不好,沈琼楼辩驳无能,只好抬起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咬着牙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沈琼楼不敢看他的眼睛,顿了半晌才道:「至亲至疏夫妻,你如今身份不同,我也……我擦,你干嘛!你冷静点!」
殷卓雍没等她说完就解她寝衣的带子,转眼就把纱裤褪到膝头,她慌慌张张地想要拦他,尼玛这画风变得太快啊,刚才还虐心悲情呢,怎么一转眼就要打马赛克了。
他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伸手探到了娇嫩的莲瓣,上下逗弄了会儿,见她眼底泛起情潮,挺腰入了进去。
她低低吟哦起来,被研磨的眼里泛起泪光,他倾下身来把泪渍吻干,掐着她的腰挺进最深处,脸却埋在她的颈窝里:「乖乖,我只有你了。」
这个可能会坐拥天下的男人,神情像迷了路的孩子一样,竟有几分迷茫不定,沈琼楼双眼涣散地看着他,嘴里的句子却被撞碎了,嘴巴开合几下,却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到了深夜风雨才止歇,殷卓雍命人抬热水进来,她脸埋在被子里喘了会儿,又被他抱到热水里泡着,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疲累地对他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殷卓雍也在温热的水里,垂眸看着上升的水汽,神情悠远,一开口确实旁的事:「……我母妃听说不是正统的魏朝人,是外祖那边和一位异族妾室生的庶女,因为生的貌美才入选为妃,到死也只是个嫔位。」
沈琼楼思绪出奇的跑偏了,原来他算是个四分之一混血儿,难怪生的这般貌美,不过但看他容貌也瞧不出来有外族血统啊。
他似乎在走神:「宫里大都是拜高踩低的,后来她被诬陷问罪,我跪在宫里求了他一夜,双腿险些跪废了,也没求出个结果来,之后就更不受皇上待见,底下人为了逢迎上意,也就跟着往下踩人……」
他闭了闭眼,遥遥看向金銮殿的位置:「那时候我就在想,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也可以一言定人生死?」
沈琼楼脑补了一下他童年的悲惨遭遇,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握着他的手道:「你小时候怎么吃了那么多苦……」
殷卓雍好笑地看着她,伸手在她脸上刮了刮,帮她把眼泪揩去:「你以为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吃不饱穿不暖?到底我也姓殷,待遇纵然比不上其他皇子,但也比寻常人家好多了,你想什么呢?」
他似笑非笑,混不在意的样子,可她还是看出了几分米分饰太平的意味,靠在他怀里静默不语。
她有些理解殷卓雍的做法了,小时候母亲的惨死,让他对皇位有了执念,他未必是真稀罕这个位置,但心里就是有股念头,执念这种事儿别人劝也没用,只有自己慢慢理顺了,想通了才能放下。
他反手搂着她,沈琼楼想了想道:「你现在日子过的好就行了,过去的事儿都让他过去吧,你现在还有我。」
她自觉比较苍白无力,他听了眼睛微微发亮,男人有时候像小孩子,得费心哄哄。
第二日起来她心里压着的大石略微松快了些,不过还是沉甸甸地堵着,不上不下的,她跟殷卓雍商量想搬回王府住,住在宫里总觉得不自在,他想了想就点头应了。
下午刚刚搬到京城王府,就收到睿王送来的帖子,三天后是睿王妃寿宴,请殷卓雍和她去赴宴,她接了帖子问殷卓雍去不去,他对睿王这个兄长没什么恶感,思忖片刻便答应了。
等到了寿宴那日,两人换上正装去了睿王府邸,睿王还是老样子,腆着胖肚子迈步,笑起来慈眉善目,像是弥勒佛,睿王妃就出众许多了,容貌温婉秀丽,皮肤白皙,只有眼角的纹路稍稍泄露了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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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三宝妻 卷四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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