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简直要给她气死,她怎么聘了这么个蠢货呢!还是许祭酒厉声道了句闭嘴,她这才消停下来。
许老夫人淡淡道:「纳彩礼的事我不想多说,你硬生把咱们有理变成了没理……罢了,反正你这糊涂东西也听不进去,你只想想一件事,锦川侯府这些年虽不如当年势大,但也是高门侯府,若不是她对你儿子有意,你以为咱们家这样的门第够格跟沈家谈婚论嫁?」
许老夫人见儿媳的眼神就知道她没听进去,也再不多说,直接宣布判决结果:「咱们许家丢不起休妻的人,但也断断不能留你这等惹是生非的蠢物,你去家庙潜修吧,等这阵风波过去,我会想法子抬一门头脑清楚的二房进来料理家事。」
许夫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她膝行了几步,正要扯婆母的衣裳求饶,许老夫人打了个眼风过去,立刻有早就准备好的粗使婆子来将她捆了手脚拽下去。
许祭酒到底和许夫人多年夫妻,难免有些不忍,正要求情,被许老夫人一个凌厉的眼风止住,许夫人刚刚被抬下去,许御就带着一身伤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许老夫人身前:「祖母……」
许老夫人见孙子这般惨状心头一痛,厉声对着他身后的小厮仆从道:「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快把少爷拉下去!」
许御磕了个头:「祖母,千错万错都是孙子的错,您千万不要为着这个责罚娘,这事儿的祸根就在孙子身上,孙子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尽力不久,只求祖母不要罚娘!」
许老夫人气得胸膛起伏:「孽障孽障!这事儿你们一家三口谁都别想摘干净,你要挨罚,你娘也要挨罚!要不是看你现在还伤着,你以为我会轻饶了你?!」
许御倒不知想到什么似的,跪在地上顿了片刻,半晌才开口:「若……祖母和父亲同意,儿子愿自己再向沈家提亲,两家修秦晋之好……」
他想的很简单,祖母发怒是因为沈家计较了,若是沈许两家成了亲家,沈家不再计较此事,他娘自然能接回来,最重要的是,今日沈琼楼救他之事让他颇为感动,他愿意娶她为妻,好好待着。当然,至于沈琼楼会不愿意这件事,他压根没想。
许老夫人这回连气都懒得气了,真不知道自己孙子这迷之自信哪里来的,她讥嘲道:「你当自己是金做的还是玉琢的?沈姑娘的婚事自然是由家里做主,你以为出了这种事儿,沈家上下还愿意跟你结亲?你当人家没有骨头啊!」
她连连冷笑「沈姑娘当初难嫁,不过是恶名所累,如今她官运正好,人也越见稳重,又得上头赏识,你凭什么觉得她还能看上你?如今她都不见得对你有意,本来好好地一桩事给你搅合成这样,你现在还有脸来说嘴?!」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上辈子造孽,儿子是官迷,媳妇是蠢货,孙子是贱皮子,刚好凑一家了。
许御面红耳赤,但想到沈琼楼院里在自己跟前是何等卑微讨好的,仍旧不行她会对自己无意,他还想张口,许老夫人对着这一屋子孽障也懒得再废话,柱起拐杖转身回屋了。
许御眼神闪动,双手不由得攥紧了,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老夫人回去之后便备了份厚礼给沈家送了过去,但没多久便被退了回来,她微微叹了声,知道这几年的邻里情分算是完了。
沈家人的心情和许家人截然相反,尤其是沈琼楼,想到许夫人晚上那吃瘪样就心里暗爽,冷淘面都多吃了一碗,跟沈老夫人讨论到:「您说许夫人会被怎么处置?」
沈老夫人见她喜欢,又吩咐人挑了些面条:「他们家许老夫人总算还是个明白人,不会任由她留在家里祸害了一大家子的,要么休弃要么送回娘家。」
沈琼楼对内宅里这些弯弯绕绕不太明白,听见许夫人要倒霉就不由得点了点头:「也好,最好一辈子都别让咱们再喷上。」
她晚上睡得不错,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也好,来到长史院子,宋喜眼神照旧飘忽不定,见到她来,神神秘秘地低声八卦:「你知道吗,最近府里有几个下人病了,听说病的挺邪乎的。」
沈琼楼最近跟她熟悉起来,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府里上下拢共有几百人,个把人生病有什么稀奇的。」
宋喜嫌她没八卦精神,砸了咂嘴才道:「听说病的挺邪乎的。」
沈琼楼撇撇嘴:「子不语怪力乱神。」
宋喜继续揣测:「别是突发什么时疫了吧?」
沈琼楼摇头道:「你放心,传不到你身上来。」说完自觉地把一堆公文分了一半给她。
两人闲话完就闷头苦干,没想到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殷卓雍竟然跑到长史院子里来了,他一个眼神过去,宋喜识趣地出门摸鱼,他低头随意问道:「你府里出事了?」
沈琼楼对他的耳目灵敏已经有了些认识,倒也不至于惊讶,把昨日的事细细说了,至于遇上苏沅那事,她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末了补了句:「这事儿已经顺当解决了,多谢王爷挂心。」
管事急忙送了下午消暑的饮子和点心过来,沈琼楼接过来瞧了瞧,见里头的细碎冰块还上下浮沉着,接过来痛饮了几口。
殷卓雍听到苏沅的名字,蹙了蹙眉,淡淡道:「你最好少跟苏沅来往。」他言简意赅地指出重点:「苏沅最近在帮德妃办事。」
沈琼楼似有讶然,不过也听明白了,点头道:「回头想法子把人情债还了我跟他就再无瓜葛了。」
殷卓雍挑了下冶丽的眉:「你答应的倒是痛快。」
沈琼楼道:「我不若王爷见事明白,也是知道好歹的,厂卫那边的人哪里是好沾的,虽然这么背后议论人不好,但仔细想想苏提督瞧着和蔼,内里未必就这般和善,不然镇不住手下那么多人了。」
这种面上越和善的人,内里就越辣手,更何况苏沅对她的态度还有些古怪。
殷卓雍帮她扶了扶有些歪的官帽,心下满意:「还算你脑子清楚。」
沈琼楼借机拍了句马屁:「跟王爷学的久了,脑子再不清楚也能变清楚。」
奉承话殷卓雍生平听到过无数,但从小胖子嘴里说出来就让他格外受用,他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觉得能摸出纤细的骨骼,皱眉道:「怎么精精细细地养着你,你反倒还瘦了?沈府不给你吃饱吗?」
谁让你养着了?沈琼楼暗里翻了个白眼,想挣扎却没挣开:「回王爷的话,最近忙啊,再说我这是正常的瘦,又没有骨瘦如柴。」
殷卓雍显然并不苟同,不过倒也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路走到了王府门口:「昨日本想送你回去,你两个表兄弟就过来了,今日正好一道走吧。」
沈琼楼一怔,还没来及推脱,就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进了轿子,她尴尬道:「太麻烦王爷了,臣自己有轿子。」
殷卓雍没说话,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他不说话反倒让沈琼楼放松了些,忍不住偷眼去瞄他的脸,每一个细枝末节都好看到了极处,姿态安闲慵懒,反倒有种别样勾人的魅力。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王爷的三宝妻 卷二 第十六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