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药三分毒,还是这些好。」沈如意停顿了一下,立马说道。
封晏嘴角笑意更甚,原本就是三天的量,不过是喜欢看她卖乖的样子,若说较以前的差别还是有的,脾气说来就来,这些日子也摸索出了心得,像大闺女似的养着,且还养得十分顺手愉快。
红隙进来就瞧见还故作避嫌地拿手遮了遮,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小姐,宋少奶奶来了。」
因为要静养的缘故,沈如意从得知有孕后的日子还算清净得很,这时候听见宋筠溪找来,不由挑了挑眉,「请她进来罢。」
封晏见她明显打着什么主意的样子,在她额头落了一吻,「你们聊,我回避下,有什么事只管差人去唤。」
「能有什么事。」沈如意闻言笑得灿烂,「你且好好备考,莫要因为我耽误了。」
封晏叫她赶了出来,正巧对上宋筠溪投过来的打量目光,笑意敛去,只作淡淡地点头之交,显得差别极。
宋筠溪神情自若,心中却是起了波澜,这差异还是真叫人觉得……羡慕极。而沈如意又比先入门的她早有了身孕,诞下子嗣……
这厢沈如意撩了帘子出来,一身墨兰绒暖绣玲珑玉簪花长裙,外罩杏色领滚圈白狐狸毛的短袄原本殊丽的姿色被衬得更甚,那是教精心呵护宠爱出来的明艳容光,「嫂子近来可好?」
「挺好的。」宋筠溪笑容恬淡。看着沈如意,不禁移向她的腹部,敛过一丝暗芒。
沈如意笑了笑,应当是好的,少了总是与自己过不去的情敌,她的日子可不是快活。面上却不点破,不禁抱怨,「先前叫卢氏折腾一遭,险些受罪,好在卢氏教大伯休弃出府,嫂子也总算不用受她欺负了。」
「也谈不上欺负不欺负,卢氏她只是性子霸蛮,其实本心不坏的。」宋筠溪似是斟酌说道。
沈如意故作诧异凝向她,像是觉着她被欺负傻了似的,「也就是你老实,算了,不说这个,不过也是奇怪,我那耳坠怎的会跑了卢氏那,竟还冤枉我同大伯……也真亏她想得出。」
「那另一只耳坠……」宋筠溪顺着问道。
「耳坠凑不成一对还留着做什么,当然是扔了。」沈如意理所当然道,余光里却未她露出意外神色,掩了掩眸子。耳坠是柳儿发现的,话也是柳儿说的,卢氏分明是让人当了枪使,而其中获利最大的便是眼前这人,却当得这般无辜,要么是当真无关,要么便是心思极深。
沈如意像是才发现她带来的东西,一双镶如意云纹的绒护手,颇是精巧。「这……」
「我看弟妹畏冷,同样也给缝制了一双,这有了身孕更得注意保暖。」
沈如意接过那物,垂眸轻抚上头的纹路,一派真诚的叹道:「嫂子做得可真用心,上头连个针脚都瞧不出……」说罢褪了自己的八宝攒银丝的护手随手递给了身后丫鬟,却将宋筠溪送的带上了,而后又反复翻看,很是喜欢的模样。
宋筠溪看她随即欢喜收下,也只但笑不语,倒是她身后的丫鬟插嘴道:「我家小姐为了这可是费了好多心思,连上头的花样儿都是亲自画的……」这话并未说完就叫宋筠溪侧头去斜瞪了一眼。
沈如意闻言,眨了眨眼甚作感动,「多谢嫂子费心。」随即便招来宛桃取来一只小匣子,笑吟吟道,「这就当是我的回礼了,比不得嫂子心意。」
宋筠溪看着匣子里盛着的镂空玉蝉耳坠,宝蕴楼的标记,显是价值不菲。偏叫沈如意大方送了,暗暗收紧了手心,恍惚中竟瞧出一丝林瑶的影子。林瑶身子虚,秋寒起便捧上手炉,她便学了这给她缝制。有些人为生存举步维艰,而有些人生来就能那般肆意轻快……
不知怎的,她回想起的却是林瑶让自己给封墨台传话的那日,也是那日,她满怀期许,若是由林瑶提出悔婚再好不过,却没想封墨台只是歉疚地看着自己,道自己有非娶林瑶不可的理由,却偏生叫沈如意过来搅和,她一恼之下便借着推搡将人推了下去,这一磕,反而竟让她轻而易举地进了封家的门……
墨台对沈如意态度的转变,究根到底,还是因其大改的性情。以及隐隐如她所察觉的,与林瑶几分相似的洒脱。
而当初,墨台中意的便是林瑶。
赛诗会是二人初识,她就站在林瑶身旁,不自觉就被那人吸引去了目光,英俊风流,意气奋发,自此一颗心沦陷。可他第一眼却是教林瑶那恬淡的性子吸引,问的亦是林瑶。
后却是她拦下了那传话小厮替林瑶赴那瑶池之约,仅是一面好感,她便清楚封墨台喜好,仿着林瑶姿态气度自然也是信手拈来。果然,封墨台即便发现来的不是林瑶,也未说什么,二人相谈甚欢,在临别时还亲手送了她一盆睡莲,水波漾开,安静美好,似乎是寓意。
久而久之,她竟似林瑶的替身而活,那晦暗情绪盘踞心底生根腐烂,嫉妒且不堪的,为此她愈发小心,怀着巨大耐心地为着封夫人的位置而努力。如今她终于得到,却发现到头来,还是输给了林瑶,她也好,沈如意也好,恐怕都是沾了林瑶的影子,何其讽刺。
「嫂子?」沈如意见她走神良久,等得不耐方出声唤道。
宋筠溪回神,嘴角依然噙着笑,已成自然,「弟妹有了身孕还是多休息得好,我便不打扰了。」
沈如意似顾念身子只得颔首,目送主仆二人离开,在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褪下护手,渐渐暗下了眸子。
回了阑珊苑的宋筠溪入门便遣退了下人,一个人守着空房,烛火彻夜通明。
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中,月华似练,高墙内,同样不成眠的人打开了窗子,寒风透了进来,卷走了一室积聚起来的暖意,却叫那个执着酒壶开窗的挣开几许清明。
「王爷喝了酒再受风,明个起来该头疼了。」封延卿的声音自后响起,因着风声,携了一丝虚无缥缈的意味,惹来窗边那人一声嗤笑。
「无趣。」宁王轻轻晃动了下手里的酒壶,提起灌了一口,透明的酒液吞咽不及之下,甚至沿着扬起的修长脖颈渗入了衣衫之内。他向来放浪形骸惯了,姿态肆意,只管顺心而活罢了。今晚的月色好,他便留了封延卿喝酒,不过若是知晓他这般无趣就不留了。
封延卿凝着酒液下滑的轨迹滑动了下喉结,「……」率先走过去斗胆自他身后伸手将窗子阖上了。
许是过近的距离令宁王觉得有些不适,扭了下身子,先他一步离了窗边回到了桌旁,桌上的宵夜未动,反而倒着几只空酒瓶子,显然已是喝了不少。
封延卿倚着窗沿,贪婪地看着这人,半晌方是声音黯哑道,「你允了魏正那老匹夫什么条件,他如此帮你?」
「他帮我何尝不是帮他自己,各取所需罢了。」宁王懒懒应声,拨弄着空瓶转了转,瓶口对准了封延卿,「是不是觉得本王这边的胜算颇大,改主意了?」
「封家只受皇上之命,何况当家的是我大哥。」
宁王哼哼,不甚在意,「你也不过就是个蹩脚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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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如意 下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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