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你这耳坠有何讲究?今日行为又是为何?」封夫人拧眉。
卢氏被问到,看见被封晏护着的沈如意更是气愤,请刘氏遣退了无关下人,方是怨毒启口,「耳坠是我在夫君那发现的,而柳儿听沈如意的婢女说她亦藏着一只,如此私情,母亲……」似是再羞于说下去,眼睛通红地瞪着。「母亲就不怕这等不知羞耻的女人留在府中,让后宅不宁么!」
「卢氏,你怎敢如此造谣中伤!」沈如意瞠目,当即驳斥。
刘氏亦是震惊,却是凝着卢氏,「说话且要三思,若是不实,你可担得起?」
卢氏咬唇,「母亲且让人搜搜看不就清楚。」
刘氏沉眸,在得了沈如意许可之后便命人搜寻,每一处都仔仔细细,甚至连旁边乃至整个苑子都搜了一遍,几个时辰过去,卢氏的心越来越沉,刘氏的眉头也蹙得极深。
待最后搜过书房,尚一无所获后,刘氏沉着声音问,「卢氏,你可还有话要说?!」
「怎……怎么可能呢……柳儿明明……」卢氏亦是不肯接受这结果。
刘氏听她复提起柳儿,便提了人过来问,却教后者否认,跪着磕头道是不敢搬弄是非,惹得卢氏气愤极,熙春也在旁作证,奈何只有三人的情况下,主仆俩并不叫人信服。
「即使真是如此,教区区一个丫鬟挑拨就这般冲动行事,也亏得你能做出来!」刘氏喝斥道。
而收到消息赶到的封墨台正好瞧见卢氏狠狠踹向柳儿的画面,竟是将人踢了柱子上,当即汩汩冒血,如此凶残成性,再听见她说道自己与沈如意时猛地抬手,「卢氏,你闹够了没有!」
卢氏捂住脸,怔怔凝着封墨台,「这是你第几回打我了,封墨台,你喜欢那个宋筠溪对她好也就罢,为何如今连已经成为你弟媳的沈如意你还要如此——」
话还没落,另一侧又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卢氏,你当真是疯魔了,这等话都说的出口!」封墨台神情差极,似是不置信,又似羞恼,目光在触及沈如意那冷漠眼神时骤然缩回,更是觉得不堪。
「枉我以为你痛改前非,谁知竟还是这般不可理喻,今能如此造谣,还不知你以后会做出什么,七出之条你犯两条,口出恶言,善妒不仁,这就休书一封,你且自好罢。」
卢氏待听见休书二字浑然僵立,耳畔轰鸣,只觉得天地崩坍,再看封墨台那认真且不容置喙的模样,晕晕旋旋,周遭的面孔都扭曲了去,但都是冷漠旁观的,而她最在乎的看的却是沈如意的方向。
理智骤然如弦崩断,嗡的一声,卢氏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沈如意,心中冒出疯狂念头,直要把那人虚伪面孔扒下来,不不不,把那张脸给毁了,她就不信没了那张脸还能夺去墨台的注意。
「沈如意,你个下贱胚子,我杀了你——」
沈如意反应不及,几乎是一瞬,两个人同时动了身,封晏护在她身前径直扼住了那只手一折,而封墨台亦抓住另一只几乎是同样的力道,教卢氏瞬时扭曲了脸孔,啊的嘶吼出声,冷汗淋漓。
沈如意抓着封晏的衣角,却是眼前一黑——
「娇娘!」
厅房那一株珊瑚冬青缀着一串串红色果实,甚是喜庆,与房里的气氛截然不同。
「大夫,娇娘的身子如何?」封晏沉凝着脸,从床榻上面色略有些苍白的女子移向大夫,声音里不乏透了一丝紧张。
大夫教他这般看着饶是压力,连忙道,「恭喜二公子,您夫人是喜脉,不过近日情绪起伏过大,又劳累所致,有些体虚,稍稍调养就没事。」
「喜……喜脉?」封晏正想着若是娇娘有点闪失,定不放过那惹事的,却没料到听到这消息,霎时怔住,惯是冷清自持的人停顿片刻不自主地露了憨傻笑容,恰好对上悠悠转醒的沈如意,「娇娘,我……我要作爹了。」
沈如意在错愕过后,同样涌起欣喜,又算了算日子,月事推迟了一月半,因为原主身子的缘故,便也没在意,却没想到竟是有了,又急急问道,「那怎会昏过去,腹中孩子可有事?」
「二少奶奶且放心,只是一时的体虚罢了,往后注意些就无碍。」大夫笑呵呵道。
沈如意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想了想确实发现比往常要嗜睡些,不像寻常个怀了难受吐的,这么一想又有些自责,因着她的粗心大意不定吃了什么苦。
「莫怪自个,是我大意,该是我头个发现,却教小家伙先一步提醒,是我失职。」封晏坐在床沿半揽着她入怀,吻了吻她发顶,抑着内心激荡,却也是发现她较之前敏感许多的心思,耐心安抚。
沈如意被他那形容逗笑,不由嗔道,「他还那么小呢,哪会提醒。」心中亦是柔软得很,孕育生命的喜悦蔓延,那是从前不敢想的事,却是嫁给封晏后隐隐期盼的,如今心想事成,在封晏的安抚下彻底展了笑颜。
刘氏在旁又询问了大夫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命两个丫鬟仔细谨记,后着人去给老夫人和老爷报喜讯。便留给小两口说话的空间,同大夫一道出了屋子。
「母亲,沈……弟妹可有事?」封墨台紧张地迎上来问。
「你弟妹有喜了,万幸你拉住了你媳妇,要是有个闪失,哪个都担不起。」刘氏拧眉沉声道,「不过封家确实留不得她了,你写了休书,就送她出府罢。」
封墨台怔怔,像是没从那消息中缓过神来,直到刘氏唤了他两三声后才呐呐应是,像是失了魂一般走了出去。
刘氏站在原地看,又回头望向了里头阖下的帘子处,隐绰绰地传出呢喃软语,敛下眸子,带着人离开。
不多时,沈如意有孕这桩就传遍了府里,老夫人激动地亲自让人扶着来探看,又给苑儿里挑了几个能干的婆子侍候,大有要把沈如意捧上天的架势,不过也差不离,总之是宝贝没跑了。阖府宠着一个,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星星那都是要给满足了的。
连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封父也特意命人送了人参雪莲等好物,给沈如意滋补身子用,见了封晏也多了笑容,一是为了他肯上进参加春闱,二就是这桩,可谓是双喜临门。其实在秋弥过后,也隐隐透出看重封晏的意图来,不过是后者表现冷淡,也就不了了之。
然明眼的,如封墨台自是察觉,原本就定了秋弥之后回边关,在收到战报后匆匆辞别连夜离开。
属于他的是广袤的战场,那是他积累功勋的地方,凯旋归朝等待他的自是锦绣前程。而他亦隐隐有一种感觉,待他归去,那人只怕再不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令人漠视的封家二公子了。
沈如意被强制在床上歇了三天,封晏端了三天的汤水,喝的沈如意觉得自个大概快成了水缸子了,便抗拒不想喝,「我已经晓得那滋味了,你就莫这一天三顿的灌我了,我不过送了一天的补汤,你……你这么回报我,良心过意得去!」
封晏看着她红润脸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咧嘴笑道,「确实水嫩了许多,你不肯喝苦药,这才折中用了这法子,要不咱们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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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如意 下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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