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刚刚还神情平静的中年男人已是眼圈儿发红,两手微抖,抬手想要握住她的肩的样子。
蒋巅眉头一拧,伸手拦住。
「干什么?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周文涛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忙又将手收了回去。
「他在哪儿?你带我去见见他!」
见不到了……
白芙轻轻摇头。
蒋巅帮她开口:「她师父已经死了。」
「死了?」
周文涛眼前一黑,身子摇晃几下差点儿栽倒。
「涛叔!」
莫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石头先他一部将周文涛扶稳。
周文涛深吸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泪水猝不及防的跌落,忽然哽咽着大喊一声:「师兄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吓得房中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
白芙更是一脸懵怔,捏着册子的手紧了又紧。
师兄?
这个人是师父的师弟?
她怎么从没听师父提起过……
周文涛哭了许久才停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道:「阿芙,让你看笑话了,师叔实在是……实在是……」
他说着再次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讲述了自己和卢剑南的事。
卢剑南与周文涛师出同门,两人的名字听上去一文一武,但性子却截然相反。
卢剑南老实敦厚,周文涛任性顽劣。
他们同是师门中最优秀的弟子,师父对他们寄予厚望,但年轻时的周文涛却剑走偏锋,喜欢炼制各种毒|药。
他不害人,纯粹只是个人喜好,但架不住有人看上了这点,并加以利用,让小童偷了他的药,拿去害了人。
被害的人寻着踪迹找上门来,周文涛那时恰好不在,卢剑南怕他回来了被人为难,就说那药是他炼制的,将罪名顶了下来,并为中毒的人解了毒。
原以为最后顶多挨顿揍或是赔些钱就是了,谁知对方却想要索命,甚至连卢剑南的家人都不放过。
师父不忍爱徒受苦,又恼恨周文涛惹是生非,想要说出实情,却被卢剑南拦了下来,说即便现在说出实情也没有用,他之前已经顶了罪名,此时再要改口,对方只会更加恼怒,届时师门上下都要受到牵连。
最终卢剑南带着刚刚怀孕不久的妻子逃了出来,自此浪迹天涯,再也没有回过师门。
为了防止让人以为师门还在维护他,他甚至连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竟然真的就这样消失了,跟师门彻底断了联系。
周文涛后来得知了此事,一心想要找那仇家把话说清楚,让师兄能够回来。
师父却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让他发誓将这件事烂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免得浪费了师兄的一番苦心,还累害了同门的其他师兄弟。
周文涛被按在师门的灵堂里,对着师祖的灵位发了誓,并将所有的毒|药都销毁了,立誓此生再不碰毒。
若不是后来那仇家倒了台,一门上下几乎被人屠尽,再没有人会威胁到师门,他怕是直到今日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上。
「若不是我沉迷于炼制毒|药,师兄又怎么会遭此不幸!」
白芙听着他的讲述,怔怔半晌没回过神来。
难怪年幼的时候师父一直带着他们东躲西藏,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心情有些沉重,捏着炭笔在纸上缓缓地写:您说的师门,是不是沧州淮草堂?
周文涛抬头:「你知道?他跟你提起过?那他有没有……」
没有。
白芙直接摇头打断,继续写:师父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师门,也没有说起过自己还有师兄弟,我知道淮草堂是因为每次别人提起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要在旁边听一会儿。
那个时候白芙以为他是崇尚淮草堂的医术,此时想想才明白,他是想念自己的师门,想念自己的师兄弟了。
明明心里记挂的很,却因怕牵连对方而不敢联系,甚至对自己的儿子和徒弟都没有提起过一句,师父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周文涛心中也是沉沉,又问她:「听你们刚刚言语中提及你还有个师兄,他是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何处?可否让我见见他?」
「见个屁!」
不待白芙回答,蒋巅已经沉着脸喝道。
周文涛刚刚听他们言语中提起自己的这位师侄时就颇为不客气,此刻见蒋巅反应又如此大,心知中间或许是有什么事情,便又耐着性子去问。
可白芙被人下药轻薄的事蒋巅怎么会愿意当众说出来,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说先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周文涛无法,只得跟着一起吃了饭。
莫阎知道他们怕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说,吃完饭便带着石头和其他人先走了,只将周文涛留了下来,让他办完自己的事再去与他们汇合。
白芙对于自己曾经的经历羞于启齿,蒋巅念在他是白芙的师叔,不算外人,大致将卢兆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欺辱白芙的事情说了。
周文涛听了大惊:「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师兄的儿子,师兄为人如此正直,他的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蒋巅听了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家阿芙在撒谎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文涛赶忙说道。
「我们淮草堂的医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的,师兄明知如此还把医术传给了阿芙,可见是非常喜欢她的,能让他喜欢的孩子,怎么可能撒谎骗人。」
何况哪个女孩子会用这种有损声誉的方式来骗人?
可是……师兄的亲生儿子却做出这样的事?这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白芙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写字问他: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文涛笑了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因为阿芙很优秀啊,所以我才能找到你。」
「前些日子听到传闻,说有个小姑娘可以不用称重徒手抓药,且分量十分精准。」
「这个本事是我师兄当年独有的,他总说人不能太依赖器物,不然哪天手头若是没了秤,难道还不给病患抓药了不成?」
「所以他一直勤加练习,有了一身可以不用秤就抓药的好本事。」
「我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就想,这个姑娘会不会是师兄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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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娇医 上 V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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