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又分不出哪个是毒药,哪个是解药。
一囫囵全没收了再说。
回头再让大夫满满找便是了。
沈安溪解释了一番,安容就不说话了。挨着老太太坐下。
沈安溪扭着帕子问,「四姐姐。你解药有没有被搜去?」
安容努了努鼻子,在心底冷笑一声。冠名堂皇的话,可不只有她大夫人会说,她也会,「解药我随身带着呢,我哪真那么狠心,让她们脸一直肿着?」
沈安溪愕然睁大双眼,随即扑哧一声笑了。
悲催的大夫人,又惹到四姐姐了,乖乖的听话,什么都不做,还好的快些。
四姐姐只不过是想让她们多吃些苦头,涨点儿记性,她们就动了歪脑筋,四姐姐会那么容易给她们解药才怪了。
别说,这会儿大夫人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大夫人让新请来的大夫检查药包,看看哪个是解药,大夫挨个的检查后,道,「回夫人的话,这些都不是。」
大夫人当时就气冲上头,偏丫鬟还进来禀告,「大夫人,解药四姑娘随身带着……」
大夫人听后,再也忍不住,随手将桌子上的药包全糊地上去了。
顿时,一股子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屋内,老太太望着安容,眸底写满了无奈。
因为安容失手将药包丢茶盏里了。
好吧,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意外。
是沈安溪拽了安容问解药长什么模样,安容就拿给她看。
沈安溪看完,把药包还给安容。
当时,桌子上的茶盏盖是揭开的,安容口渴了,想茶凉会儿再喝。
这不,安容接药包的时候,手没拿稳,药包丢茶盏里了。
巧合的实在不能太巧合了,巧合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安容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哪叫老太太望着她的眼神都像是在求情,她心中气恼呢。
当家主母就能随随便便搜查她的屋子,想拿什么拿什么,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拿侯府家规说事的模样?
她要是记得侯府家规,会下作的偷她秘方,被夺去诰命夫人的封号?
她就是要让她求而不得,气的压根直痒痒!
看着药包浸透在茶里,安容还故意惊呼,「完了,解药就只有这么一包了,现在药材没了,解药也没了,那脸可是要肿上一两个月才消退呢。」
安容一脸的惋惜。
其实心底已经乐开了花。
尤其是身边还有沈安溪在帮腔,添油加醋,「一个大家闺秀,没事学什么医术,现在药材没了,往后就死了那份心,没事多学学琴棋书画才是正紧。」
安容表示,沈安溪说的言之有理。
出嫁之前,她不学医,也不碰药材了。
看着沈安溪和安容有说有笑的出去。
老太太抬起胳膊轻揉太阳穴,无奈轻叹。
孙妈妈伺候在一旁,也是摇头,四姑娘到底还是意气了些,不过却也能理解。
大夫人几次惹到四姑娘,四姑娘都没有说什么,更可况,她丢的是自己的东西,谁还能指责她什么不成?
只是,大夫人她们的脸总不能一直臃肿着吧,就算吃药能消退些,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
孙妈妈眸光落到茶盏里,那药包已经被浸透的不成样子了,可到底是解药啊。
孙妈妈想了想,对老太太道,「四姑娘这回是真气恼了,想找她要解药可能性小了些,可几位姑娘不解了毒,总不是个事儿,奴婢觉得这解药虽然丢到了茶水里,可到底是解药啊,或许有用呢?」
老太太眉头一挑,望了茶盏一眼,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把这盏茶拿给她们分了,若是解不了毒,到时候再说。」
说心里话,老太太是不想为了大夫人她们去求安容的,让安容心里积了火气。
可她又不能真撒手不管了。
安容和沈安溪坐在凉亭子吹风,这两日天气晴好,凉亭子里还能晒到太阳,暖和和的。
两人正谈论,除夕夜是在府里过,还是出去玩。
安容是无所谓的,不过沈安溪是一力赞同出去玩,谁叫她没有出去过啊。
正说着呢,有一个青衣小丫鬟过来。
芍药望着她,越看越觉得她眼熟,好像是夏荷的贴身小跟班,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是夏荷的心腹。
她这会儿来,肯定是夏荷要她来传话。
芍药忙走了过去,好吧,是小丫鬟远远的给芍药招手,芍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然后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姑娘,你把药包丢茶水里,老太太让丫鬟把那茶水分了,给大夫人她们一人送了一点儿去。」
安容顿时气得心口疼。
沈安溪瞧她那脸色,就知道坏事了,「那解药还有用啊?」
安容摇摇头,憋着张脸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按理应该是有用的,那药原本就是用水调和了再喝的,茶水和水其实在安容眼里没什么区别。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沈安溪嘴撅的高高的,「早知道,我就放肆些,把茶盏摔了不就好了?」
沈安溪恨不得叫绿柳去将那些丫鬟追回来才好,真是越想越来气。
反正沈安溪这一会儿是不喜欢老太太了,尤其是出主意的孙妈妈,这不是挖她们的墙角吗?
两人坐在那里生闷气,最后沈安溪拍了拍安容的手道,「四姐姐,你也别气了,像她们那种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迟早还会栽到咱们手里来,到时候,谁求情都没有用。」
沈安溪说的坦然,风轻云淡的。
站在她身后的绿柳却一张脸爆红,侧过身子,去瞪偷笑的芍药。
有什么好笑的,她家姑娘不就说了句粗话么,三姑娘她们的确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本来,沈安溪和安容出门前,和老太太说好玩一会儿就回去陪她用晚饭,结果两人一生气,在花园里散散心后,各回各院了。
安容站在玲珑苑外,闻到一股子烟味儿,有些刺鼻。
安容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丫鬟在烧冬梅留下的遗物。
安容走到湖畔,吹着凉风。
芍药劝她风大,安容没听她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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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闺中 卷四 第66章[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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