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大人的女奴 第十七章

  原本想安排让他们两人见上一见,好确定那丫头的真实身分,可他现在忽然不愿了,恨不得将她好生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想着,傅云生手上一个用力,竟不知不觉捏碎了茶杯,碎片在他掌心割出一道细细的伤口,泛出一滴血珠。
  她被禁足了。
  虽然男人的话并没说得那么直白,但要她乖乖待在自己厢房里,不让她到处走,很明显就是禁足的意思。
  是因为他发现她谎报身分了吗?
  不对,若他知晓了她是官方逃奴,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或许只是看不惯她整日闲得没事在府里乱窜而已。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朱妍玉说服自己,为自己建立信心,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乱蹦的心跳,平静下来。
  她坐在窗边发闷。
  她既不爱做针线,这里也没话本子什么的给她看,又不许她去马厩照料马匹,这漫漫长日该如何打发呢?
  本来还想寻机偷偷溜去前院找弟弟说几句话,这下也泡汤了。
  「唉!」朱妍玉幽幽叹息。
  正百无聊赖时,房外传来一阵杂乱跫音,跟着有人焦急地说话。
  「喂,你听说了吗?马厩那边好像出事了!」
  「出什么事?」
  「听说有一匹很漂亮的白马跟流星闹起来了!好像还把流星踢伤了……」
  「什么?!流星受伤了?那可是都督的爱马耶!」
  「是啊,现在前院那边整个乱成一锅粥,闹着要找马医却找不到人……」
  流星受伤了?是吹雪踢的吗?朱妍玉听得心神一震,急急出来想找方才说话的丫鬟问清楚,却已不见人影。她心急如焚,想着如果真的是流星和吹雪闹起来,她这个马僮也有责任,而且她不希望它们任何一个受伤……
  情况危急,她一咬牙,不顾一切地奔向前院。
  待她身影远去,一个穿着藕色棉祆的丫鬟方才从角落缓缓走出来,面白如玉,五官秀美,正是春柳。
  她唇角一勾,冷笑淡淡。
  都督大人最恨人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她倒想看看,一个该安安分分待在屋里的下人却出现在前院,他会如何处置!
  朱妍玉匆匆赶到马厩,可里头却不如她想像的慌乱,反倒一片安宁,一个马夫刚刚喂过草料,正提着空水桶准备离开。
  「顾姑娘。」马夫见是她,笑着打招呼。
  「李大叔。」朱妍玉看看一脸平静的马夫,又看看各据马厩一侧、懒洋洋地半眯着眼打呼噜的流星和吹雪,不禁愕然。
  这两匹马哪里像是刚刚打过架的样子?分明是吃饱了想睡觉啊!
  她压低了嗓音,拉着李大叔到一旁。「我听说流星受伤了?」
  李大叔一愣。「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流星很好啊!」
  「很好?」她也愣住了。
  李大叔笑了笑。「就是我刚刚帮它洗澡时,它大爷有些不高兴,踢了我几脚,不过你也看到,吃过饭后它大爷心情就好多了,如今正打盹呢。」
  是啊,这画面看起来的确很和平。
  所以这个流星受伤的消息究竞是怎么传到后院的?还偏偏让她听到了?,
  朱妍玉茫然不解,警觉不妙,匆匆跟李大叔道别后,急着想溜回后院。
  可惜天不从人愿。
  迎面走来一个总角小厮,吃力地抱着一坛酒,经过她时,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一惊。「你怎么了?」
  小厮捧着肚子,哀哀低叫,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我……肚子疼,这位姊姊,这酒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送去……大人在偏厅宴客,正等着……」
  要她帮忙送酒?
  朱妍玉还来不及说话,小厮已挣扎撑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茅房的方向奔去,留下一坛御赐的贡酒。
  朱妍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酒坛捧进怀里,想着等会儿路上找个人去送得了,遮遮掩掩地来到偏厅外头,总算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她猜想可能是某个管事之类的。
  「喂。」她轻轻地扬声喊。
  对方似乎没听见。
  她稍稍提髙声音。「前面的管事先生,请你等等!」
  对方停下步履,转过身来。
  起初,他的面容半掩在一株老树的阴影后,她看不清,渐渐地,男人似是认出了什么,呼吸变得粗重。
  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捧高怀里的酒。「这坛酒能麻烦先生帮忙送进去吗?」
  「玉娘?」对方沙哑的低唤。
  她怔了怔。
  「玉娘!你是玉娘吧?」年轻男子从阴影后走出来,月光投射在他脸上,映出一张俊俏的容颜。
  宛如一道落雷瞬间击中了脑海,呼啸地卷起千层浪。
  朱妍玉觉得头有点晕,记忆如潮水席卷而来,曾经的两小无猜,花前月下,一个温润的少年和一个娇羞的少女……
  「是……七哥哥?」
  「是,我是你七哥哥!」宋殊华大踏步上前,俊容满是激动的欣喜。「玉娘,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我听说你被流放,一直让人打探你的消息,他们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玉娘,原来你还活着!」
  宋殊华紧紧抓住她纤弱的肩。
  朱妍玉胸臆堵得发闷,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横梗着,这是属于这身体原主的情感,如波涛汹涌,她无法控制。
  「七哥哥……」她无声地落下泪水。
  宋殊华蓦地展臂将她拥入怀里。「莫哭,都是七哥哥不好,我应该在你家获罪前就将你娶入门的,你就不必受这流放之苦……你怎么会在这都督府里?你这些日子……可还过得好?」
  话说到后来,宋殊华也忍不住心酸,语声颤抖。
  有一瞬间,朱妍玉感觉自己像迷途的孩子遇到了亲人,恨不能大哭撒娇一场,可一转眼,她就回过神来。
  这不是属于她的情绪,这个男人是原主的未婚夫,不是她的……
  她挣扎起来。
  「怎么了?玉娘?」宋殊华稍稍放开她,低眸望她,眼神温柔似水。
  她更心酸了,眼眶痛楚地发红。
  宋殊华见了,心痛又不舍,抬手为她拭泪。「你受苦了!莫要担优,七哥哥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放开她!」一道森冷的嗓音劈落。
  朱妍玉一震,急急推开宋殊华,仓皇回头,一张淡漠的脸庞映入眼帘。
  她的心直往下沉。
  傅云生没有看她,眉宇冷峻,如刀的目光一分分地削着宋殊华的脸。「久闻宋七公子文釆风流,人品高洁,却不承想喝多了酒,竟也会调戏婢女。」
  宋殊华闻言,皱了皱眉。「傅都督,你误会了,在下只是……」
  傅云生冷哼一声,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转向朱妍玉,墨眸幽沉,复杂难解,似是极力憋着某种不爽的怒气。
  「你不是来送酒的吗?还不进来服侍?」
  朱妍玉心乱如麻,嗓子哑了哑,一时竞说不出话来。
  她没敢再看宋殊华一眼,温顺地跟在傅云生身后进了宴客的偏厅。
  偏厅里摆开了两桌筵席,除了主客宋殊华和柳信外,陷席的还有傅云生属下的几个将军。
  朱妍玉低眉顺目地进来,乖巧地扮演婢女的角色,为宾客们斟酒,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她貌美,虽是不免多瞧了一眠,却因傅云生御下军记森严,并不敢做那揩油吃豆腐之举,柳信倒是赞了几句,说是原来北方也有如斯窈窕佳人,都督艳福不浅。
  柳信这话一落,朱妍玉便敏感地察觉傅云生情绪更阴沉了,连忙站到他身后。
  宋殊华见她穿着丫鬟的服饰,做着丫鬟做的事,心痛不已。
  朱妍玉却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低贱,只要傅云生还肯用她、肯收留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她轻巧地为傅云生斟酒,露出衣袖下一截手腕,在灯光下莹白如玉,惹人心动。
  傅云生瞥见了,只觉得极为刺眼,再看宋殊华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追逐着她,更是莫名一恼。
  「下去,这里不需要你服侍了。」他厉声低语,声嗓如结冻的冰,令人闻之胆寒。
  他生气了,而且是十分恼怒。
  朱妍玉浑身发冷,默默地行礼告退,知道自己今日暴露了真实身分,怕是逃不过惩罚,他会如何发落她呢?
  她必须逃。
  离开筵席之后,朱妍玉第一个念头便是逃离这一切。
  她逃奴的身分已经暴露,弟弟同样有危险,若是他们姊弟俩被官府抓回去,恐怕难逃一死。
  她不能将希望都寄予在那个男人身上,万一他……不肯放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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