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大人的女奴 第十五章

  她静静地凝睇男人,眼神浮漾着一抹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暖。
  她第一次这样看他,专注认真,不躲不闪,似是入了神……
  傅云生心韵顿时乱了一拍,掩饰地咳了咳。「怎么了?」
  朱妍玉瞬间一遭,慌慌地回了神,连忙将油纸袋里的肉包子塞给他。「大人请吃。」
  塞给他一个后,她自己也抓起一个,急急地咬了一大口,猛然烫到,哀叫一声,先是狼狈地勉强将那口吞下,接着忙不迭地伸出舌头来透风。
  他看着她慌乱地拿小手往自己烫到的舌头搧风,彷佛一只贪嘴的小猫,那样可怜又可爱的姿态,忍不住笑了。
  一阵如大提琴般低沉醇厚的笑音拂过朱妍玉耳畔。
  她蓦地愣住,呆呆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是他在笑吗?
  他居然也会这样笑?
  他笑起来……还满好听的,让她想起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她曾经附庸风雅听到的古典乐曲。
  即便周遭有萧瑟的风声、有马儿的嘶鸣声、有针叶沙沙的声音,他的笑声仍犹如在乐团里那把沉淀着旧时光的大提琴,纵是低调也能清清楚楚地撩人心弦。
  「你看什么?」他注意到她的异样,沉声问道。
  她一愣,惊觉自己的失神,慌张地又咬了口包子,哪知又被烫到,懊恼得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喵喵叫。
  他笑得更畅快了。
  而她更羞俏了,恨恨地横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抬腿就想踢人,刚一踢就赫然醒神,硬是在空中拐了个不自然的角度,不料一时重心不稳,往下扑跌。
  傅云生见状,猿臂一展,试图拦住她的跌势,结果却是他整个人被她压倒在地,软玉温香雪时抱满怀。
  她愣住了。
  他也愣住。
  两人四目交接,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冻结,天地无声,他墨深的眼潭幽幽地倒映出她清丽如雪的容颜。
  她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心韵立时狂乱起来,脸颊羞红,不知所措地呢喃起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姑娘挺沉的。」
  「啊,啊!」她更窘了,急着从他怀里挣扎爬起。「压到你了是吗?我马上起来……」
  是太急切了吗?她竟忘了对他用敬称,你呀我的不成礼数。
  可他竟不介意她这般的没规矩,见她白皙的脸蛋整个渲染红霞,宛如一朵独自在清晨悄悄绽开的芙蓉花。
  她手忙脚乱地起身,才刚刚撑起半个身子,他忽地大手一揽,又将她压回自己怀里。
  他紧紧地、不容抗拒地抱着她,让她心口咚咚咚咚地一阵疾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妍玉心乱如麻,就连傅云生自己也不明白。
  只是忽然舍不得这暖玉般的身子离开自己,舍不得那股缭绕在鼻间的清幽女孩香。
  他的心韵同样乱不成调,俊颊发热,耳根亦隐隐泛红。
  生平第一次这样抱着一个又香又软的女体,原来是如此教人迷乱的滋味……
  哒哒哒哒!
  由远至近的马蹄声打断了这暧昧的一刻。
  朱妍玉心神一凛,重新挣扎起来,这次傅云生放了手,任由她柔细的发丝擦过自己耳畔,留下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跟着起身,整了整身上的玄色斗蓬,随手将一个荷包掏出来丢给她。
  朱妍玉接过,愕然。
  是昨日他原本要赏赐给她的金豆豆?可她明明赛马输给他了啊!
  傅云生彷佛看出她的思绪,脸色一沉。「给你就给你,好好收着。」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话,她却听出隐藏在话里的一丝赧然。
  是她听错了吧?
  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军神呢!怎么可能会有类似害羞或困窘的情绪?
  朱妍玉握着荷包,感觉里头鼓得满满的,想着那一颗颗金光灿亮的芸豆,心下不禁欣喜。
  她记得昨日这包金豆并非从他怀里掏出来的,今天却随身携带,莫非他早就决定了赏给她?
  难道是看出了她昨日错失一笔横财的依依不舍吗?
  无论如何,这都表示了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
  「我知道了,大人赏我是因为我带来的点心和肉包子吧?」说着,她调皮地眨眨眼,笑颜如花。「谢谢大人赏赐,民女必将珍藏。」
  看她将荷包仔细地揣入怀里,一副喜孜孜的模样,他不觉也轻轻勾了勾唇,只是一见她眸光瞥过来,立即警醒地收敛。
  待来人停下马时,他已恢复一脸淡漠。
  朱妍玉悄悄打量他冷凝如刀削的侧面,不知怎地,好想伸手抹去他脸上那酷酷的表情,觉得手好痒,蠢蠢欲动……
  「都督大人!」
  来人是傅云生的亲卫玄武,身材精壮,脸庞黝黑,五官生得有棱有角,也算端正,他俐落地翻身下马,视线飞快地扫过识相地远远躲到一旁的朱妍玉后,恭敬地躬下身子,低声报告。
  「刚刚弟兄们收到消息,京里派人来了!」
  傅云生眉眼不动。
  「是新上任的巡察御史?」
  身为北境权倾一方的镇守大将军,虽无藩王的名分,却比一般藩王更具有影响力,军民归心,万众仰慕,北方蛮人闻风丧胆,也难怪远在京城的皇帝总觉得龙椅发烫,坐得极不安稳,每年都要找尽各种藉口打发人来盯着他。
  「这回除了御史,还有皇上最信重的大太监柳信。」玄武撇撇嘴,眼中闪过不屑。
  以太监监军,向来是本朝的传统,只是以前从没有一个太监能在傅云生身边待得住,这回皇上是下了血本,连御前的第一把手都舍得派过来陪他玩。
  「既然人来了,好好招待就是了。」傅云生语气淡然。「安排他督府住下,我这就回去。」
  「是。」玄武领命,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再度往朱妍玉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她正陪着系在树下的两匹骏马说话,一下摸摸吹雪的头,一下拉拉流星的髻毛,笑逐颜开。
  傅云生察觉到属下的视线,不觉微微皱眉,「还有事?」
  玄武一凛,连忙收回目光。「是,属下听说这次前来巡察的御史是内阁大学士宋祈的嫡孙,天佑十六年的探花郎宋殊华,也是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前三甲,少年英才,人称宋七公子。」
  那又如何?傅云生剑眉一挑。
  他当然知道宋祈,有传言说他学识渊博,甚得帝心,极有可能是下一位内阁首辅的人选,而宋家一门书香清贵,子孙多有成器。
  「宋殊华和朱长青的嫡长女订过亲。」玄武快速低语。
  傅云生一凛,这意思是……
  「因朱家犯下谋逆大罪,宋家坚持退亲,两家婚事作罢,但宋朱两家是远房表亲,素有往来,据说宋殊华本人对这个远房表妹仍是念念不忘……」
  原来如此。
  傅云生望向远处那道轻盈的倩影,目光深沉。
  若她果真是朱长青的女儿,宋殊华便是她的前任未婚夫,既是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宋殊华想必认得她。
  两人重逢,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傅云生发现自己颇有些介意。
  齐北方边境第一大城雍州城,正是都督府衙的所在地。
  腊八节这日,朱妍玉姊弟随着傅云生一行人乘坐马车下山入城,搬进了城里的都督府。
  朱漆铜钉的大门,门前立着两座石狮子,前院一排敞亮的议事厅及外书房都算是官衙,供处理军政之用,后院才是生活起居之处。七间七架的正院,两旁还有三重厢房、三重耳房,整座都督府按照规制建造,自有一股森严凛然的气势。
  朱相宇被留置在前院,和都督府的小厮们住在一起,她则是被领进了靠近正院的,处后罩房。
  春柳表示,这是都督大人特别为她安排的住处,异样的口吻令朱妍玉不得不猜测傅云生似乎是为她开了个特例。
  后来她才辗转打探到,由于都督府尚未有女主人,这座正院除了傅云生几个大丫鬟,平时不许任何女人出入,而她一个马僮,却跟春柳她们住到一处,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幸,也难怪春柳见到她时,会忍不住在眼中闪烁过一丝妒意。
  不过,她可从来不想要这样的「荣幸」啊!傅云生安排她跟大丫鬟们住一处,莫非也把她当成了贴身侍女看待? 虽说她就是个官奴,地位比春柳这些军眷出身的良家女还不如,但她从没想过除了伺候马之外,还得去伺候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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