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处子?你是说常善没碰过她?这、这不可能,咱们明明……」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得到的情资错误。」他说。
皇上断然揺头,「不可能。」
「是不可能,所以只剩下第二种可能。」
皇上眉梢一扬,「什么?」
「她不是绦雪。」
皇上一震,「你是说,塔格尔弄了个女人假冒他女儿,嫁进肃亲王府?」
「这女人也不是胡乱弄来的。」允肃回道:「她是塔格尔的另一个女儿。」
皇上惊疑地问:「另一个女儿?他哪来另一个女儿?」
「关于这件事,臣弟已经查探过了。当年正库伦跟恩库伦姊妹俩先后嫁给塔格尔,因此传为佳话,恩库伦难产而死,当时塔格尔声称母女俩都未能保命,但事实上恩库伦的女儿活下来了。」
「什么?!你是说……」皇上愠恼得眉头皱得死紧。
「他们将恩库伦的女儿当婢女般养,外面的人从来不知道她的存在。」
允肃续道:「绦雪跟绦月的母亲是姊妹,两人生下来的女儿也长得十分相似,加上年纪相仿,因此,塔格尔才能用绦月顶替绦雪而不被发现。」
皇上懊恼一拍案,「好个塔格尔,竟敢骗朕!」
见皇上龙颜大怒,允肃倒是平静。「皇上可信我?」
「朕便是信你,才委你担此重任。」皇上说道:「这事得悄然解决,否则会演变成另一场政变。」
「既然如此,请皇上假装不知此事。」他说。
皇上微顿,「这是为何?」
允肃保证道:「皇上请宽心,臣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或任何事危及皇上的江山。」
迎上允肃坚定的目光,皇上回道,「朕信你。」
允肃愿意用性命保护他,他有什么不能相信?若不信,他也不会让允肃担此重任了,不过他不忘叮嘱道,「但朕还是要提醒你,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切莫感情用事。」
他恭谨一揖,「臣弟遵命。」
允肃自紫禁城北边的神武门出宫,一路步行返回肃亲王府。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每回进宫出宫都不骑马、不乘轿,而是做寻常百姓的装束,以步行的方式往返。
今晚,也没例外。
他沿着墙边,以稳定的速度及步伐前进着,忽然,夜色中出现了近十名黑衣人,犹如闪电旋风般的向他逼近。
来者不善,他立刻抽出随身软剑迎敌。
几番缠斗,对手未能得逞,可他也中刀负伤。
对手乘胜追击,朝他展开更猛烈的攻击。
但他毕竟征战多年,即使负伤,依旧全力反击,不束手就擒,也不卸甲而逃。 他几个剑式回击,咐的一声,削下其中一人的左手食指。
此人左手持刀,鲜血刷的一喷,手中的刀子也离了手。
旁人立刻上前,惊急地喊着,「大人!」
那人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牛铃般的眼睛一瞪,怒斥道:「混帐!」
显然地,他是这几名杀手的头儿。
他这声混帐骂的不是伤了他的允肃,而是那个出声的人。
「撤!」一声令下,他领着所有人分头逃窜,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允肃神情凝肃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前方,而后收回软剑,一手捂着中刀的腰部,一手拾起敌人遗落的刀,调整呼息,慢慢的走回王府。
回府后,江砚发现他负伤而返,十分紧张。「王爷,您这是……」
「路上遭到伏击,没事,只是小伤,把金创药拿来便行。」
「是。」江砚立刻取来金创药,将药涂抹在他脖际的伤口上,并进行包扎,却发现他脸色泛白,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难掩忧心的问道:「王爷,您真不要紧?」
「不碍事,本王受过更重的伤。」允肃有些虚弱地道。
「这……」江砚面有忧疑。
是,王爷是受过更重的伤,不说王爷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说脸上那个就够折腾人了,不过王爷过往是在沙场上,现在可是在府里呀!
「你出去吧,我有点头晕,先歇一下。」允肃打发了江砚,躺了下来。
江砚不放心,一出房门便立刻去康宁苑通知已经就寝多时的绦月。
绦月得知他负伤而返,心急如焚,立刻起身着装赶至玉书苑。
自与他成为名符其实的夫妻后,他们早已同宿康宁苑,不过因为他常有公事要办,偶尔也会睡在玉书苑,因此当她发现他没回康宁苑就寝,也不觉有异。
赶至玉书苑,进到房中,绦月见他躺在床上,虽不动,却隐约听见他在喃喃自语。
她急忙上前,看他光着上身,腰际缠着几圈纱布,受伤的部位微微渗出带黑的血水,她紧张极了。「允肃?允肃?」
她喊着他的名字,这是他们的默契,只有两人时,她会如他所愿的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王爷。
她轻轻的碰触他,却发现他全身冰冷盗汗,且意识模糊,她虽不是练武之人,也非大夫,但直觉告诉她事不寻常。
「允肃!允肃,你醒醒,别吓我。」她急忙擦拭着他脸上及身上的冷汗,为他盖上锦被,并朝外面喊着,「来人,快去东交民巷找太医! 」
太医院于正阳门以东,东交民巷内,太医都在此办公学习,并为文武官并及皇亲贵胄们医病疗伤。
这时,允肃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一怔,疑惑的看着两眼充血的他,「允肃?」
他醒了,但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见了仇人或敌人,目露杀意。
她心头一惊,正想做出反应,他突然弹起身,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桉压在锦榻上。
「啊!」她尖叫一声,惊恐的看着他。
他自床架上抽出一把短刀,恶狠狠的瞪着她,声音低哑地喊道:「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手中的刀要落下之际,经江砚通知而赶来的苏克哈及时攫住他的手臂。
「王爷!」
一旁的护院也速速上前,将允肃给拉住。
「福晋!」苏克哈拉起因惊吓过度而动也不动的绦月,「您没事吧?」
绦月两眼茫惑,眼底满呈恐惧,眼泪夺眶而出。刚才的那一瞬间,让她想起她目击允肃杀人的那一夜……
刚才,他几乎要杀了她,就像他杀了那个人一样。
允肃失去理智,犹如疯了般的嘶吼,完全变了个人。
护院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按压在床上,并以绳索绑住了他。
因为挣扎拉扯,他的伤口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水,苏克哈一看,大胆分析他是中了毒,而且可能是让人丧失心志的剧毒。
「王爷中毒,快请太医。」说罢,他将呆站在一旁发抖的绦月带到外面,「福晋,您没受伤吧?」
绦月慢慢的回过神来,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苏克哈,王爷他……他不会死吧?」
「不会不会,」苏克哈安慰道:「再重的伤都夺不了王爷的命,王爷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喜福跟春寿吩咐道:「先扶福晋回康宁苑歇着。」
「不,」绦月坚定地道,「我要守在这儿,我不走。」
苏克哈见她心意坚决,也不多说了。房里,允肃不断的咆哮嘶吼,那声音里夹杂着痛苦及愤怒,绦月听着,心揪得死紧,也揪得死疼。
允肃,别离开我……她在心里不停地祈求着。
不多久,太医院的萧太医赶来了,他并非一个人,而是带着另一名衣着奇特,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妪。
「王爷情况如何?」萧太医边走边问。
「王爷受了伤,伤口流出黑色血水,神志不清,连福晋都不认得了。」
萧太医听了苏克哈跟江砚的形容,沉吟须臾,回道:「应是中毒没错。」他转而看着同行的老嫕,「哈萨剌,依你看……」
名叫哈萨剌的老躯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由喜福跟春寿陪伴着,坐在不远处候着的绿月。
她一脸的不可思议,旋即又露出高深的笑意。
「哈萨剌?」萧太医又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神,笑了,「我听见了,没聋。」
身为王府总管的乌拉特疑惑地道:「萧太医,这位是……」王府里来了「奇怪」的人,他本能的升起了戒心。
「这位是哈萨剌,她是位萨满老巫医。」萧太医解释道:「王府派人来报时,老夫正在向她讨教萨满巫医的病理及药理,便邀她一块儿过来了。」
「原来如此。」乌拉特稍稍放心,急道:「那就快请进吧。」
「好的。」萧太医说罢,便在乌拉特跟苏克哈的带领下进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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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福晋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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