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午夜场 第二十二章

  「为什么哭?」
  为什么,藏在黑暗里、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连哭都不敢哭出一丁点声响?
  「我是你的男人。」至少目前还是。「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是没有仲齐哥那么强,但至少,呵护自己的女人,替她挡风遮雨,他还是做得到,即便做不好,也一直在竭尽所能地做,她的心事为何从不肯让他知道?
  「……还是吗?」她音浪轻不可闻。
  「什么?」
  他还是……她的男人吗?
  虞晓寒三两下抹去泪水,试图回复往昔镇定,稳着声线说道:「你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们分手——」
  「你哭,是因为——」因为他那句蠢话?因为……他?
  以为她不在乎,她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泪如泉涌……
  「还是、还是我先去朋友那里……」她顿了顿。「过几天再搬,可以吗……」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心情、太多太多的回忆,她一时收拾不了,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可以的,她会笑着离开,跟他说再见,不在他心上留半点负担……
  「笨蛋!」他一张手,用力搂紧她。
  虞晓寒,你这个笨蛋!
  有人说,女孩子拎个行李就去跟男人同居,很笨很傻,以前他不懂傻在哪儿,现在他懂了,心痛难当地懂了。
  毫无防备、不留退路地跟了他,而今,也得拎着行李,孤零零地一个人离开,一点保障都没有。
  她明明是那么聪明的女人,可是面对他,却一直在做很笨的事。
  「明天……」喉间哽了哽,他咽下酸意,挤出声音。「去过户,房子改你的名字。」
  就算哪天要结束,他们之间该走的人也是他,不是她。
  「不要。我不要你的房子。」
  「那你要什么?」
  「都不要。」不要他的房子、不要他的钱,更不要他的任何东西,在一起是彼此心甘情愿,不需要他任何的补偿。
  「我呢?」他捧着泪颜,轻轻地问:「连我,也不要了吗?」
  她哑着声,张了口,怎么也吐不出违心之论。「我……我……」想。她想要。
  可是她不知道,能不能说。
  「不然我先讲好了。」他顿了顿。「对不起,宝贝,我今天说了句蠢话。你知道的,仲齐哥老叫我笨蛋,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问你——」
  今天他想说的,并不是「要不要分手」,他只是心里有疑问,面对她,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
  他也会怕,自己不是她最在意的那个人,想知道,自己对她而言的意义是什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比重,想……他真正想问的,其实是——你爱不爱我?
  可是他太蠢,用了好糟的方式探问,然后换来一个双方根本不是真心想要的答案。
  「你——要问什么?」
  「我想问,如果有别的女人来抢我,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拚尽全力保住你的男人?就像我吃味高志群那样?你的随遇而安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不是。」
  「嗯?」穿插其间的细微音浪,若非他太专注看着她,几乎要错过那低嚅的唇语。「宝贝,你说什么?」
  「我不是随遇而安,只是……不能强求。」
  「不能」强求,不是「不想」强求。
  「为什么不能?我不是你的男人吗?」要求他的一心一意,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想起,稍早他问要不要分手,她回的,是「好」,而不是「要」。
  「要」,是源于自身的需求;「好」,却是被动同意对方的要求。
  「我知道,你不爱被约束、无法只看一个女人、害怕情逝后的负疚与压力。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时的每一刻,I是自在、快乐的。」
  一旦不快乐了,她会放他走,半点也不会犹豫。
  所以她不要求他报备行踪;不要求他任何的解释.,不给他一丝二毫的束缚;甚至不敢有孩子……怕他一朝想走,会绊住他的步伐。
  她不是不在乎、不是不想挽留,只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伤与痛,以任何有形或无形的事物,绑住他想离去的步伐。
  杨叔魏听懂了,却懂得心痛难当。
  他从不曾体验过,这世上能有个女人,会让心如此地疼、如此地怜……哪个女人,在爱情里不自私、不贪求、不渴望天长地久?
  她却说,她不要,她唯一要的,是让他在她的爱里,自在喜乐。
  只要他快乐,他可以走。
  只要他快乐,他可以爱别人。
  只要他快乐,她不哭,让他无负担地,去拥抱别人。
  「笨蛋、笨蛋!虞晓寒,你是笨蛋吗?」他将她搂得好紧,紧得肋骨发疼,她却一点也不想抗议,任由落下的吻,吞噬双唇。
  那不是一记点到为止的温存,他吻得张狂,双手迫切在她身上探寻,几近野蛮地扯开她的衬衫,钮扣叮叮咚咚落了一地,他也不管,将她压入沙发。
  过后,他翻身平躺,将她抱到身上,掌心挲抚柔滑背脊,即便是情事过后,肢体仍亲昵贴缠,温温存存。
  「宝贝——」
  她静了静,好一会儿,才轻轻应声。「嗯?」
  他好一阵子,没这么喊过她了。她,还是他的宝贝、仍搁在他的心版上?
  「我刚说的,你有听懂吗?」
  她迟疑了会,轻点了点头。
  她不笨,话都点那么明了,怎会不懂?
  「那,你还要分手吗?」
  这次,埋在怀里的头颅没有犹豫,用力摇了一下。
  他微微一笑,掌心拍拍她,轻轻摇晃,温声道:「我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我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热爱自由,不受拘束,除了我妈没人能对我管头管脚;我害怕承诺,最怕一朝情淡会辜负了谁的真心……」
  她真的很懂他,或许连最初,知道她心里那个人是仲齐哥,两人之间有的仅仅是肉体的交会时,那松了口气的微妙心情,她也了然于心。
  因为懂他,所以只给他、他想要的样子,将自身想望,摆在他之后。
  「可是晓寒,那是在还没遇上你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会那么深刻地爱上一个人,不知道会与你走到这一步,在彼此的生命中扎根。」严格来说,他是遇上她,才算真正认识了一回爱情。
  「未来会如何,我不知道,但你觉得,人这一生中,能遇到几次这样的真爱?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能再遇上第二次,机率简直比被雷劈到还低,要真遇到,就是被雷劈了也无妨。」
  「胡说什么!」她捏了他腰侧一记。
  「那你要不要相信我嘛!」过去的他,同样也没想过自己今天,会心甘情愿承诺女人一世不变的誓言,天打雷劈、海枯石烂,什么俗滥情话都说得出口。
  因为是她,所以甘心,情愿。
  「就算不信我,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能让我认识爱情,一定也能带着我走向永远。」十指与她交握,轻轻道:「好不好?对我,再多一点点坚持。」别轻易放开他的手。
  「好。」她回应地交握,再应一声:「好!」
  虽然整晚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一如既往的沉静少言,从头到尾只见他一个人在念经,话多得像老人脸上的雀斑,但是这一次,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他自己在一头热,她也有一样的心意。
  只是一个字,淡淡浅浅的一声「好」,她总如此回应他,却直至今日,才知那承载着她多深多浓的心意。
  他吻吻眼角、吻吻鼻头。哭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好可怜。
  「小笨蛋,以后不要自己躲起来哭,跟老公讲,天大的事我都替你扛。」
  有人已经不要脸地自己升级了。
  虞晓寒静了静,还是没吐槽他,温温应了声「好」。
  大男人虚荣瞬间获得膨胀,满足地搂紧她,想睡了。
  怀中人蠕动了下,试图爬出臂弯,被他拍了下翘臀。「别乱动,我会睡不着。」还是想再做一次?他不介意喔。
  「……」虞晓寒看向床头的小药丸,再看看像只无尾熊般将四肢巴缠在她身上的男人,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她看得到它,伸长了手臂却碰不到它
  她苦恼了会儿,静凝他安稳沉睡的面容,没太纠结地放弃了缩短床头那个遥远的距离,选择伸臂拥抱眼前,她的男人。
  男人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将脸搁在她肩窝,嘴角扬起浅浅的、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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