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之物战战兢兢,想吃不能吃,不吃又饿得慌,猜测着饭菜里是否有加料,吃了会如何。
「所以她弄不死你呀!反过来让你活着回来恶心死她,让她坐立难安,时时咬唇生忧,你没发觉她最近看起来老了几岁吗?」报复不见得要生死相见,活活把人熬死才是高手。
不见血有不见血的方式,猫捉老鼠不一定要吃掉它,有时只为了玩,伸出利爪拨耍。
闻言华胜衣为之失笑。「这算是好事?!」
他不觉得被安慰,只觉好笑,似乎只有女人会在乎容貌上的美丑,増几岁、减几岁,多条小纹路也要斤斤计较。
不过她没说他还没注意到,他名义上的母亲自他归来后,的确是比以前急躁,而且有些焦虑,不若以往的形色不露于外,刻意将人捧杀却让人感受到一片慈母心,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她夜夜为自已担心不成眠的恩情。
在被流放前,他一直认为她对他是用了心,即使是后娘也衷心实意的疼惜,她可以丢下小他三岁的幼弟,来照顾生病的他,她在他心中是另一个母亲,不比生母差。
只是这用心却是掺了毒的,弟弟三岁能识字,五岁会背诗,七岁正式拜入名师门下,刻苦读书,勤学诗书礼乐,而他却在宫里陪皇子玩耍,与世家子弟到城外打猎,调戏卖酒女,和人斗殴,意气闹事,一坛子酒喝干醉卧桃花树下。
十五岁前的他人生充满荒唐和笑话,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在别人眼中却是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浪荡子,他的存在是在陪衬益发优秀的弟弟,让其显得更加耿直正派。
「当然,活着不好吗?能娶到我是你烧了三辈子的高香,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护短,你想不想看我大显神威?」有来不往非礼也。
她又想使坏了。
「我要不要叫你仙姑?」华胜衣打趣着。
「本仙姑法力无边,你要时时供奉才能家宅安康……啊——华胜衣,你要干什么?」这人时不时发个疯,好在她定力足,心脏养得壮,不然准被他吓死。
冷不防被抱起的宁知秋发出令人身子一醉的娇喊,抱人的华胜衣眼眸颜色转深了,转进内室往榻上将人放下。
「和尚以身供佛,我把我自己供奉给你,仙姑请笑纳。」他说着就要压上去,伸手欲解绮罗腰带。
一声虚软的娇斥毫无力道,更添风情。「华胜衣,夫君,你这没节操的登徒子,白日宣淫成何体统,不过我同情你 ……」
衣带解到一半的男人忽有不好的感觉。「什么意思?」
她笑得像猫,慵懒而无赖。「我小日子来了。」
他缺少运气。
「早了两日。」他气闷地往妻子身侧一躺。
「这种事不准也是常有的,有时早了些,有时晚了些,不来才该担心,我初经来得比别人晚,身子还在调养呢!」大概是小时候连连受难的缘故,又是早产,又是落水的,能养得大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和一般女子一样正常发育吗?
宁知秋有现代知识,因此她早就用食补的方式慢慢调养,只是幼时的经历伤了根本,所然已无大碍却始终吃不胖,一副「我有病」的孱弱状,再加上她自个儿爱装小白花,因此自作孽的让人总把她当病弱的小女人,不久将身亡。
「为什么不来才担心……」等等,没了小日子不就表示……有了?华胜衣怔了怔,想着此时是否要个孩子。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延续自己骨血的骨肉,他们在外打拚,出生入死的积累功勋,为的还不是日后的儿女。
可是这个时间不对,他还有难缠的对手要应付,不能顾及妻儿周全,挺着肚子无法自保的她只能任人宰割。
她是他的软肋,疏忽不得。
懒得解释的宁知秋一脚将没能成事的丈夫踢开,拢了拢微乱的发下榻。「我去帮我们讨回公道。」
一只黝黑大手拉住莹润雪腕。「不要玩火。」
宁知秋轻哼,「人家都到咱们门口放火了,还要纵容着任火越烧越大,把咱们烧死在方室之中吗?」
「这事交由我处理,我娶了你不是让你来涉险。」被逼急了,万氏也会像条疯狗一样四处咬人。
狗急跳墙。
「但你娶了我便是知晓我不怕被你拖累,我有足够的机智能在危急中脱身。」水眸盈盈,扬着笑波。「何况后宅中的事在后宅解决,你只管在前院挡刀,我保证在一个月内拿下中馈。」
国公夫人该在院落里享清福,长媳命苦,只好劳碌点。
一个月……有可能吗?「不许勉强。」当初万氏要从祖母手中接过中馈,可是花了七年,可她还是理不好,乱了一阵子,是祖母借了身边的嬷嬷给她才顺了些。
一个人好不容易把持府中大权,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妻子的话太夸大了,一年内拿下都算她厉害了,一个月实在不可能。
「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一口气拿下两千顷土地的人。」她敢去赌,心狠的人很难不成功。
提到那两千顷土地,华胜衣免不了想到他那些怨声载道的兵,平是操练已经够累了,还要帮平民百姓种地,他们的上司不是人。「留点神,一见苗头不对立刻离开。」
「好,我还想留着小命回蜀地见爹娘呢!不会为争一时长短而赔掉自身。」穿越重生一回,她十分惜命。
「你想他们?」看着她迅速暗下去的神情,华胜衣忽生愧意,是他硬生生地让她与家人分开,只因他的私心。
「嗯,很想。」她想爹偷给她买糖吃,想娘在灯下为她缝衣的辛劳,大哥捧着书揺头晃脑,结结巴巴地说故事给她听,大姊拖着大姊夫给她炸果子,宁小方……蓦地,她眼中有了湿意,感觉心里像是破了个大洞,恋家的人却离家千里远,与至亲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我也想蜀地的兄弟们,我答应你,等把这事了结后,我带你回去一趟,以后你只要想岳父、岳母了,我也会想办法拨空送你前往蜀地。」她跟了他其实是她委屈了,辅国公府从来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她却要卷入这漩涡国。
宁知秋笑了笑,不把他的话当真,一旦为朝廷重用,怕是分身乏术。「你的调令什么时候会下来?」
「这两日吧!」他的百名亲卫已编入京卫军。
换言之,他已确定掌管一城京军。
「咯咯……你想母亲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也会为你欣喜万分,国公府后继有人了。」万氏大概会气到呕出一口心头血。
这话听起来倒有几分添火的意思,嫌平时的面和心不和,继子继母大斗法还不够热闹,要加点干柴再烧旺一点。
冬天里送棉被,夏日里添凉茶,总要让人欢喜了才好看戏,若是只饮白水,那多枯燥乏味。
丫头站在外头掀帘子,宁知秋一走出去,一武一医的桑儿、蚕儿立即跟随在身后,看似卑下的跟从着,双目略垂不敢抬头,但两人的眼神如鹰隼,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左右。
刚回府的世子、世子夫人人手不足,他们还在试探国公府里的水深,谁能用、谁不能用还是未知数,凡事谨慎小心为上,等把心生二意的背主眼线清出去便可畅所欲言了。
「机灵点,顾好你家世子夫人,否则……」华胜衣目光冷冽,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否则奴婢们提头来见。」胆大的桑儿脆声一应。
提头来见?
这句话逗笑了宁知秋,笑眼舒畅的一眯,心想人死了还怎么提头,像西洋电影里的无头骑士将自己的头提在手上,还是活着时拎着脑袋,把脖子洗干净了等人一刀砍下?
话里孤勇却矛盾,试问世上有几人做得到?
不消多久,宁知秋带着人来到万氏的院子。
「请安?!」
明显睡得不好的万氏眼睛底下的脂粉扑得有点厚,平日神采奕奕的眸光也黯淡了几分,眼角的细纹多了数条,人也憔悴了,好似夜里被魇住了,精神不济还带些许烦躁。
自从世子夫妻回府后,她是万事不顺,没有一件事能让她看得顺眼,彷佛那乌云飘在头顶不肯散,阴霾得叫人情绪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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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女古代日常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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