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特别,其它姑娘若是这样被男子抱了,自是羞惭不已,她却颇为自在。
他点点头,一脸不解,「没事,只是我们怎么了?」
她杏眼一瞠,「我们从树上掉下来了,你不会摔到头,傻了吧?」她急急的察看他的后脑杓。
「我没事,你呢?」他也忙问,担心的黑眸在她身上打量。
这眼神令冯雨璇心头温暖,只是,她忍不住抬头看这老松树,这高度其实不矮,地上虽是草坪,但在重力加速度下,两人却都毫发无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姑娘?怎么了?」
她摇头,看着他,「没事,只是两回都跌在你身上,真抱歉啊。」她干笑两声他一愣,随即笑了出来,「所以,上回根本不是你撞上我,而是从天而降。」
「呃,抱歉,对你撒谎了,听着,我知道这么要求你有些过分,可是,刚刚我似乎有听到我的丫鬟在喊我……」她咬着下唇,大概解释了自己的身分。
他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冲喜不成留在这里的冯家六姑娘。」
「对,可我现在还有苦衷,不可以这么健康的出现在贺家人面前,你可以去帮我打听看看吗?或是你也有侍候的人,叫他去找找我的丫鬟百合过来?」
「你就不担心我是贺家的人?」他愣愣的反问她。
她噗嗤的失笑出声,「我又不是没见过贺家的人,没有你这样好相处的,你的长相跟他们也找不到半点相似处,再说了,你要真是贺家人,怎么可能任由我留在这里骗吃骗喝?」
「你在这里骗吃骗喝?」
「算吧,离开这里,我也没地方去,不过,我这只是人生的中场休息时间。
「中场休息时间?」她的话都很出乎他意料,他都快变成学舌的鹦鹉了。
「是啊,先前受重伤,再怎么样,也得忍辱负重的将伤养好,等把身子养壮了,就该离开这里了。」她轻叹一声。
他蹙眉,「你要离开?不是没地方可去?」
她咬着下唇,「但也不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啊。」她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他,「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不过,你也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留在这里的,对吧?」
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一直留在皇城的确是不得已,他点点头。
果然啊!她脑袋一昂,眼晴发亮的看着他说:「但你在这里,灿该吃穿都好,身上也有些珠宝银子吧。」
他再度点点头,突然很好奇她想做什么。「是挣了一些。」
「我知道,那些都是辛苦钱,不过,如果可以,你考不考虑投资我?就是你出钱,我出力,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可以合伙做生意,利润均分……不对,你是金主,你七我三就好?」她是认真想过要自己做生意的,但没钱没法子玩啊。
他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提出的是这事,还有……什么叫同是天涯沧落人?
「我知道很冒眛,而且,我们一点也不熟,但我真的有做生意的头脑。」她眼中冒着希望之光。
「可是我的钱没有很多……」这么说是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她离开,原因除了她让他心情极好外,他知道还有一些因素,但他需要时间来厘清楚。
也是,男倌能存多少钱?可是他是她出头天的唯一希望啊,「没关系,多少钱做多少生意,当然,我给你时间考虑,你可以想个三五天,最长十天好吗?」
「好。」
她眼睛一亮,「太好了,那你可以先去帮帮我刚刚说的事吗?」
他点点头,故装手笨拙的起身离,即以内力传音,吩咐越瓦纳替他办事。
贺乔殷返回书斋没多久,越瓦纳就回来禀报,侯府的人与翁氏见了面,说是要接冯姑娘回家,但夫人说话了,要侯府将冯姑娘住在这里的所有花费缴清,还有退回聘礼后,人就可以带走。
侯府的人默默的离开了,并没有跟冯雨璇见上面,但百合被拉到翁氏屋里,还被翁氏狠甩两个耳光,要她回夜云轩告诉冯雨璇,横坚贺府钱多,也不怕养她一辈子,可怜才十五六岁的姑娘,就要将一生岁月老死在一个偏院,她要是她,干脆死了重新投胎,免得两边都嫌她碍眼。
「百合应该已经去传话了。」越瓦纳做了结语。
「我这个继母,日子过得太好了。」
贺乔殷突然一笑,这个笑容透着一股邪气,「我记得我们那些护身的药粉里,好像有款能让人吃喝不下的药丸子,你半夜去喂她一颗。」
「是。」
越瓦纳忍着笑意,退了出去,天知道他们这些侍从、小厮,早在几年前就想给这些名为亲人、实则视需要与否而要主子来去的贺家长辈喂点药了。
但主子从来没将在外头对付一些使诈设陷商场敌手的手段用在这些「家人」身上,直到冯雨璇的出现,改变了这,他是乐见的。
贺乔殷坐在桌前许久,才举步往外,几个纵身往夜云轩而去屋内,冯雨璇静静坐着。
百合一张脸红肿,双手叉腰,充满怒意的道:「话我都带到了,小姐自己好好想想,往后日子不是作死装弱就能过的,夫人是没打算让你好过了。」
百合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此时,贺乔殷与越瓦纳都伏在屋檐上,看着冯雨璇阖上眼眸,那张美丽的脸上有着愤怒与沉重,然后,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的,神情渐渐转为平静。
她起身,步出屋子,就往那株老松走去。
贺乔殷示意越瓦纳离开,再一个飞掠,早一步的落坐在枝上,在见她爬上来后,故作担忧的道:「我来好一会儿了,我有看到你的丫鬟气冲冲的从屋子跑出来。」
她吐口长气,「嗯,我也知道我家的人来干么了,还知道这府里的夫人想怎么处理,抱歉,麻烦了你。」
他揺头,「不麻烦的,那你有什么打算?」
「你可以提前借我银两吗?我先给翁氏一些,允诺会每月支付欠贺家的钱,让我先离开这里,做个小生意再赚钱还她。
他蹙眉,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与乐观,一个女子要做生意何其难,更甭提她还是侯府庶出,这身分,恐怕侯府也不会放任她在外经商。
「我不是想泼你冷水,但就算给你我所有的钱,就你刚才说的,翁氏也不会答应让你离开,何况,她真的想要回的是给侯府的聘礼。」他说得坦白。
「那我就真的没辙了,那笔聘礼,我爹是不会吐出来的,他咬死了我的确出嫁了,人也的确留在这里,没理由退。」她垮下双肩。
「你别沮丧,我也替你想想法子,给我一点时间。」他认真的道。
她只能点头,她也的确无计可施,只是,她突然凝睇着他,见着他眼由的真诚,这会儿,她身边还有他,她也不算孤单嘛,她微微一笑,「谢谢你,我的朋友。」
他一愣,「朋友?」
「是,我唯一的朋友。」她突然感性的倾身,张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若非他坐得正,若非她这回只是很温柔的张开双臂环抱他,贺乔殷觉得无三不成礼的事真的会发生——再度摔下树。
他不是很明白为何她可以这么自然的拥抱一个男人,这不是一个闺秀该有的举止,但她都能爬树、做鬼脸整人了,不是?他决定不去想太多,唇瓣悄悄绽起一抹愉快的笑意,「好,朋友。」他也伸手抱住她。
「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她笑着放开他。
他放开手,看着她,「我、不太想说我的名字,你介意吗至,你也不能对贺家上下的任何人提及我,可以吗?」
他不想随便说个假名应付她,但他也不想让她知道他真正的身分——他暂时不想破坏两人此时的关系。
冯雨璇想到他之所以在这里的原因,也是,虽是男倌,肯定会另取个好念好记的名字,就像艺人,也许他的名字就是什么春花秋月,一听就是烟花楼红牌的名字,也难怪他说不出口。
「没关系,你放心,我不会探人隐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很义气的拍拍胸脯,一副「我懂,我真的很懂」的体贴表情。
他点点头,可两眉轻扬,是他的错觉吗,她看他的表情不忍又心疼是为哪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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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母威武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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