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暗处的几名暗影和大宗师不约而同倒抽口凉气——小姑子好狗胆,好包天啊!
统领该不会一怒之下就随手灭了阿福姑子吧?千万别呀,他们还没加入安栗可跌破众人眼珠子的却是,飞白轮廓深邃的男性脸庞依然面无表情,无喜无怒,耳朵却悄悄地变红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他嗓音低沉浑厚好听,因为有些压低了声,越发显得格外沙哑扣人心弦。「就是掀……裙子什么的。」
她一呆,心口没来由怦通怦通地乱了好几拍,连带鼻头也热喉咙也干,竟然莫名升起了好想好想挑起他下巴恣意调笑一番的失心疯冲动。
哎哟!真想把他一把推倒骑在他身上,豪迈地扒开他衣襟底下,露出古铜色的精壮胸膛……
停停停!
「用、用美色无差别攻击什么的最可耻了!」她好不容易才抟回理智,满面通红地叉腰,结结巴巴地「义正词严」道。
飞白眸光茫然了一霎。「你说甚?」
「装可爱也没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鬼了,脑子嗡嗡嗡发晕,努力不去看他那张就算楞怔也是天菜到不行的男神脸。
——噗!
谁在笑?蔡桂福狐疑地抬头四下张望,却发现茶楼二楼还是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外面雨又下得正欢快,哪里还有别人?
而坐在她对面的这男人又是正襟危坐,身姿笔挺得像一柄锋芒内敛的重剑,凝视着她的眼神虽意味深长,却也看不出刚刚有笑得那么嘿皮过。
「我最近幻听严重也都是被你那只蛇吓出来的。」她咬牙切齿,索性把所有罪名往他头上堆。
「它性属母,名蛟,蛟龙的蛟。」飞白温和地解释。
「干嘛跟我介绍那么多?」她眼露怀疑。
「因为也许以后你会常常看到它。」
蔡桂福瞬间汗毛直竖,又结巴起来。「为为为什么呀?」
「它惊吓于你,向你赔罪理所当然。」
「不用了不用了。」她小脸发白,惊慌摆手,干笑连连。「你平常拴好牠就好了。」
「所以你不生气了?」他眸光一闪,笑意微扬。
蔡桂福突然又怦怦心悸起来,下意识摸摸左胸口——哎哟!老娘该不会心脏瓣膜脱垂了吧?怎么今天心脏老是不听使唤?
「阿福?」
她熊熊回过神,脸蛋不知怎地热腾腾起来,眼神虚虚地乱飘。「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哎呀!我还有客户要跑就不奉陪了,再见!」
飞白忽然笑了。
笑声浑厚飞扬,眉宇间的冰冷瞬间化为春水荡漾,让蔡桂福整个骨头都被笑酥了,痴迷迷傻乎乎晕陶陶地望着他,口水又快流出来了。
妈呀!我的心,我的心,它破了一个洞……
——自古美色误人哪!
当天回到家的蔡桂福晃晃晕晕地抱着一只碧莹莹的绿竹匣子,盘腿坐在矮案上时,盯着里头一只只精致小巧如艺术品的点心,眼前仿佛跃现那个高大沉默男子,低头对着自己道——
「虽然不知你上回说过的蟹粉小笼包是什么样子的,但这螃蟹馅儿的饵饼吃来鲜香丰腴盈口,滋味亦是极好的。你尝尝,如果吃得好的话……便同我说声。」
男子嗓音低沉,神态平静,神情严肃,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低声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她耳朵奇异的麻痒发烫了起来。
说是赔礼,可他居然记得她曾经碎碎念挑剔北齐点心不好吃,干巴巴的能噎死人,要是有蟹粉小笼包就好了。
谁知,他竟听进心里去,还当真让人做了这满满一盒子螃蟹馅的点心来?
蔡桂福觉得自己又开始有点发晕了,心脏跳得奇快,强捺下紊乱的思绪,小小心心地捏起了一只色泽粉红如花苞形状的点心,放进了嘴里。
咬破的刹那,满满的螃蟹鲜味和甜咸香气在口腔中迸发了开来,和着酥脆柔软的外皮,形成了另外一种有别于蟹粉小笼包皮薄汁鲜的美妙口感。
嚼着嚼着,怎么觉得越来越甜了……
她慢慢地吃完了一个,再一个……最后把所有点心全部吃进肚子里去,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只觉得连心窝都甜丝丝了,忽然傻笑了起来。
北齐……其实也挺好的啦!
这天早上,蔡桂福哼着歌儿,边在院子那口井旁搓揉漂洗衣服,用最新研发的「无患子无敌去污水」,三两下就让污垢去了了。
嘿嘿,这乃是她和老大夫最近密谋而出的新一招超强利器,保证此物一出,秒杀征服所有需要洗衣服的妇女大娘同胞们!
照惯例她还是要自己先试用看看,确定这「无患子无敌去污水」去污力强大之外,还能够不伤衣料不伤肌肤,这样才能安心推出上市。
「霍霍霍……霍霍霍……」她哼哼哈哈着周董的歌,把手中洗衣棍挥舞得腾腾威风,不忘自我褒扬一下。
「我还真是良心有保证的好商人呀!哇哈哈哈!」
就在此时,有个白色的影子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旁。
「霍……咳咳咳……」她差点被口水噎死,定睛一看,浑身汗毛直竖之余又不免火冒三丈。「不是叫你主子拴好你了吗?怎么还来啊?」
蛟嘶嘶了两声,摇一摇巨大修长的蛇身,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盛满了「委屈」二字。
看得蔡桂福几乎都要心软了——几乎——
「我说你呀你,好歹有点稀有宠物的自觉行不行?光天化日,你这么大一条蛇招摇过市逛大街,很惊悚的好不好?」蔡桂福湿淋淋的手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肚子里把它那个不负责任的主子暗骂了个遍。「万一被路人抓走做成蛇羹怎么办?还有我心脏真的不大好,你这样时不时冒出来,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蛟被念得头低了下去,颇有三分愧疚之意,尾巴却不忘讨好蹭着把卷得牢牢的一团物事放在她面前。
「这啥?」她警觉地盯着蛟,低头看那团物事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你这雉鸡,送我的?」
蛟点点头。
她目瞪口呆——^妈呀,这蛇还真是成精了,居然听得懂人话?
「嘶嘶嘶。」蛟把也不知是昏厥还是彻底失去生命迹象的雉鸡再往她脚边推一推,好似很害怕她拒绝。
「……」她无言以对,半晌后,突然噗地笑了起来,眼神浮现淡淡的温暖欢喜之色。「谢谢你,这赔礼我很喜欢。」
蛟精神一振,兴奋地点点头,又摇了摇身子。
蔡桂福跟大部分的女人一样,天生对爬虫类就有种莫名的恐惧害怕,可是也许是蛟实在太通人性了,黑不溜丢的圆眼睛又一点都不像阴狠的三角蛇眼,反而更像是猫咪入夜后变得圆圆憨憨可爱的钮扣眼……
她的心柔软成一片,忍不住蹲下来,试着大起胆子伸手去碰蛟的脑袋。
看起来冰冷美丽却危险,仿佛杀气凛凛,不可侵犯……但谁会知道在这样骇人的皮相下,是个这么亲昵可爱单纯的灵魂?
——就像它主子一样。
蔡桂福有一刹那神思恍惚,心口又莫名怦咚怦咚跳得欢了。
「咳!」她连忙收束心神,一本正经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你以后如果要来找我的话,千万千万别再光天化日跑出来了,很危险的,不管是对路人还是你自己都是,知道吗?」
蛟呆了呆——有点感动,又有点心虚。
……看来主人没有对阿福姑子说过它的丰功伟业,那……这个月初跟主人去「打猎」,它一口就吞掉了敌人的死士副首领的事儿就不说了吧,嘶嘶嘶!
可怜的智商有点不好使的蛟,浑然忘了自己虽熟谙人语,却说不出人话呀!
「你这样一路卷着雉鸡过来也累了吧?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鸡?」蔡桂福看它傻头傻脑的模样,觉得真真是可爱得不得了,笑嘻嘻地问。
圆圆蛇眼亮了起来,开心地又扭了起来。
她见状笑得更厉害了,「好,那你等等,我把衣服洗完晾好就去处理那只鸡分你吃喔,你想吃什么鸡?烤鸡?白斩鸡?还是肯德基?」
一人一蛇就这样「其乐融融」地有说有笑(?)地度过了一个无比愉快的好时光。
而能者多劳苦逼歹命的飞白,则是一整天都在处理自北地九州十八郡飞隼传回的暗影密报,最后狼毫一挥,在其中十卷上头均大大批示了个「诛」字!
待飞隼夜行千里飞回九州十八郡之地,就是盘据一方的十颗重臣头颅落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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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福擒飞白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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