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多年商场打滚(?)以来最丧权辱国不堪回首的一条啊啊啊啊!
「你想违约?」
「小的哪敢啊?」她闷闷嘀咕。「下次……以后都准时就是了。」
他眼底含笑,面上依然严肃清冷。「东西呢?」
「您请过目。」蔡桂福满肚子腹诽,但还是乖乖把锦帛尽数上缴,却也不忘嘿嘿笑着直搓手。「对了,关于民女上次说的那个提议——」
「不准。」
她兴奋殷勤的小脸瞬间一垮,「为何啊?」
「玄羽卫主戍卫皇城九门安危,责任重大。」他挑眉斜睨她,「兼职者,杀无赦!」
「他们总有下差的时候吧?」她犹不死心。
「下了差也是我的人。」他抱臂,好整以暇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哎哟!咱俩谁跟谁呀?你的人不就是我的人吗?呵呵呵!」蔡桂福挤眉弄眼地想用手肘撞撞他,以示亲近好麻吉,可是看他高大挺拔霸气坐姿不为所动的样子,还是赶紧收了回来。「呃,民女的意思是玄羽卫平常保卫皇城,为国为民当然劳苦功高,很是辛苦哒,就是这样更应该在每月俸禄之外再多点福利和保障嘛,毕竟他们做的可是拎着脑袋卖命的活儿,以后老了打不动了,难不成只能指望朝廷那点子退休金养老吗?而且整整三万玄羽卫耶,这一大笔退休金对朝廷来说,应该也是不小的负担吧?」
飞白心念一动,竟有些哑口无言——这狐狸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倒真能蛊惑人心。
而他居然……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
「飞大人,您想想,三万玄羽卫也不用多,只要有一半加入安栗,十五人为一组,我们随随便便就有一千组上下线随时机动运作,下线的组员越多,上线组长领的就越多,而且我们顶级优良的美肌保养产品和健康悠活的保健食品,又是放眼南北朝仅此一家绝无分号,只要客户一用绝对爱不释手!」她越说越激动,舌灿莲花口沫横飞,圆圆眼亮得可爱又惊人。「庞大的商机带来巨大的利润,良好的制度保障美好的生活,只要加入安栗,就算平常没空经营客户,也还有勤劳的下线和满意的客户时时刻刻为你累积奖金,但是!如果自己行动更加积极卖力,安栗保证让你拚三年,就能躺着吃一辈子——」
飞白瞪着她,突然觉得不该随便放这只狐狸精出去妖祸众生……
连他都险些有一丝动摇,更何况寻常老百姓,还不是三两句就被她绕带到沟里去了?
「怎么样?很心动吧?是不是已经开始考虑让玄羽卫今天就正式加入安栗?哎呀!我要早知道就多拓印一点申请单了,不过没关系,我这里有一百份,你先带回去帮我发——」蔡桂福不知打哪儿又掏出了一卷用麻布拓印的申请单,一脸欢快地堆在他面前。「加油!少年,要是玄羽卫统统成了安栗人,将来我们安栗事业称霸江湖的日子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哈!」
「且慢。」他猛地抓住了她的小手,眼神有一瞬的鸶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若依她所布局,岂不想将玄羽卫一网打尽?
她的手被他箍得一阵剧痛,嘶了一声。「痛痛痛!」
他立时松了手,眸光有一霎的不知所措。
「我才想问你是什么意思!」蔡桂福瞪了他一眼,心下莫名有些委屈,边吹着隐隐作痛的手腕,眼眶有点发红起来。「我还能有什么目的?我不就是想在你们北齐多赚点银子养活自己吗?不然你当我天天绞尽脑汁,还累得跟狗似地到处推销宣传跑断腿是因为好玩?」
飞白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不改,语气却已有一丝的软化。「你纵有千般计划,玄羽卫却是动不得。」
「知道了。」他为此都激动到「动手」了,她还敢不把他的话当真吗?
惨的是她还不能反抗,毕竟这是没有人权的古代——可由始至终,她其实也不过只是想混口饭吃而已。
没有人知道,她独自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多害怕。
她每天没心没肺的整日穷快活,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不担心不畏惧,不……想家。
蔡桂福鼻子开始发酸,慢慢地把那卷子麻布卷呀卷地塞回袖口里。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飞白看着她,心渐渐乱了……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僵硬着小心翼翼开口。
「生气了?」
蔡桂福心口有些小小的悲凉,摇了摇头。
她敢吗?
他看得越发心慌,明知不该纵容她的小性儿,却在看着狐狸精闷闷不乐时,自己竟也胸口闷窒难言。
「你饿不饿?」他状似云淡风轻假若无意地问。
「我……」她意兴阑珊的抬头,却在下一瞬,眼睛倏然大睁——
飞白才觉身后动静不对,浓眉微蹙,正要开口,蔡桂福已经蹦地一跳三丈高,沿路尖叫逃走了——
「有蛇啊啊啊啊……」
「阿福!」他拦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俊脸呆滞了一霎。
鹿伯端着那盅好不容易焖出味儿来的蔘须枸杞鸡汤,旁边跟着的是「一脸无辜」的大白蛇。
「你惨了你。」鹿伯手抖了抖,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地小小声道。
大白蛇一颤,蛇身扭呀扭,最后在飞白冰冷的目光下,彻底吓瘫趴地不起了。
——主人,偶偶偶刚刚才来……偶真的什么也不猪到啊!
可怜的蛟,继上回被主人罚去皇宫给小公主当跳绳后,今遭又被罚到后院绷直了身子当晒衣绳……
京城这天午后下起了绵绵细雨。
柳花飞絮,桃花初绽,在烟雨蒙蒙的雾气中,繁华热闹的皇城大街格外静谧幽雅,恍若四月江南……
通常在这种下雨天,蔡桂福以前都是混星巴克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忙碌匆匆的台北市变得安静无声——但这是古代,她人在北齐,能混的也只有茶楼了。
「也不错啦,从两枚大钱一碗的茶摊到十五文一壶的茶楼,我这身价也算是升值了。」她很骚包地摆出「凭栏处」的诗人姿势,如果脚不要跷成二郎腿的话,还颇有那么两三分文人雅士的风流范儿。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矮案上摆着一碟卤水花生米,一盘小巧雪白的糖心饵饼。
——他来干嘛?
瞥见在对面落坐的挺拔身影,蔡桂福脸上惬意懒散的笑容消失,继之而起的是礼貌客套的笑脸——面对机车客户的那一款。
「哎哟,飞大人这么巧,您也来喝茶呀?」她眯了眯眼。
飞白一头黑发简单束在脑后,长发如瀑,深沉英毅,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男人味儿。
她仿佛还可以闻到他刚洗浴过后的清新皂荚香……打住!打住!
飞白凝视着她,鹰眸微有幽光闪动,如果仔细瞧,隐约可窥见一丝叫做「忐忑」的意味。
「你这几日……」还恼着吗?
她丢了一颗花生进嘴哩,对着他嚼嚼嚼。「啥?」
他神情一僵,脸色有点发黑,想也不想地改口问:「……很闲?」
——那花生屑屑险险卡进气管里!
蔡桂福猛咳了两下,好不容易才把「杀人暗器」花生吞进肚子里,对他怒目而视。
飞白自知闯祸,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默默斟了杯茶递过去。「喝。」
「飞大人还有事吗?」她接过了茶盏却没有喝,只是高高挑眉做询问状。
他如何看不出她眼底那点子不耐烦之色,心中微叹了口气。谁让她那日确实在他府邸中受了委屈和惊吓,如今她还懊恼着不给好脸色,也是应当。
「那日,是我不好。」
「……」她下巴差点惊掉了,杏眼圆睁。
道歉的话一旦冲破了闸门,后头的就容易多了,尤其他见她眼睛圆圆傻望着自己的小模样着实有趣,郁闷的心情也不自觉轻松愉悦了几分。
「蛟也是不对,大大的不应该。」他「体贴」地补充了一句。「就是你见到的那尾白蛇。」
说到那尾白娘娘,蔡桂福一口气又直冲牛斗,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磨牙道:「上次出现在我家的就是它对不对?」
他颔首,不知怎地有些心虚。
「那条披帛也是你丢我院子的?」
他清了清喉咙,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妹的!」她拍案而起,指着他高挺的鼻子大骂:「这样吓人很好玩吗?都几岁人了还在做这种抓蛇丢小姑娘,掀女生裙子的幼稚行为?还当官咧,我都替你下属觉得羞羞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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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福擒飞白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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