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小医女 第九章

  二楼离楼梯口最远的一间房,里头一片狼籍,桌倒柜翻,地上还有着一滩滩怵目惊心的血迹。
  掌柜的当场白了脸,心疼家具损失无处索赔。
  而裘化真脸色比躺在床上的男人更苍白,几乎可以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要不是她正在作画,碰巧教她听见外头不寻常的脚步声,提早翻桌挡人兼放声尖叫,否则等那行人行动开始,她早就尸首分家了。
  花世泽淡淡瞥了眼房内,目光落在裘化真脸上,思索一会便朝易水使了个眼色。
  易水叫住了掌柜的。「掌柜的,这十两银子当是我家主子赔偿你的,顺便再替这儿的客人换间房。」
  掌柜的正愁着,听他这么一说,随即眉开眼笑地道:「这事好办,小的马上处理。」
  「不成,这人现在还动不得。」裘化真想也没想地道。
  「为何?」花世泽淡问着。
  「这人还昏迷不醒,而我正对他施针,现在要是动他,入针点一旦松动就会止不住血,气血不畅,他就活不了了。」
  「施针?」花世泽走到床边,果真瞧见躺在床上的男人,从胸口一直到下腹,插上了不少银针,而左肩上的伤几乎划至胸口,可见伤势之重。他浓眉微扬,看了裘化真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为何不灸?」
  「灸能补能泄,而此人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就怕补不足泄,故先止血顺气再配以药材,待清醒后再酌量而灸。」裘化真不假思索地道。
  「姑娘医术不俗。」
  「……医卜本一家,算不上什么。」其实她很想大声地说:我是大夫啊!可如果想得到他的信任,恐怕得暂时再当神棍。
  想想,真呕!
  「姑娘与这个男子又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是很……」硬生生将倒霉两个字咽下,再启口,「昨儿个刚好在前往客栈的路上遇到这位身受重伤的公子,如今我暂住在城南赖府,不便带他进赖府,只好先将他安置在客栈里,不管怎地,总是得先医好他身上的伤。」
  说来,她真的不是普通倒霉,昨儿个嘴馋得紧,哪怕已入夜还是坚持到客栈买馒头,谁知道半路上就遇到这位公子,不想救的,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只好想法子将他拖到客栈,让掌柜的差人将他给抬进房,连累她守了一晚,早上才回赖府睡了两个时辰,便又赶过来看他伤势是否稳定。
  正因为如此,今儿个才会遇到他们主从三人。
  「姑娘可与人结怨?」
  「呃……」这个问题相当微妙啊,她不怎么确定。
  「我明白了。」花世泽一贯淡然。
  喂,你明白什么了?裘化真无声问着,见他主从三人站在一块,其中一人偷觑了她几眼。
  看什么看,以为现在服软姿态低,她就会对他好声好气吗?错了,她是个记仇的人,怎么对她,她就以牙还牙!
  哼了声,收回目光环顾屋里,她忍不住皱鼻。这血腥味呀,到底要多久才消散得了?无奈叹着,顺手拉起一张椅子,瞥见地上有个香囊,她拾起一闻,瞧着上头精致的凤凰绣纹竟被利刃划破。
  一凤一凰的凤凰于飞……蓦地,她眼前晃过一幕,是一只玉上凤凰在她面前不住的晃动……
  「侯爷,若是依进门时所见,那几个人并非正统练家子,而持刀者直往里而去,目标该是床上那个男人。」易水轻声道出他的看法,身后突地传出声响,他侧眼望去,就见裘化真险些跌坐在地。
  易水无意伸出援手,却见自家侯爷从身旁闪过,正意外之际,只见侯爷拿走了她手中的香囊。
  裘化真愣了下,抬眼望去,正巧对上花世泽那毫不掩饰的嫌恶之情。
  现在是怎样?她做了什么惹他嫌的事了?
  「几位爷,这儿要稍作打理,要不请三位爷先回房,我在隔壁另辟了一间房让姑娘暂歇。」掌柜的见小二找来几个杂工,忙不迭哈腰恭请。
  花世泽率先走出房,颜奎和易水随即跟上。裘化真无奈叹口气,瞄了眼床上的男人,只得先到隔壁房歇息,哪知房门都还没掩上就被推开。
  她无言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再见他大方地踏进她暂歇的房,只能万分不快地跟在他身后,然后抢先他一步坐下。
  身分尊贵又怎样?要搞清楚,有求于人时该摆什么姿态。
  颜奎想上前喝斥她,却被易水拦下,花世泽倒是不以为忤,在她面前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道:「你能否在我身边瞧见什么?」
  「两个男人。」裘化真十分配合地道,见他那双漂亮的眸微眯起,她随即指着他身后。「两个男人,没错啊。」
  别认为她是在寻衅,她纯粹只是累了,懒得多维持表面功夫。
  「我问的是,你可有在我身边瞧见任何鬼魂?」花世泽目光冷了,嗓音更冷。
  「没有。」她快人快语,完全不拖泥带水。
  要问在场有几个鬼魂,她可以直接回答两个,而且就是她认识的那两个,就在门外;书生一脸看热闹的欠揍表情,小清则是退得远远的,瞧也不瞧门里一眼,不知为何,打从她见到这个家伙之后,就一直避得远远的。
  「颜奎身旁呢?」
  虽说她不知道颜奎是谁,但她猜是她今天搭话的那一个。「没有,她已经离开了,许是她只想交托那一句话,说完自然是归黄泉了。」
  颜奎闻言,神色微变了下,却不允许自己提问,就怕自己着了道。要知道这些术士神棍最本事的就是掐住人心的弱点,人的心一有渴望,就让他们找到了缝隙,接下来就任他们宰割了。
  「所以……流连在世的魂是因为有执念?」
  裘化真发现他的脸色更沉了,便拿出几分精神探探他的底。「一般来说是如此,恨、怨、念、情等等都是执念,是亡者对生者最后的依恋,教魂魄离不开阳间,一旦解了执念,自然就会入黄泉。」
  这是小清说的,肯定错不了。她边说边打量他的神情,在心里不断地反复推敲,猜想着他想找的是谁,想看的是谁,又是否与他手上的香囊有关。
  凤凰于飞……那是女子赠与他的定情物吧,所以,他想找的应该是个姑娘家。
  「你认为,我想找的是谁?」
  裘化真笑了笑,纤纤长指指着他手上的香囊。「凭着香囊,我会认为你想找的是个姑娘家。」这般简单的推论,反而显得她真诚,是吧。
  反正,他是问看法,又不是问她能力。
  「而她未跟在我身旁,意味着她已不在阳间?」
  「……这倒也不一定,阁下是个阳气极足的人,怕是她想接近也不容易。」嗯,小清退得那么远,感觉那么害怕,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
  「那么她还可能在哪里?」他冰冷的面容有着一丝渴望。
  裘化真垂敛长睫,思索了下,谨慎启口。「那得先知道她是如何亡故。」人嘛,无缘无故想见鬼,要么是至亲,要么是没见上最后一面,未能见上最后一面,若非急病,那就是……遭人杀害。
  她这一问,是在替自己铺路,毕竟总要摸清底细,她才能拐得理直气壮。
  【第四章 前有狼后有虎】
  花世泽微眯起眼,身后的颜奎和易水皆若有所思地瞧着她。
  半晌,花世泽才启口,「如何称呼姑娘?」
  「奴家姓裘。」他没正面回答,她也不急。
  「裘姑娘,夜深了,不方便再叨扰,不如明日再聊。」
  「好啊。」
  「告辞。」
  「等等,阁下还没告知姓氏,总不好让我你呀你呀的叫吧。」喏,让她秤秤他的斤两,看值不值得她再冒险一回。
  花世泽回头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在下威镇侯花世泽。」
  「明日见,侯爷。」她笑吟吟地道。
  花世泽蓦地怔忡起来。听似平凡的一句话,可这句话却是柳九与他说过最多回的一句话。而她,眉眼间无一处与柳九相似,为何这说话的口吻,这扬笑的神情,全教他仿佛见到了柳九?
  但怔伸也不过是刹那间,在他收回目光时,早已将情绪敛去。
  回房的路上,顔奎不禁低声道;「侯爷:那丫头说起话来皆透着试探。」
  「你当我不知道么?」花世泽淡道,独自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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