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匪类 第十五章

  「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姐是谁家的姑娘?」她直视着他,「你会将她带在身边,并不寻常。」
  「我将她带在身边是为了亲自监视她,以免她坏我的事。」
  丁红镜一怔,狐疑地问:「坏事?她究竟是谁?」
  「她是赵灵秀,赵安峻的女儿。」他也不隐瞒。
  「什么?」她惊诧的低呼,「为什么她会……」
  「这事纯属意外……」他将自己如何遇上赵灵秀,又如何把她带回龙门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丁红镜听完,好一会儿沉默不语,思索了一下才神情肃然地道:「你相信她说的?你觉得赵安峻是被蒙在鼓里?」
  「我不知道,但不无可能。」
  丁红镜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惆怅跟失落。
  「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心里总算搁得下一个女人了。」她唇角带笑,目光却如刃般射向他,「但你别忘了,她是赵安峻的女儿,你的心可以乱,但不能瞎。」
  樊刚脸上不见愠色,但冷然的表情却让丁红镜有点心惊胆颤。
  他抽回被她抓着的手,淡淡地道:「我走了。」语罢,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步出抢妍阁,准备回到天星茶楼。
  天星茶楼是一间可供住宿的茶楼,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黑龙寨在开阳的据点,也是人员及情资汇集之地。
  进到天星茶楼,掌柜靠过来,低声报告,「当家的,贵人已经在开阳了。」
  「盯着了?」
  「盯紧了。」
  「嗯,调几名弟兄过来。」
  掌柜点头答应一声,「明白。」
  「小马跟那个小伙子呢?」
  「已经在客房了。」
  樊刚点点头,径自走向后院,并上到二楼客房。
  马新守在房外,见他回来,一脸筒兴,「当家的,这么早回来?」
  「不早了。」
  「还以为你今晚会在放欢楼留宿。」
  马新笑说:「红镜姑娘一直盼着你呢!」
  樊刚顾表情的睐了他一眼,「多事。」
  马新自知话多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她睡了?」
  「刚才还听到声音,应该还没睡下。」马新一脸疑惑地说,「当家的,为什么要我看着这新来的小兄弟?」他到现在都没瞧出自己一路带回天星茶楼的小兄弟,其实是个十足十的姑娘家。
  「因为她是野马,会跑。」他瞥了马新一眼,「你回放欢楼吧。」
  「P屋,好的。」马新点头,「当家的早点歇着。」说罢,他转身下了楼。
  见他走远,樊刚敲敲门,「我知道你没睡,开门。」
  房里听似无声无息,但樊刚却听见她小心翼翼脱鞋的声音。
  「别糊弄我,快开门。」他语带警告,「再不开门,我可撞进去了。」
  他这么一说,房里突然发出很大的声赵灵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从放欢楼来到茶楼的路上,她始终觉得胸口郁结,有股火闷闷的烧着。
  马新是个健谈,甚至可以说是话多的人,一路上他想尽办法跟她说话,可她只是抱着弟宝,懒得理他。
  不,不是懒,她是气到没心情理他。
  回到天星茶楼,弟宝便跟着掌柜的走了,看弟宝跟掌柜熟络的样子,樊刚应该经常带牠到这儿来吧。
  马新将她带到后院二楼的客房后,便依樊刚的吩咐在房门外守着。
  她一个人坐在房里,不断的想起樊刚、想起丁红镜,想起那香到令她头晕的抢研阁……樊刚要马新先将她带来这间天星茶楼,就是为了跟丁红镜单独相处,那么,他们要做什么呢?
  「啧!」她用力的甩甩头,然后又拍打自己的脑门,满脸懊恼,「赵灵秀,你在想什么?你何必在意他跟谁在一起,你疯了啊,忘了你有师兄吗?」
  「小兄弟?」房门外,马新听见她在房里自言自语,好奇又关心地喊了一声,「你没事吧?」
  赵灵秀不想搭理他,他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她是小姑娘!
  不自觉地,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她只是穿了宽松不合身的衣服,就没人觑出她是女人了?
  若是丁红镜,恐怕就算全身包得密实,也没人会难辨雌雄吧?
  惨了惨了,为什么她脑子里一直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为什么她有种像是被偷了什么或抢走什么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曾对谁有过,就算是骆晓风。
  在沂阳,骆晓风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他俊俏英挺,年轻有为,一言一行都得体合宜,即使跟她已有婚配,还是有不少姑娘家仰慕他。
  赵家上上下下也有十来个跟她年纪相当的女孩,包括水儿,可不管他跟她们如何接近,或是谈笑,她都不曾胡思乱想。
  她以为那是因为她对骆晓风感到放心,但若真是如此,她对樊刚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想着这些莫名其妙又没有道理的事情,她竟怎么都睡不下,本想着樊刚留宿抢妍阁的这晚,她肯定要失眠,没想到他却回来了……
  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她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狂喜,可一意识到自己竟因为他回来而感到雀跃,她就又懊恼了起来。
  当他敲了门时,她不想承认自己还没睡,小心翼翼的脱了鞋想爬上床去,可还没爬上去就听到他的威胁。
  这让她的怒气沸腾到顶点,她飞快的穿上鞋,故意用力的走路,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气呼呼的打开房门,两颗着火似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
  樊刚一脸兴味的对着她笑,「晚了,你怎么不睡?睡不着?」
  「晚?还早呢!」她挑挑眉,咧咧嘴,「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樊刚听出她话中的那一点酸、那一点醋,不觉欢喜的一笑。
  「怎么这么酸?」他睇着她笑,「吃醋啦?」
  她涨红着脸,鼓着腮帮子,「你这人究竟是哪来的厚脸皮?老觉得我在吃你的醋。」
  「不是吃醋,干么这么吹胡子瞪眼,酸言酸语的?」
  「我没胡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吹胡子了?」
  「分明就是打翻了醋坛子。」他笑得迷人又可恶。
  「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我已经有师兄了!」
  「人心是会变的,日久生情,也许你「你作梦!」她气得脸红脖子粗,打断了他,「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无赖。」
  「无赖?」他挑眉一笑,一脸不以为然,「我若是无赖,就不会只是亲你了。」
  「你、你还提那件事!」她气得想揍他。
  「不过……」他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将她扯向自己,两只眼睛霸道的望住她,「我还真想对你再多做一点什么。」
  迎上他强势、霸道,彷佛能掌控一切的目光,她的心陡地一震。
  可想到他跟丁红镜的事,她羞恼地甩开他的手,「你当我是什么?你找那位姑娘去!」
  听她扯到丁红镜,樊刚几乎可以确定她的的确确是在吃醋,心里窃喜,因为这表示动了心念的不只是他,就算她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但肯定是在意的。
  「我跟红镜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娃吗?你敢说你跟她之间没半点瓜葛?」当她冲口而出,立刻就后悔了。
  这么说好像她真的吃醋了、在意了。
  「没半点瓜葛这我倒是不敢说。」樊刚直白地承认。
  闻言,她一怔。所以说,他跟丁红镜确实是那种关系。
  见她露出嫌恶的眼神及表情,樊刚挑眉,「男女阴阳是天地所设,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有什么也是寻常之事。」
  她捣着耳朵,「我才不想知道你那些风流韵事!」
  他勾唇一笑,「其实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精彩。」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些不堪入耳的事。」她气呼呼的制止他。
  「男欢女爱岂会是不堪之事?」看她害臊了,他不知怎地想捉弄她。
  她瞪着他,羞恼得脑子发麻。
  「你今年多大了?难道对男女之事还一无所知?」
  「我……我当然知道!」
  她几乎可说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那些镖师们笑闹之间难免会说些不正经的事。虽然他们在她面前会比较收敛,但有时还是会没了分寸。
  她听着听着,就算没一知,也有半解了。
  樊刚忽地抓住她的手,两只眼睛直视着她,「路晓风碰过你吗?」这话不是玩笑,他是真的想知道。
  迎上他炽热直接的目光,她心口一阵狂悸,「做、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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