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你不在,我只看到床上面都是血,以为受恶徒所玷污,直觉一身污秽,盼望河水能冲净一切,所以才……」
「别说了!」雍轼搂紧她,「是我不对,我该等你醒来才去如厕的!」如此,一切惨剧都便不会发生了。
察觉到大男人的身躯竟然微微的在颤抖,芯鄀顿时明白他是真的担心受怕,他是真的恐惧会失去她。
抿了抿唇,欣悦的微笑爬上细致的唇角。
「我没事了,谢谢你救了我。」
「我想问你。」雍轼放开她,好能仔细端凝她的神情,「对于昨晚的一切,你会后悔吗?」
芯鄀静默了会儿。
她明白,他的素行不良;她也清楚,他不会是个值得依靠的良人。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天清晨,他救了她的英勇沉着,他朗笑时的开怀,他搂着她肩膀时胸口的那份鼓噪……
有没有可能,在成亲之后,她可以改变他呢?
或者说不定,他会为了她而改变!
可在这之前,她应该先探知一下他迟迟不来迎亲的原因到底为何,是因为舍不得荒淫过日的自由,还是因为当真家中妻妾已成群,故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我听说,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不是?」
闻言,雍轼神色一凛,僵硬的点了点头。
原来他还记得啊,可怎么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两家的婚事不太愿意,难道他对她有意见吗?
「我还听说,你的未婚妻已经十八了,为何你还不去娶亲呢?」
「你是担心将来要跟着我做小妾?」
「我才没有这么想!」她可是名正言顺的正妻呢!
「你可放一千两百个心,那门亲事,我正等着对方主动退亲。」
「为什么?」他迟迟不来提亲,是要她主动退亲事?
「我这辈子打死也不会去那个女人进门。」
如此决绝的语气让芯鄀的胸口一窒,血色自脸上退去。
「她是做了啥事让你这么讨厌她?」她急急的问道,小手暗暗用力握起。
「她没做啥。就因为她是无辜的,所以我才为了保全她的面子,等着她主动退亲,不过那人果然是有大娘的血统,死皮赖脸的任凭我在扬州如何的打坏名声,她还是坚持不肯退亲。」
「大娘?」他指的是姑母?「我怎么听都不懂?」
「我的亲生娘亲是孟家的三房,由于她生下了继承人,故拥有孟家经济命脉——织厂的管理权。没有子嗣的大娘为了预防将来她在孟家毫无地位,甚至为了主掌孟家大权,故在我两岁那年,硬将她的侄女许配给我。我与我的姐姐均与大娘不和,她的心思我们比谁都清楚,我怎么可能迎娶她的侄女入门,让她更有堂而皇之控制我的机会!」
原来在他们的婚事背后还有这一层渊源在?恍然大悟的芯鄀背脊生寒。
他们之间真的毫无机会?
「你刚刚说你在扬州打坏名声,意思是……」
「我混迹赌坊,进出勾栏院,都是做给对方看的。事实上我就算上了赌桌也只是虚应了事,大部分的时间我待在这间厢房内,家里的事我也都清楚,虽然没有实际入织厂负责管理,可我妹妹雍荃都会按时将账册与织样等资料暗中送来给我,也常一起讨论市场的走向、管理的方针等事,只要情况一有变化,随时可掌管孟家的产业。」
他费尽了心思,就算打坏名声也在所不惜,是为了保住她的面子,让她主动退亲?
芯鄀心绪复杂,不清楚该感激他的为她着想,还是悲痛自己与他之间已注定毫无未来。
「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对方不是如你想的那样?」
如果她嫁给他,在出嫁从夫的前提下,她必定是全心向着他,不会受姑母所利用的!
「那不重要!」雍轼摆了下手,「与大娘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我是不可能迎娶的!我恨透那女人的血脉!」
当初母亲生重病之时,大娘仿佛恨不得她早日断气,常常来到母亲的榻边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语,或是语带玄机,暗中诅咒母亲早日断气,这些事,也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上!
芯鄀沉痛的闭上眼,她没有想到他这么的恨着姑母,也恨着……她……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看。」雍轼关心的撩开覆于额面的长发。「看起来似乎比刚刚清醒时还要苍白,是哪儿不舒服吗?」
「可能是刚跌入河中,有讲了太多话,喉咙有些疼,头也重重的。」芯鄀扶着额头,藉以遮掩过度青白的神色。
「是我不好,明知你刚清醒还跟你说了这么多。」雍轼连忙扶她躺下,「要喝粥吗?」
她毫无心情吃下任何东西,但她仍是勉强扬起微笑,点了点头。
「那我去吩咐。」雍轼顿了下,「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他笑道:「中游这个名字是假的吧?」
芯鄀顶顶的看着他,脑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心思。
「我叫小环,玉环的环。」
「小环,很可爱的名字。」雍轼拉起她的手贴在颊上,「待我处理好跟余家的亲事,我就上门去提亲,好不?」
芯鄀笑了下,「好。」
这承诺,会有履行的一天吗……
薄云客栈前,小环一脸焦虑的等待。
都快日落西山了,怎么小姐还没有回来呢?
她不是点着脚尖四处张望,试图自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见到小姐的踪影。
中午时分,她曾经到天香院跟天龙赌坊找人,然而两地皆大门紧闭,天龙赌坊更有打手站在门口守卫,任凭她说破了嘴仍是不得其门而入。
被赶回来的她除了守株待兔以外,别无他法。
等啊!盼啊!经过的路人交谈吸引了她的注意。
「听说孟家的大少爷原来是有断袖之癖!」一名大婶对着一名大叔道。
啥?孟家大少爷?断袖之癖?小环惊愕的瞠大眼。
她若没记错,断袖之癖不就是指男人对男人有兴趣吗?
孟家大少爷是男人耶,他竟然对男人有兴趣,难道说,他迟迟不来迎娶小姐,就是这个原因?
为了听得更清楚,小环偷偷摸摸的跟在大婶后头,拉长了耳朵仔细听两人的交谈。
「我也听说了!」大叔道:「昨晚孟少爷在天香院的走廊抱着一名男子公然亲吻,接着将那名男子抱入厢房中,一整晚都没有再出来过。」
「这种背德之事竟做得出来!」大婶打了个冷颤,「我听到的是,孟少爷今晨在河边与男人亲吻。」
「如此公然?」大叔摇摇头,「好歹天香院是私密之处,那也就罢了,河边可是公众场所,人来人往的啊!」
「这孟少爷真是越来越淫乱了,不只是吃喝嫖赌样样来,还有断袖之癖,我看孟家的产业就要败亡在他手上了!」
「这就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大叔一脸看好戏样,「拭目以待吧,孟家垮掉之日不久矣。」
两人的交谈小环越听越心惊,最后是整个人两眼发愣,像根大木头一样傻在街头。
孟少爷爱男人?
孟少爷爱男人?
孟少爷竟然爱男人!
小手贴着脸,几乎要惊叫出声。
「小六子!」一根纤指推杵了下小环的肩膀,「你怎么站在大街上发呆?」
小环僵硬的转过头来,乍见到芯鄀,立刻慌张的握着她的纤肩喊着,「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跑哪去了?」
芯鄀笑了笑,「发生了点事,不过不要紧了。」
「小六子,你家小姐今天受到了点惊吓,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耳旁出现男人的嗓音,小环困惑的偏过头去,一见着雍轼的那张俊脸,立刻吓得倒退一步。
「怎么了?」雍轼一头雾水的与芯鄀面面相觑,「怎么想见着鬼一般?」
是鬼啊!他就是鬼啊!一个荒淫迷乱的鬼啊!
这种人绝对不可以再让他接近小姐,尤其小姐现下还女扮男装,难保不会让有特殊性癖好的他给凯觑了去。
「我会照顾好小姐的!」小环抱着大无畏的精神,硬生生插入两人之间,将芯鄀保护在身后,「谢过孟少爷,孟少爷您可离开了。」
「小六子,你怎可如此无礼!」芯鄀为小环的无礼而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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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芳心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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