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妇要翻身 第二十章

  「事实亦是如此。」他不理会她的反驳,兀自说道:「当初我娶韦宝珠,并非两情相悦,而是韦太傅在朝中势力高涨,陛下必须借用我接近韦氏一族,好从中嵬罗韦氏党羽的罪证,这门亲事说穿了,就是政治谋算。」
  「我知道。在韦太傅垮台之后,关于王爷娶韦氏是出于政治盘算的闲言闲语,我已经听得太多了。」
  她低声说道,眼底泛着一丝迷惑,不明白他为何要向她解释这些事。
  「我对韦宝珠并没有任何夫妻之情。」他态度异常坚定的说道。
  她秀眉微蹙,不知该回什么话,只能沉默着。
  「你就不好奇,为何我始终不愿意休了韦宝珠?」他主动提问。
  「恐怕全天下的人都好奇。」
  「那你呢?你好奇吗?」
  见他态度异常执着,她心下暗诧,面上却只能充作若无其事。
  她道:「先前我三番两次向王爷讨休书,王爷怎么也不肯了断这份残缘,我自然好奇王爷的用意。」
  聂紫纶竟是扬唇一笑,道:「你如此聪慧,难道还不明白原因?」
  他这是……在考验她吗?白初虹秀眉蹙得更紧。
  为什么?他迟迟不肯休了韦宝珠的原因,莫非背后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假若真有秘密,那她又怎可能猜得出来?
  这样说来,他会拿这档事来考她,莫非……背后原因与她攸关?
  彷佛从中悟透了什么,白初虹蓦然瞠圆了眸心。
  「如何?可是想透彻了?」聂紫纶极有耐心地等着她答覆。
  「王爷这样的人,怎可能因为我的一席话……」她顿住,欲言又止。
  她不想让他觉着她是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人,但,他的暗示实在太明显。
  「是,就因着你对俞国公夫人的那席话,我办了韦太傅,若是再休了韦宝珠,让她失其庇护,恐怕真要坐实了你那句猪狗不如。」
  对上那双幽深黑眸,她一窒,双唇微微掀动,发不出半丝声音。
  他这是……这是想做什么?只为了当初她无心的一句话,如他这样残酷无情的人,便改变了心意?
  她不信。
  她与他非亲非故,连朋友都谈不上,他生于皇族,心系权势之争,连亲事都能是政治算计,怎可能在意一个女子如何想他?
  「王爷说这些话,是闹着玩儿的吧?还请王爷莫要寻我开心。」末了,白初虹只给了这句答覆。
  聂紫纶面色微沉,眼中似有些话想说,可终究他还是沉默了。
  他知道,在她心中,他绝非善类,更遑论是一个值得留心的男子。
  毕竟,昔日两人身处于敌对关系,而她一心帮着安阳王,恐怕早将他设想为一个城府深沉,工于算计,不念情分的小人。
  思及此,聂紫纶望着白初虹的眼神,不禁沉了沉,有些阴郁。
  白初虹垂下了眼,假装望着自己交放在腿上的手。
  她实在弄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跟她搭同一辆马车不可,又为何故意同她说这些奇怪的话……莫非……不,她不愿意那样想。
  那样的假设,既没有根据也没道理,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那头去。
  压下那不该有的心思,白初虹索性闭眼假寐,省得聂紫纶又没事拿她寻开心。
  对上这个男人,她好似只有吃亏的份,先前充装韦氏是这样,即便向他吐露了真实身分,亦是这般。
  唉……上天究竟是想拿她怎么样呢?怎么就偏偏死而复生,成了聂紫纶的正室,她与他不该有任何牵扯才是。
  越想越头疼,白初虹揉了揉眼角,往厢壁一靠,在摇晃的马车里昏沉沉入睡,浑然不觉,车里另一双眼,直到抵达中途歇息的驿站前,都不曾自她身上挪开半寸。
  皇京,濬王府。
  已过三更天,王府里里外外,灯都还亮着,胡锦领着一票女眷,守在前院正厅里,时不时往外探头看。
  「夫人,您就别等了,一夜未合眼,可是会伤身的。」扬玉在旁婉劝。
  胡锦没搭理,面色略显苍白,盯着王府大门方向的眼神,透着心事重重。
  先前濬王自齐国公的家宴回府后,没多久便匆忙离府,听管事呈报,竟是连夜赶去汾景。
  他这一走,也没留下任何吩咐,只让心腹任靖留守待命,府里上下都在揣度着汾景那头出了乱子。
  濬王去汾景还能为哪桩?铁定是为了韦宝珠而去。
  但,濬王分明已经不想再见韦宝珠,怎可能连夜赶赴汾景寻她,这个中究竟有什么蹊跷?
  直至前两日,陪同濬王前去汾景的随从先行回府,带回了濬王正在返京路上的消息,让王府众人莫要担心。不仅如此,随从还捎了些话给府内大总管,昨日便见那大总管在拣选丫鬟婆子,让这群人去打扫主院的后罩房。
  越想越不安,胡锦黑着一双眼圈,端起热茶低啜,茶刚下喉,便听见前院守门卫军的请安声。
  「夫人,王爷回来了!」扬玉喜嚷。
  胡锦面上亦见欢喜,小碎步的迎了出去,不想,却见聂紫纶与白初虹比肩而行,齐步进了王府大门。
  管事与丫鬟打着灯,照亮了脚下的石阶,白初虹一手提裙,一手拢着身上的披风,刚睡醒的缘故,目光还有些迷蒙。
  自从在汾景大病一场后,她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初回汾景时,她了无生趣,满脑子只想着自我了断,若不是茉香在旁细心照顾,恐怕她没法再活得这么清醒。
  再次回到这座陌生的濬王府,白初虹脚下一顿,抬起眼望向周遭景致,心中浮现一丝茫然,以及无所适从。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茉香察觉她的异状,有些不安。
  这里真的是她该来的地方吗?白初虹心生惶然。
  蓦然,一只大手按上了她肩头。
  她浮动的心思随之一沉,转眸望去,聂紫纶正垂睨着她。
  「你既然有胆量向我坦白一切,那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退却。」
  「我没有。」她轻声喃道。对他,亦是对不安的自己说道。
  五更天,清风最寒,刮过脸颊,拂乱她垂落于身前的发丝,她皱了下眉,手背抵上双唇,低低咳了几声。
  茉香好心疼,「王妃快些进屋吧,您现下的身子骨可吹不得风。」
  就在白初虹重新迈步时,聂紫纶长臂一展,挥开了身上那件玄黑披风,将她拢进了身侧。
  这一幕,看怔了众人,白初虹亦然。
  「王爷,您这是……」她低喃,两颊泛开淡淡红潮。
  即便过去她与简士昌甚为恩爱,除了头一年新婚时,简士昌会不避讳的在旁人面前牵她手,或是为她簪好发上的珠花金钗,此后,待到年岁渐长,他继承了王爵之位,为显庄重,他甚少在外人面前与她有亲密之举。
  简士昌性格谦和都如此慎重,更何况是性情冷调的聂紫纶,至少,就先前那段日子里,她从不曾见过他与后宅女子,有任何亲昵举止。
  无视众人的惊诧,聂紫纶兀自拢着她往前走。
  白初虹只觉面颊发热,两手拽紧自个儿的披风,向来淡定自持的她,对上突然转了性似的聂紫纶,这下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行经胡锦等人面前时,胡锦的脸色又青又白,白初虹不禁有些头疼了。
  她回来濬王府,是为了藉助聂紫纶的力量,替自己报仇,可不是来招麻烦的。
  「王爷,我可以自己走。」她悄声说道,边作势要往旁退开。
  一只大手却勾住了她纤细的胳臂,她讶然别首,却见他一脸冷傲,不容人拒绝的严酷。
  「我听茉香说了,你大病初癒,身子尚弱,既然回了府,那便好生养着,其余的事情,我自会打点,你甭要瞎操心。」
  明知道他口中的打点,指的应是安阳王等事,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用着这样……亲昵的口吻,简直像是丈夫交代妻子那般,白初虹胸中一热,连忙垂下眼睫,不敢再多看。
  为了掩饰心慌,她望向一旁看傻了眼的管事,温声道:「晓月居可还空着?」
  「空着、空着呢!」管事愣愣地回神。
  「茉香,吩咐他们把箱笼拿进晓月居……」
  「拿进主院。」
  聂紫纶冷沉的声嗓一落,众人又是一阵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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