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也是被挑起了傲气,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还真没有人敢这样视她为无物,她弯着眉眼,如玉的指尖状若无意的滑过他的手指,红唇轻启,「既然都是要买人,郎君要不要先瞧瞧奴家啊?奴家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呢!」
那声音又甜又糯,别说是男人了,就是王牙侩都不得不承认她也差点被这声音给迷了心窍。
杜鹃的嘴角微微扬起,已经算准了男人可能会有的痴迷反应,正准备好好地给他一点教训的时候,他说出口的话却让王牙侩和杜鹃都惊掉了下巴——
「你太瘦了,比我带来的猪还轻,买回去不划算。」
「什……什么!」杜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居然把她一个绝代美人跟一只野猪相比?他的眼睛没瞎吧?脑子没毛病吧?
「看来耳朵也不好使。」旬贲虎又补上这一句。
自从她成名以来,就没再见过有人用这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她,而他,不过区区一个猎户,居然敢如此蔑视她?
杜鹃怒极反笑,两颊染上淡淡的嫣红,手指紧紧的捏着团扇,就怕一个不小心她会伸出染红的指甲直接往他的脸上挠。
王牙侩不是看不出来杜鹃和旬贲虎之间的冲突,可杜鹃跟她买来的那些丫头姑娘不一样,那些丫头是她说一句她们不敢回一句,可换到杜鹃的身上却是杜鹃说一句,她连气都不敢喘一口。
王牙侩现在只盼着能有个人赶紧转移她的心思。
就这么恰好,才这么想着,刚刚去后头喊那些粗使婆子的小丫头也带着人来了,小丫头还是很怕旬贲虎,只敢远远的站在一边。
几个婆子妇人一看到院子里的那个汉子,也不等王牙侩说话,就先你一言我一语地道——
「王牙侩,咱们就是看着你有良心,不把人往那不好的主家领才投卖在你手下的,怎么却让我们来见这样一个主家?」
其中一个还是之前就去过旬家的妇人,更是没好气地指着旬贲虎,「这个男人明明穷酸,居然也有那见不得人的亲戚找上门,又骂又闹的,那话我都听不下去,再说吃食吧,咱们卖身做奴婢的,也没想过能够吃好喝好,可也不能天天山薯搭米汤啊!那米汤清得都能够照人了,就是我手艺再好,天天山薯米汤我又能弄出什么东西来?王牙侩,上回你不是说你打死都不接这人的买卖了吗?我这才又出来瞧瞧的,没想到又是……」
王牙侩也是恼羞成怒,板着脸打断了她们的抱怨,「行了!都是要反了天了!都是卖身的人了还挑三拣四的,要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自己投身去宫里当娘娘?不过是个下人,有卖身钱可拿,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挑?再挑,就全都拎着自己的东西给我滚!」
这些人都是想要给家里添个进项或者是家境困难不得已才卖身为奴的,可这几个婆子还算是良籍,不过是卖身几年赚几个活钱罢了,王牙侩自然没办法像对待一些小丫头那样严厉,能够勉强压住她们也算是她有几分手段了。
那几个婆子妇人虽然马上安静下来,但表情还是相当不满。
王牙侩看着旬贲虎,没好气的道:「你自个儿挑挑吧,可你要想好了,这些人虽说是卖身有身契的,但如果你真想按照娶媳妇儿那样的标准挑人的话,那我也是没辙了。」
旬贲虎也知道现下世道好,买人或者是聘人的成本本来就高,更别提他要求的还是能够干活的妇人,那价格更是高上一截,可他实在也是没办法了,家里的人不是小就是病,要照料家里就不能出门打猎,可是不打猎就无法挣银子,一家子难道要活活饿死不成?
他脸上虽然不显,可是心里的急迫还是隐约表现在眼里,他没开口问,只眼神一个个瞧过去,那些婆子就接二连三地低下头不和他对望。
要是能够挑一个好一些的主家,谁又愿意去跟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主家过活?也别说大伙儿没良心,就是家里困难才卖身出来赚银两的,这时候银两才是要紧的,要说良心,那还不如等饿死算了。
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又尴尬,王牙侩也不是狠心人,要不早跟胡牙侩一样第一回儿就把人给赶出去了,哪还能让他在这儿挑拣,只是这买卖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这摆明要过苦日子的活计谁愿意去做?又不是傻了。
她心里正咕哝着,谁知道下一刻就瞧见一个傻子笑咪咪的站到旬家大郎的面前毛遂自荐。
「郎君,确定不考虑一下我吗?」杜鹃瞧着所有人都将这男人当作洪水猛兽的样子,忍不住一乐,娇滴滴地又问了一句。
她就不信,面对她这样自个儿送上门的人,又是娇滴滴的大美人,他还能够说一个不字。
可这世上大约就是一物克一物,旬贲虎淡淡扫了一眼她自信的笑容,随即转头看向王牙侩。「今日是我叨扰了,这野猪我还是留下,就当是我今日为难了王牙侩的礼。」
杜鹃咬着牙,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莽汉居然再次忽视她。
她是哪里不好了?这男人居然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旬贲虎转头就要离开,可脚步还没迈出去,杜鹃便双手叉着腰拦在他面前,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娇斥道:「给我站住!你今儿个不给我说明白为什么不挑我,你就别想走!」
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就算撒泼也一样别有风情的小娘子,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她,他沉声道:「我买人或者是请人回去是要干活的,你长成这副模样,能够干什么活计?我是正经要找人的,这位娘子如果只是要寻乐子的话,找别人去吧。」
他只是不爱说话,不代表他没有眼色,看不出她一开始就存了要逗弄他的心思。现下他肩上的担子重,一家子的生计都压在他身上,他无心也无力去应付她的玩笑。
杜鹃如果能够被这几句话给打退,那也枉费她这些年闯出来的名声了,她淡淡一笑,眼里满是自信的挑衅,「呵,你没见过我干活,又怎么知道我什么活都不会了?」
「难道你会?」旬贲虎满是怀疑的眼神落在她露出来的大片白皙娇嫩的肌肤上。
杜鹃自信的哼哼两声,自吹自擂了起来,「可不是,端茶倒水,烧菜做汤水,我哪样不成?」不过就是些家务事,她虽然已经许多年不做了,不过这点小事,哪里能够难得倒她?
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有她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纡尊降贵的倒贴到他这莽汉的身上,他总不会又傻得拒绝她了吧?
但旬贲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连回答也懒,直接抬腿就往门口去。
他实在不信她能做到那些。
杜鹃自信从容的表情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没有半点犹豫地离开,她气得发晕,多少的冷静瞬间都抛到天边去了,半点颜面也不顾地拎着裙子,啪啪地踩着木屐,剽悍的拐到他的面前拦住他。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眉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左踏一步想走,却没想到她也跟着往右踏一步,就刚刚好堵在他前头,摆明就是要拦着他,让他非得要说出个一二三才肯让他走。
旬贲虎伸出手,直接扯了她的袍子往上一拎,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她往旁边一放,然后继续往外走去,但下一瞬衣袖处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他右手顿时觉得一片凉,他脚步一顿,低头一看,袖子从缝线处被撕扯了一半下来。
杜鹃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这衣裳居然这么不禁拉扯,她又不是什么力士,只是想扯住他的衣裳让他把话给说清楚而已,怎么就……
她望向他,发现他转过身正望着自己,她脸上全是掩不住的心虚,「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的衣裳这么脆,拉扯一下就跟纸一样被撕坏了,我……」
旬贲虎看着她,她手上还捏着他的半截袖子,那张小脸上竟有几分惶恐……他看了看没有一个肯跟他走的粗使婆子,再看了看眼前执拗的想要跟他走的小娘子。
她年纪大约也就和他妹子相仿,可同样是卖身出去,他的妹子如今还能够让他接回来,但像她这般好模样,只怕最后的去处不会多好了。
也不知道是一时的同情,还是一时冲动,他脱口问道:「我一头猪能够换走她吗?」
他想,就算她真的不能干粗活也不打紧,反正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能够照料家里人的人,如果她愿意又能干活那自是最好不过,假如不成,不过就是他多跑一趟,把人再送回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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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奴带财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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