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把命拼 下 第十九章

  这帝妃呕气,可苦了他们这些夹在中间当烙饼馅儿的奴才,翻来覆去地里外四下煎熬,一颗老心都要给操碎了哟!
  黑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拿出他内侍大监的做派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绕到了前门,然后——
  「娘娘安。娘娘今儿可用过药了?宫人奴才们可伺候得精心?」
  孟弱脸色苍白,神态却还算平静安然,见他殷勤讨好的笑脸,眉儿蹙了蹙。
  「大监有事?」她颈间肿胀瘀青已消,可伤了的喉咙却没那么快痊愈,嗓音依然透着沙哑。
  「回娘娘的话,是大君命奴下前来宣旨的。」黑子一看到孟弱眉眼间的疏离冷淡,心下一个咯噔不妙。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起身整衣就要下跪。「臣妾恭聆圣谕。」
  「娘娘免礼,请起请起!」黑子差点吓得魂归天外,急急扶道:「大君是口谕,请娘娘不用行礼了。」
  「诺。」
  黑子里里外外冷汗湿透衣,只觉这份活儿还真不好干,一不小心不是得罪大的就是得罪小的。
  「奉天承运,大君诏曰:命如意殿惜妃明日着轻衣帷帽,伴皇驾出宫,辰时出酉时归,不得有误,钦此。」黑子念完后,小声细气地道:「娘娘可听仔细了?要不让奴下再给您念一回?」
  孟弱沉默不语。
  黑子心越提越高、越提越高
  「臣妾领旨。」
  黑子几乎喜泣狂奔。「娘娘果然人美心善,是仙子降世来着,奴下这就马上去覆旨,马上马上。」
  孟弱愣愣地看着黑子眉开眼笑脚步轻快地跑开,神思不觉恍惚,前世那个势利倨傲、凡事以慕容犷意志为尊的大监黑子,如今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今生许多的人与事,在她刻意左右下已经改变了生死轨迹,可是却也有一些全然脱离了她的掌控,令她感到迷惘和严重不安起来。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前世种种,到底只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恶梦,还是今生经历、拥有的这一切,才是她临死前虚幻出来的美梦?
  庄周梦蝶,是耶非耶?她已经分不清了
  翌日,初秋阳光明媚。
  慕容犷早早就换上了月白色低调却透着奢华气息的珠光缎袍子,乌黑长发以玉冠绾起,足蹬流云靴,腰系紫玉带,将压袍的龙形珊换成了狻猊佩,真真好一派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绝艳风采。
  他难耐兴奋忐忑之情,一大早便坐在马车里等了。
  若按着他的想头,是要亲自到如意殿抱着小人儿上车的,免得她一路行来太累,可是他又怕自己到了如意殿后,小人儿给他脸色看,拒绝他的怀抱,让他在众多宫人面前下不来台。
  唉,想他慕容犷几时曾如此患得患失过?
  可这辈子就愣是栽在这个小阿弱手上了!
  这一头的如意殿,孟弱临出门前才送走了风贵姬——
  「主子,这风贵姬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平常也没见她跟您多熟络,也不知从哪儿打探出大君今儿要亲自带您出宫转转,她就来凑这个热闹了。」
  儒女虽然守在殿门口,没有听见她们说了小半会儿话的内容为何,可想也知道定是自家主子的势头又见好,风贵姬这是坐不住了。
  难不成还怕主子夺了她的掌宫之权吗?哼,当主子稀罕啊!
  现下大君巴不得把主子供起来,藏在手掌心里,不叫她吹着一丝风、劳累上一星半点,又怎么会让主子去操心那事杂多如牛毛的宫务呢?
  孟弱看着儒女嘟嘴的样子,不禁笑了。「莫胡说,她也不过就是亲自过来问问本宫,下个月本宫的生辰宴想怎么过罢了。风贵姬如今暂掌宫务,这些大事小情若是有错漏,丢的也是她的面子,她自然格外精心。」
  「主子,您就是太善良太好性儿了。」儒女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风贵姬这是想借着讨好您来博大君的欢喜呢!」
  「她做她的,我过我的,」孟弱眼里有一丝苍茫与苦涩,隐约又像是嘲讽。
  「若是能够轻易就被勾走的,就不会是属于我的。」
  无论人或东西,道理都一样。
  孟弱也不知自己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好似当前世梦境种种细节逐渐披露,她的心就越觉疲惫苍老
  尤其对着慕容犷无所不在的呵护宠溺眷恋,她越觉痛苦。
  现在,她只想尽快结束这混乱迷茫不堪的一切!
  她,真的累了也真真不想活了
  一步出如意殿大门,就见黑子满面堆欢,带着龙禁军和宫人抬来了云辇候着,就是生怕她走几步路累着了。
  一辆宽敞马车停在高高的金阶下首广场上,四周有十数名身穿布衣的高大男子团团护卫着。
  孟弱心绪复杂地凝视着下方的那辆马车,就那架式,她自然知道慕容犷已在其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款款弯腰进了以轻纱遮掩得密不透风的柔软云辇内。
  龙禁军轻巧仔细地抬起来,黑子在旁边不错眼地盯着,生怕稍有颠簸,颠坏了体弱多病的惜妃娘娘。
  云辇稳稳地下了金阶,抬近马车旁。
  「娘娘,到了。」
  「嗯。」她纤瘦白皙隐约透着青筋的小手撩起轻纱帐便要下来,却被熟悉的臂弯一把抱了起来。
  「啊!」她惊喘一声。
  「阿弱莫怕,是孤。」慕容犷柔声安慰,眸底满是忐忑讨好之色。
  她仰望着他,不知怎地,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慕容犷,我恨你,也恨你为什么今生要待我这么好?
  「怎么了怎么了?」他心猛一揪,慌乱无措起来,想要腾出手来替她拭泪,却闹了个手忙脚乱。「是孤弄疼你了吗?还是吓着你了?」
  他下一瞬蓦然呆住了——
  因为小人儿忽地展臂紧环住他的颈项!
  「大君」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间,热泪迅速濡透了他的衣领肌肤,深深熨烫、烙印得他一个酥颤机伶,心霎时软成了一汪春水。
  他的小阿弱果然还是舍不得他的。
  【第九章】
  黄帝问曰:何谓缪刺?岐伯对曰:夫邪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入舍于络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经脉,内连五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脏乃伤,此乃邪之从皮毛而入,极于五脏之次也。如此则治其经焉。
  晋?皇甫谧《针灸甲乙经?谬刺第三》
  大燕京城占地辽阔,分东西南北四大城环绕护守当中的皇城,繁华遍地富庶丰饶。
  青砖大路上往来穿梭的是大魏、大齐、大周,甚至远自南朝而来的诸国客商,贩来最华丽的绫罗绸缎等等齐全货物,换购大燕出产的山参、貂狐毛皮等奇珍贵品。
  然而这一切皆在慕容大君的掌控之下。
  钱权、军队和民心,三者皆是帝王手中的利器,缺一不可,慕容犷最是深谙这个铁血道理。
  他今儿先是带她绕了东城几条主要的热闹大街,怕她被日头晒着或受了风,在下马车前总是小心翼翼地为她戴妥帷帽、系好披风,就连她挑选起小摊子上的趣致小物事时,也主动替她取这支拿那支的
  「我要自己挑。」孟弱懊恼地低语。
  「孤呃,我帮你拿着,免得扎了手。」他那张俊美脸庞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
  「」孟弱无言。
  「」他们身后的护卫默默侧过头去,假装自己不在现场。
  孟弱望着他,欲言又止,心头一阵一阵揪扯得慌,半晌后,她勉强娇嗔道:「您再捣乱,阿弱就不与您好了。」
  慕容犷已好久没有听小人儿这样同他撒娇了,登时欢喜得整个人晕陶陶的,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看着她的眸光也更温柔了。
  「好好好,都听娘子的。」他笑得好灿烂。
  她低垂目光,掩住了眸底的痛苦和挣扎。
  逛了一两个小摊子,买了叮叮当当几件小玩意儿,孟弱的脸色又苍白气虚起来,昏昏欲睡地偎在他怀里困难地喘息。
  「是不是又难受了?马车上有黄太医做好的丸药,还有小炉火一直煨着的药汤,我们立刻回马车上喝药,马上回宫——」他脸色也急白了,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就往始终慢悠悠跟随在后头的马车方向冲。
  「我咳咳咳阿弱还想去河边看看」她说得气喘吁吁,手紧紧攀着
  他的衣襟,脸上浮起渴望和祈求之色。「阿弱曾听说,咳咳大燕的金水河自祁连山自北向南流我、我想去看一眼,家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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